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的体温越来越冰,看的忍冬直着急,最后跟春草对视了一眼。
忍冬咬咬牙,“春草,你在这陪着姑娘,我去去就回”
薛凝开口,“别去。”
忍冬摇头,“姑娘,奴婢只是想帮你讨个被子,这院子里冷,我知道姑娘,一旦决定了,就不会改,奴婢醒得的。”
因为薛凝,这些年因为三哥,活的想个罪人,所以,每一次只要涉及三哥,她都永远想要偿还。
哪怕,最想要偿还的人,早就不在了,只是一分难安的心罢了。
忍冬直接跑进了屋子里,而院子里的护院,对视了一眼,却没有拦着忍冬。
毕竟,老爷只是说了,让他们盯着五姑娘罚站,至于其他的,这院子里头,可就不归他们管了。
薛凝不放心,“春草,你比忍冬稳重,你去看看,莫要让她做傻事。”
“是,姑娘。”
春草也是不放心忍冬,但看了看薛凝,薛凝对她摇头,“我无事的。”
春草这才跑着,跟上了忍冬。
屋子里。
如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丫鬟婆子们,不停烧热水,换着水,端进屋子里。
而屋子里的炭火,烧的旺,跟院子里的寒冷,放若是两个季节。
温氏看着薛明珠苍白的脸,迟迟没有要苏醒的样子,更加心疼了。
“玉郎,明珠到底如何了?”
薛玉郎面色凝重,“母亲,刚刚我让丫鬟,检查了明珠之前为了救陆世子的刀伤,那刀伤原本是好了的,但因为时日尚浅,那湖水许是不干净,又凉的很。
明珠不知在湖中泡了多久,那结痂的伤口,瞧着有些不太好,恐怕是要病情反复。
明珠一直没醒,甚至有些发热,恐怕就是跟着伤口有关,我一会儿要回一趟太医院,找陈医正问一问。
因为他是整个太医署里,治疗外伤最厉害之人。”
温氏一听,整个人担心的差点晕过去,“什么?那可如何是好?我之前听说,有人有外伤落湖,高热反复不断,伤口会溃烂的
明珠还这般年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温氏哭着,“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好端端的,一转眼就成了这样”
薛有道也面色凝重,咬牙切齿,心中更是恨上了薛凝,决定好好惩罚一下他这个恶毒的嫡女。
就在这时,忍冬跑进了屋子里,柳嬷嬷拦不住,实在是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太多,这才让忍冬混了进来。
忍冬一进来,就跪在了地砖上。
柳嬷嬷连忙说道,“夫人恕罪,都是老奴眼花了,没有拦住。才让这丫头闯了进来”
温氏看向忍冬,眼眶红着,满是冷意。
“你进来作何?真是个胆大包天的贱婢,谁让你进来的!”
忍冬脸色一白,她年岁小,自然是害怕的,但为了薛凝,还是鼓起勇气,磕了头,然后着急的说到。
“夫人,我家姑娘不好了,她之前也是落了水的,夫人难道就没瞧见,姑娘的头发都是湿的?
夫人,姑娘也是强撑着,外面冷,她本就落了湖,连热茶都没喝上,就一直在外面站着。”
忍冬带着哭腔,祈求道,“若是姑娘再这样站着,定然会出事的,求夫人看在姑娘是您亲生女儿的份上,饶了姑娘,让姑娘先回院子里缓缓身子吧
若是夫人要罚,那就罚奴婢吧,奴婢愿意为了姑娘,一直在院子里罚站,直到夫人满意为止”
温氏此刻满腔的怒意,全都对上了忍冬。
温氏听了薛凝也落湖,却半点没有担心,反而心中一股莫名的反感。
温氏气声道,“薛凝能有什么事?她能出什么事?我刚刚瞧见了,本夫人没有眼瞎,看见了我这个女儿,是如何违逆父亲之命,连受罚都不愿意,还有力气与父母辩驳!
眼下,她又让你这个丫鬟进来,说到底,不就是做了错事,连担当的责任都没有,想要逃避吗?
当初她对三哥就是这样,三哥死了,她装的像是吓傻了,每天话也不会说,博得我们的同情,就没人会罚她。
她薛凝,从小心机就深沉,如今又来这一套,真当我这个母亲是眼盲心瞎了不成!”
温氏说完,看向薛明珠,眼眶红着,“薛凝能出什么事呢,薛凝好端端的站着,真正出事的人是明珠,明珠都生死未卜了,薛凝还有心思,与她争风,半点都不认错,怎能不让我这个母亲寒心!”
薛有道蹙眉,抬手挥了挥,“将人赶出去,莫要再让着丫头进来,否则就拉着你们,在院子里打板子!”
薛有道冷声训斥,“告诉薛凝,今日她就合该在那院子里站着,直到明珠醒了,她才能走!”
忍冬哭着说,“老爷,夫人,那你们好歹,给姑娘一个被子,让她披着也好,否则冬日里,她站久了,身子会垮掉的”
温氏咬着牙,红着眼,“明珠如今这般难过,都是薛凝的错,她若是但凡有点良心,都应该好好受罚,她诚心悔过认错,我才会原谅她,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