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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的私人波音767上午10点钟左右降落在莫斯科西北郊外的普希金国际机场。
前来接机的除了提前赶来这边安排西蒙日程的西莉亚·米勒,还有叶利钦的二女儿塔季扬娜·季亚琴科和当下克宫的总统办公厅主任瓦连京·尤马舍夫。
这些都是双方提前沟通好的细节。
西蒙这次来到俄罗斯,主要是为了帮助俄罗斯度过当下的经济困境进行背书,不过,西蒙也不打算大张旗鼓,只会相当有限制地公布一些消息。
相对的,莫斯科方面当然希望西蒙的这次到访越是大张旗鼓越好,提前赶来的西莉亚为此不得不做出警告,如果俄罗斯这边擅作主张大肆宣传西蒙到访的消息,维斯特洛体系这边,不排除同样公开宣布取消双方一些合作的可能性。
最后就是当下的结果。
前来接机的两人,也绝对是叶利钦亲信中的亲信。
叶利钦的二女儿不必说,现任总统办公厅主任瓦连京·尤马舍夫,除了当下的官职,还是叶利钦个人传记的作者,标准的御用笔杆子。不仅如此,西蒙还知道,尤马舍夫后来还成为叶利钦的女婿,与结束自己第二段婚姻之后的叶利钦二女儿走在了一起。
西蒙在机场跑道上走下舷梯,与此前有过照面的塔季扬娜一番招呼,随后听对方亲自帮忙介绍尤马舍夫,语气里不知不觉带着亲近,大概明白两人当下的关系就已经不同寻常。
当然,这种事和西蒙无关。
虽然不打算张扬,但离开机场后,西蒙的车队还是由警车开道护送,一路来到莫斯科城西距离市中心大概10公里左右的银松林公园旁边。
这是一片占地大概400公顷被横穿莫斯科的莫斯科河环绕出来的人工岛,西蒙提前几年就在银松林岛西侧划出了50公顷土地,与圣彼得堡郊外的城堡庄园一样,建造了自己在莫斯科的物业。
车队穿过绿树掩映的庄园甬道,来到主别墅前。
这是一栋占地5000平米的三层回字形布局蓝顶白墙建筑,说是别墅,但远不是北美那种大盖顶的乡村风格,更倾向于一栋法式古典风格城堡。
大家在主别墅前的广场下车,哪怕是塔季扬娜·季亚琴科,望着眼前犹如城堡般的豪宅都难免羡慕。
虽说叶利钦一家当下都住在克里姆林宫,但,克宫可不是私有的,一旦叶利钦下台,显然,一家人都得搬走。虽说塔季扬娜的丈夫阿列克谢·季亚琴科近些年利用叶利钦的关系做起了能源生意,但季亚琴科在经商方面的天赋只能说平庸,这么些年下来,夫妻俩名下的资产,折合都还不到5亿美元。
相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样一笔资产当然堪称巨幅。
然而,人比人总是能气死人。
别说季亚琴科夫妻俩,那么当下整个叶利钦家族明面和私下的资产加起来,在西蒙·维斯特洛面前,也根本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地方。至于随随便便在自己看中的世界任何一个角落建造各种奢华的庄园,那更是别想。
差距让人绝望。
某个瞬间,塔季扬娜难免幻想这个世界如果能倒退到两百年前的沙皇时代该多好,自己父亲是俄罗斯帝国沙皇,自己是二公主,整个国家,都是叶利钦家族的。
甩开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被人簇拥着跟随西蒙·维斯特洛一起进入别墅,塔季扬娜再次感慨,身边这个年轻男人,以他拥有的庞大个人资产,以及这份财富在这个时代所蕴含的隐性权力,大概比任何一个王权时代的国王还要煊赫。
这是一个资本的社会啊。
众人穿过主别墅大厅,来到隔壁一间会客室坐下,等女侍送上咖啡后离开,会客室内只留下西蒙、西莉亚、塔季扬娜和尤马舍夫四人,塔季扬娜才开口说起正事:“西蒙,我父亲已经在克宫准备好了午间酒会欢迎你的到来,米勒女士已经转告了您的意思,不过,即使酒会过程不能有记者在场,我在想,酒会之后,我们能不能举办一个小型的发布会,放心,不会有任何提问,只需要我父亲和您一起做一个简单的交流性演讲?”
西蒙捧着一杯咖啡靠在沙发上,闻言直接摇头:“塔尼娅,我想西莉和你们的沟通已经很充分了,我不是一个喜欢临时做出改动的人。”
西蒙这次过来,公开层面,只会在克宫午间酒会之后留下一些照片,以及经过维家团队严格审核的新闻通稿,其他的,都不会有任何公开消息。毕竟还是要稍稍顾忌一下联邦那边的态度。西蒙不想将来的某一天,被人扣上一个西蒙·维斯特洛通俄门之类的帽子。
西蒙能够亲自来莫斯科一趟,除了既定的照片和通稿,还会确定一些同样会公开的合作项目,这已经是非常给叶利钦当局面子。塔季扬娜又尝试一番,西蒙没有松口的意思,也只能打消让西蒙公开更多为俄罗斯发声的念头,先行告辞离开。
送走塔季扬娜两人,西蒙和西莉亚讨论一些下午即将签署的合作项目细节,顺便吃了些东西,才起身去换衣服。
克宫的午间酒会12点整开始。
银松林岛的庄园距离市中心不远,西蒙准点抵达,这边已经非常热闹。
不只是俄罗斯政商各界的巨头基本到齐,还有美国驻俄罗斯大使以及俄罗斯这边的一些美国商界代表,只是必要的寒暄就花费了二十多分钟时间。
预料之中的,西蒙一直悄然关注的某人今天也在场。按照论资排辈的顺序轮到和西蒙打招呼时,双方只是简单握手寒暄,对方还主动自我介绍了一下,似乎提前没有任何瓜葛的模样。不过,看人也算敏锐的西蒙还是在某个瞬间,从对方目光里感受到明显的探询。
短短两年时间,从一个差点失业去当出租车司机的前克格勃,好吧,这有些夸张,准确说是圣彼得堡的前副市长,一路高升到当下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局长的位置,真正的实权在握,某人却经常想起两年前在圣彼得堡的那次偶然相遇。
相当简短的一番沟通。
西蒙·维斯特洛邀请他为自己工作,然后又说让他来莫斯科。
再然后,一路平步青云。
再联想多次与总统先生接触时叶利钦的态度,这显然不可能是什么偶然。
最关键的是,现在这个位置,再往前一步,准确说是两步,就要到了这个国家最高的那个位置。
某人觉得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
然而,随后呢?
更更关键的一点,他不知道,西蒙·维斯特洛所做这一切,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到时候,自己给得起吗?
西蒙大概能够猜出某人的心态,却也不可能在周围一堆人的情况下和对方有任何交流。
酒会持续了两个小时。
临近结尾,提前安排好的摄影师出现,以酒会为背景,拍了几张西蒙与叶利钦相谈甚欢的摆拍照片,然后这场酒会就宣告结束。
数百位宾客各自散去,西蒙并没有离开,而是与叶利钦一起来到克宫内的一间办公室。
双方在会客区沙发上相对而坐,等叶利钦二女儿亲自送来了一壶咖啡后离开,靠在沙发上的叶利钦也已经彻底没有了在此前酒会上的红光满面意气风发,显得颇为疲惫,甚至是衰弱。
西蒙当然知道,叶利钦在两年前的心脏手术之后,一直都不算彻底痊愈。
双方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西蒙端着一杯咖啡轻啜着,过了一会儿,对面终于还是先响起叶利钦的声音:“西蒙,我现在必须走你给我的那条路了,对吗?”
西蒙倒是没想到性格一向强势的叶利钦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把咖啡杯捧在手里,同样靠向沙发,说道:“鲍里斯,该怎么选择,主动权其实还在你手里。”
说起来,双方直到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因为神交已久,只是经过刚刚的一次酒会,不知不觉就相当熟络起来。
当然,从根本上,这番熟络,还是从实力出发。
如果西蒙只是一个普通商人,哪怕是俄罗斯国内那些可以呼风唤雨的寡头,也肯定看不到叶利钦此时软弱的一面,更不可能有当下这种近乎推心置腹的氛围。
叶利钦听到西蒙的回答,却是依旧摇头,带着几分颓然:“我已经没有多少主动权了,西蒙,坦白说,我只希望能够在两年后,保住我的家族不被清算。”
“这其实并不困难,”西蒙道:“到时候,你,和你的家人,可以去英国,或者,澳洲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那边是我的地盘。”
叶利钦再次摇头:“塔尼娅她们可以离开,但,我不行。”
西蒙顿了下,明白过来。
简单来说,两个字,要脸。
毕竟是一个前联合国五常级别的大国元首,如果卸任后为了避免被清算出逃,那就不会是简简单单的经济问题之类,简直就是叛国了。不可否认叶利钦有着很强的权力欲望,对于自己的家族也不乏私心,但,总算还是比较要脸的一个人,明白他如果出逃,不只是他自己,整个国家都会颜面扫地。
西蒙对此也无法评论。
大部分时候,人都是矛盾的。
或许叶利钦在推动苏联解体乃至俄罗斯这些年的改革方面,让西蒙觉得昏招迭出,完全只能用愚蠢来形容,但,如果说叶利钦不是一个爱国者,不希望自己的国家强大,故意搞乱自己国家,那也不是事实。
可惜太多时候,能力与野心之间的差距总是比较大。
只能说,叶利钦是一个最顶级的政客,但,也仅限于此。
片刻沉默后,叶利钦终于再次开口:“西蒙,你觉得弗拉基米尔真的能够胜任吗?”
“已经两年了,鲍里斯,我相信这件事你比我更清楚。”
“不,西蒙,经过基里延科的事情,我现在很不确定。你应该也了解过,基里延科同样是非常出色的年轻人。”
“我只能说,你在错误的时机使用了一个错误的人,而且方向还不对。”西蒙道:“基里延科确实能力不错,问题在于,他是你强行推上去的,除了你的支持,没有其他任何根基,甚至还激起了俄罗斯议会的集体反对,这就注定做不错什么事情,更何况是全国性的经济危机这种大问题。”
叶利钦沉吟片刻,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西蒙,到时候,我会争取那些人的支持。不过,我也不敢保证他们会同意,或许,到时候,就需要你来插手。”
两人都没有点明,却都心知肚明。
叶利钦话语里的‘那些人’,是指当下基本垄断着俄罗斯国内经济的各大寡头,这些人不仅掌握着俄罗斯的媒体,在俄罗斯议会也有着很强的势力。叶利钦年初强推基里延科,之所以遭到杜马的强大阻力,关键一个原因,就是提前没有与各大寡头进行良好的沟通。
最近没能成功让切尔诺梅尔金复位,原因其实也差不多。
曾经的历史上,某人之所以一路成功上位,关键就是得到了各大寡头的许可,然后在政治、经济、军事和舆论等方面的全方位支持。
西蒙对于叶利钦的要求也点头同意。
以维斯特洛体系近些年在俄罗斯的商业布局,除了嫡系的米哈伊尔·弗里德曼,与其他一些寡头集团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合作,再加上当下俄罗斯整体经济环境对维斯特洛体系的背书需求,到时候,西蒙开口,各家都会很给面子。
叶利钦见西蒙点头同意,放下心来,接着道:“最后一个问题,西蒙,然后呢?我是说,弗拉基米尔担任总理之后,我记得你说过,需要给他一年时间积累威望,然而,这次如果继续采用96年那次大选的手段,我觉得,很可能会失效?”
“很简单,”西蒙这次也不再藏掖,说道:“转移矛盾最好的方式是战争,同样,一个人想要积累威望,最好的方式,同样也是战争,打赢一场战争。”
叶利钦听到这个答案,瞬间反应过来:“车臣?”
“车臣!”
叶利钦顿时迟疑:“西蒙,这并不容易。”
叶利钦显然没有忘记前些年俄罗斯在车臣的那次惨败,甚至不得不签署几乎是默认车臣独力的停战协议。
西蒙道:“首先,不容易也要打这一场战争,因为这是俄罗斯在目前局面下最快速度凝聚人心的唯一方法。其次,这一次,我可以帮你们解决一些外部障碍,到时候,不会再有人干涉,剩下的,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如果还赢不了,鲍里斯,那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