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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
    今日天刚放明,陈氏就叮嘱温府的大小管事,早早地去府外的街道上候着。若是人来了,第一时间就来告诉她。

    府上的几个儿子儿媳,包括闲暇在家的温太傅,都被陈氏赶到了大厅里。

    三日不见女儿,陈氏心里想的厉害。今日长歌回门,怎么也得给她长长脸面。

    众人知道陈氏爱女心切,也都依着她,且又是为了长歌,所以人来的格外齐整。就连不管事的远哥儿和晨哥儿,也早就知道了小姑姑要回来,因而不用别人多说,清早就巴巴地抱着大将军,现在门边望眼欲穿了。

    温玉笙本来坐的好好的,看见两个侄子这模样,笑着说道:“远哥儿晨哥儿,今日是谁叫你们起来的?”

    往常这个时候,别人来叫的话可是叫不醒的。

    远哥儿抬着头,神气极了。“是我们自己起来的,不用别人喊。”

    “哟,真厉害!”谢氏在旁边笑着赞了一句。

    远哥儿得意道:“那是因为我们要来等着小姑姑,小姑姑要是看到我们,肯定会很开心的,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我们了。”

    他怀里的狮子狗也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鼻孔快要飞上天了。如今的狮子狗大将军,已经不是往日的狮子狗了。

    晨哥儿默默地听着,见远哥儿说起了小姑姑,也木着脸,下意识地挺了挺小胸脯。

    小姑姑肯定想极了他们!

    温玉笙看的很高兴,忽而想起了一件事儿,对着两个侄子招了招手,两人好奇,立马就跑去三叔叔跟前。

    温玉笙朝他们耳语了几句,待说完了,两人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又镇定地走了回去坐好。

    陈氏见状锤了小儿子一下:“今日是长歌回门的日子,你可不要做什么不好的事。”

    “娘,儿子那里敢啊。”

    模样生的好,做什么都有优势。便是温玉笙此番摆明了没有什么好心眼儿,陈氏也不觉得他敢真做什么。当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没多久,管家就急忙忙跑回来,道是小姐和姑爷都已经快到了,就在正门处。

    他话才刚说完,屋里众人就已经看到人影了。陈氏最先走出去,见到女儿就一把搂过去,眼眶一酸,流出了泪来。

    温长歌扶着母亲,任由她细细地打量。等陈氏心情平复了些,才同她一道儿回了大厅。孟东风走在温长歌身边,陪她同众人都打了声招呼。

    陈氏将女儿拉到身边来。新婚三日,今日温长歌依旧穿着一身红衣,愈发衬的唇红齿白,气色正好。陈氏看在眼里,还是颇为心疼地说道:“瘦了!”

    “娘,才三日的功夫,哪里会瘦了呢。”

    陈氏不管:“你向来不在意这些事,当然不知道。娘可是从小看你长到大的,瘦了胖了难道我会不知。不信你去问问你爹。”

    温父正看着女儿,冷不丁地被问了一句,也认真地点着头,肯定道:“确实是瘦了,以后要多吃一点儿。”

    温长歌说不过他们,只得默默地认了自己胖了的事实。

    孟东风站在温长歌身边,心里想着,可能是府里伙食不好了,改!必须改!

    几人喝着茶,说了会儿话。两个小孩儿最是兴奋,围着温长歌说个不停。孟东风在一边看着,都觉得醋了。

    靠地这么近做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最后还是陈氏打断了两个人,要将温长歌带进房间里说说话。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吩咐丈夫和几个儿子,要好生招待女婿。他知道丈夫平时有些不理人,只是今日谁都能不理,唯有女婿不能不理。

    温父看不到女儿,又做不出陈氏那亲/热的姿态,只好将目光放在女婿身上。

    陈氏带着女儿去了内室,且还将屋子里伺候的人全都赶了出去,一面关切地问道:“长歌,你老实同我说,这几日在八阿哥府过得怎么样,别人可有难为你?”

    温长歌道:“娘亲放心,我过得还好,不曾真有人难为我。府上虽然有些不快意的事,但身份摆在那里,旁人总不敢去挑衅八福晋。至于贤贵妃她住在宫里,府里的事如今也管不上了,如今暂时还没有主动招惹我。”

    “贤贵妃可派了人盯着你们?”

    “嗯,一个嬷嬷,一直住在府上打点这这些琐事。”

    陈氏厌恶道:“这时候都不放,看来她是打定注意想要霸占着八阿哥府的权了。生怕八阿哥来日翻了身,对她的儿子不利,也不知那皇帝是怎么想的,如此行事,迟早是要家宅不宁啊!”

    说起皇帝,温长歌也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了,“大概他只要看到眼前的安宁就行了。”

    贤贵妃也是有本事的,数十年如一日地在皇帝身边小意温柔,精心伺/候,让他只看到了贤贵妃还有那一个儿子,至于别的,都下意识地忽视了。

    “若是做不到这样,她家里人也不会将她送到宫里了。”

    说着陈氏又问道:“那孟东风呢,他待你如何?”

    温长歌笑着回道:“他待我极好。”

    这话做不得假,孟东风待他确实是百般的好,不论她说什么,都会答应。不提其他,温长歌对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陈氏看女儿说的真切,稍稍放了些心,问道:“那他房里可有其他人?”

    “他房里连丫鬟都没有,更别说什么通房小妾了,兴许他天生在这地方上少了根弦。”

    如若不然,她说不想洞房的时候,他也不会真忍着。不过这话儿可不能同陈氏说,否则她就是再疼自己,今日也少不了一顿教训。

    “那就好,他向着你,以后你不论做什么都会轻松一点儿。那贤贵妃明显不是善茬,皇帝又是个糊涂的,你们想过得好,就得一条心,平日里也别像在家中一样,那些小脾气尽量收起来,感情是慢慢培养的,到他离不得你的时候,再耍性子也不迟。那贤贵妃能挑拨了皇帝,总不能挑拨了你和孟东风。”

    “我知道了,娘。”

    陈氏又哪里愿意让女儿让着别人呢,这也不是没有办法么。想了想,陈氏为难地问道:“孟东风那头,可发现了你那症状了?”

    温长歌一愣,无端地想起昨儿他问的那句话。甩了甩脑袋,只怪自己又想多了,安抚母亲道:“他还没有发现。”

    “这总归是瞒不住的,不若找个时间挑明了吧,也好过现在小心翼翼。”

    温长歌沉默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半天才说了句:“以后再说吧。”

    孟东风听到这事以后会是什么反应,她一点儿把握也没有,况且她从来不敢将信心放在这件事上。

    这世上容不下异类,纵然她的家人对她呵护倍至,也不能否认她终究与别人不同。

    陈氏见此更是一阵阵自责。若不是她没将女儿守好,她也不会生了病,落下了这样的病根。

    “会好的。你是温家的女儿,背后是整个温家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陈氏这样安慰温长歌,也这样安慰自己。

    只盼着这女婿对长歌是真心的,以后即便出了事,也能善待长歌。

    被陈氏念着的孟东风,睁着眼睛瞧着眼前这状况,显然还没有弄清楚。

    一人,两小孩,外加一只狮子狗,正在凶猛地用眼神对峙。

    孟东风看着头疼。他就不该一时心软,任由两个小孩将他在众人面前拉了出去。本来想着或许能出来通通风,现在看还不如去里面陪岳父呢。

    他已经同这两人一狗说了许久的话了,可是沟通无效,小孩儿还是觉得他有问题。

    远哥儿一本正经地再次问道:“你有没有欺负我们姑姑,告诉你,我们可是很厉害的,你要是欺负她你就惨了!”

    “汪汪汪汪汪!”狮子狗配合地威胁着,大大壮了士气。

    孟东风疲惫地回道:“没有,我没有欺负你们姑姑。”疼她还来不及呢。

    晨哥儿板着小脸,很是严肃:“现在不欺负,那以后呢?”

    “汪汪汪!”狮子狗端坐在远哥儿怀里,居下临高,眼中满是蔑视,与不屑。

    晨哥儿他们以前从没见过孟东风,成亲那日也只是匆匆见过一次。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了这就是姑父。远哥儿和晨哥儿对姑父这个词还不太懂,但是姑姑在他们心中是无可代替的,如今这个姑父抢走了姑姑,两人心里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是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远哥儿跟着道:“嗯,就是就是,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你。”

    “你得发誓!”两人一唱一和。“汪汪汪汪。”狮子狗在旁边咆哮。总觉得自己被忽略了。

    孟东风不曾想,自己竟然沦落至此,小孩儿就罢了,好歹也算自己的侄子,可是那狗是个什么东西!

    孟东风极具威慑地怒视了狮子狗一眼。

    狮子狗被吓得一颤,身上的肉都跟着抖了抖。

    这下可了不得了,大将军何威风,怎么能忍受被一个眼神吓住的耻辱呢!

    它要捍卫自己的尊严,要杀鸡儆猴!

    “汪汪汪汪汪!”

    大将军一跃而下,明明是小小的身子,却恍若千军万马之势,咻地一声蹿到孟东风腿边,一边叫,一边探头去咬。速度之快,气势之足,场面一度很是凶残。

    远哥儿和晨哥儿吓住了,怔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孟东风所料不及,一个踉跄,避都来不及避,瞧着狼狈不已,怒吼道:“滚!”

    “汪汪!”

    一人一狗打地难舍难分。

    孟东风眼里凶光一闪,这畜生,不要逼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