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举:“明天我帮你切,保准一个小时切完。”
孙超超:“行啊,还是你来吧。好多玉拦腰一断,玉镯没了,只能改戒面了。”
甄伯伯朗声大笑。
鹏举安慰胖子:“你的方法没错。拦腰一刀,使翠肉的轮廓露出来,再打磨掉边角,省时省力。”
甄伯伯也说:“咱们切玉,是为了减轻毛料的分量,便于运输,就不要计较那一点儿损耗了。”
于是,鹏举又陪着孙超超在全赌原石区来回逛了两圈,而甄伯伯自己去看成品珠宝。
“小举,这块原石怎么样?”
孙超超倔着大胖的身子,此刻正从一个摊位的货架底下,扒拉出一块石头。
鹏举瞪了孙超超一眼:“这回又是谁过生日?”
孙超超瞪了回去:“我给女朋友的爸爸买了一块,不得给我老子也买一块吗!”
鹏举马上改口:“叔,爷爷过生日,当然得送好的,就这块了!”
这回改孙超超愣了。
“这块原石真好假好?”
“我哪儿知道去!反正不贵!”
鹏举指着原石上面贴的标价纸:“五百块钱,这么大一块石头,不亏!”
这块发黄的椭圆形原石,有些地方都长绿毛了,大概十来斤重,表皮既无蟒纹也无松花。
也不知道孙超超为什么挑了这块。
鹏举叹气,胖子果然是位无敌的福将。
要说鹏举是断玉的天才,那叫谬赞,谬误的赞誉。
而孙超超,真是有这方面的天份。
有天份的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能选出那个正确答案。
没有天份的人,多刻苦多努力,也是白搭。
现在,孙超超手理把玩的那块毛料,拥有缅玉帕岗坑口的特征,是块好玉。
这位摊主,明显不懂,而且没上心。
这么好的毛料,放在货架底下,看展的人谁都没注意,属于漏网之鱼。
孙超超跟鹏举咬耳朵:“值多少钱?”
鹏举:“没多少,一个数吧。”
孙超超以为一万,登时喜笑颜开。
鹏举的意思是一千万。
鹏举:“老板,收钱。”
老板来了。
“钱放那个箱子里,毛料拿走吧。”
鹏举轻车熟路,用老说词跟老板套近乎。
“老板,我们开网店的,就要这种大众货。我俩今天在这里转悠一天,看的都是几十斤重的大家伙,吃不下去啊。”
“你俩来错地方了。这是国际珠宝展。来参展的,都是能卖上价钱的大体积毛料。只是里面有没有玉,没人知道。所谓一刀天堂,一刀地狱。”
“对,对,老板说得对。”孙超超就势拍马屁。
“要便宜货,我这里还有。”
老板把展柜往外推,鹏举和孙超超帮忙往外拉。
“自己挑吧。”
孙超超弯不下腰,鹏举不用弯腰。
原本展柜底下的空间,一排躺着七块原石,都跟孙超超手里的那块同源。
“这是绿毛葫芦兄弟呀。”孙超超调侃。
“你管长不长毛儿呢,我真是打源头的中间商手里送的,不是,买的。这四块比你手里那块大,算八百块钱一块,其余的三块,算五百。”
鹏举指着最大的那块:“那块不要,太重,都不够托运费的。其他的,您一块让一百,行不行?”
“让不了。那等于白送你一块了。我运过来的挑费也不小。”
鹏举四下张望,指着角落里,跟扫帚放一起的一推废毛料:“那堆是谁切废的?”
“我呗,还能有谁?”
怪不得这位老板垂头丧气,敢情他前两天赌石,亏了。
鹏举走到那堆切垮的毛料前面,从里面扒拉出一块来。
“老板,继续切啊。你怎么知道里面没翠呢?楼上的解石大厅可是冷清下来了,不用排队。”
老板仿佛受到了鼓励,腾地站起来了。
一转身,老板从角落里拿出一台手持的打磨机。
孙超超:“这种打磨机方便嘿,我怎么没想到呢,咱回来也弄一台。”
鹏举把手中的废料递过去。
老板摆了个架势,在思考从哪个角度打磨。
鹏举用手在毛料的一个角上比划了一下。
老板本来就没主意,当即从善如流,沿着鹏举比划的角度,打磨了下去。
就几下子,出绿了。
鹏举看旁边有个喷水壶,抄起来在擦面上喷了喷。
一抹绿色喜人。
老板关了机器。
他不敢长时间开打磨机,太吵了,会引起投诉。
这就足可以说明问题了。
老板感叹:“奇迹啊。我得去财神爷庙里烧高香。”
鹏举:“你上回运气不好。差三分就出绿了,你这切玉的刀,擦肩而过呀。”
老板点头:“谢谢,谢谢。”
鹏举:“你花多少钱买的毛料?”
老板:“四十万。”
鹏举:“那恭喜啊,这块料得有七八斤,至少能打个平手。”
老板的脸上笑逐颜开:“打个平手就行啊,哈哈哈,借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