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深夜，盘马家。
“都回来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当年的事了吧？”
无邪喝了口水，转头望向盘马。
“跟我来吧。”
盘马说着就在前面带路，却又停下来转过身子指着小哥。
“他不能去，当年的事我可以告诉你们所有人，但是他不行。”
“为什么？”
无邪看着小哥，心里疑惑到了极点。
“为了你好，你们在一起，迟早会被他给害死！”
“哎，我说你这老头儿，怎么那么多事儿呢？小哥和我们都是一家人，怎么就不能说了？”
胖子也是忍不住了，居然还有人歧视小哥。
“如果你们非要坚持带上他，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盘马丢下一句话就走了，态度十分的坚决。
“小花，这......现在怎么办？”
无邪拿不定主意，只能问问解雨晨的意见。
“我们去也是一样的，到时候回来再告诉小哥吧。”
解雨晨看了眼小哥，又把目光移到胖子身上。
“胖子，你在这儿陪陪小哥，我和无邪去看看情况。”
“行，花儿爷，你和天真去吧，胖爷我还不乐意见那老家伙的臭脸呢！走小哥，胖爷我带你看月亮去！”
无邪见胖子留下也安心不少，跟着解雨晨就去了二楼。
盘马在楼上抽着水烟，家人也都被支开了。
“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为什么我的朋友会害死其他几人？”
无邪和解雨晨坐在对面，两人都打算今晚一定要弄清真相。
“你们完全不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继续和他在一起没有好结果的，我虽然不认识他的脸，但认识他身上的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
无邪和解雨晨坐直身子，盘马长吐出一口水烟。
“死人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我朋友杀过人？”
无邪脸上泛起冷笑，解雨晨则在一旁蹙眉沉思。
“你如果再卖关子，我保证你会后悔。”
盘马见解雨晨不好对付，只能如实道来。
“是他身上散发的味道，能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就是你们的事。”
无邪情绪逐渐激动，语气也提高了几分。
“我和我的朋友经历了很多事情，不仅是小哥，还有小花、胖子，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我不允许你污蔑我的朋友，他不是你口中的死人！”
“无邪.......”
解雨晨伸着压住无邪，示意他别激动。
“我们对小哥怎么样，论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该说什么，不用我来提醒你吧？”
“唉，我就知道，早晚会有人来找我问这件事，你是问那支考察队的事情吧？”
解雨晨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盘马重新点上水烟，开始回忆起当年的往事。
“已经过去多久我记不清了，那时候我还年轻，村里来了一支考察队，他们要找羊角山里的一个湖，山里的情况我比较熟悉，就当上了向导。”
“后来呢？”
无邪来了兴趣，盘马停顿了一下就继续接着说。
“我们找了两天才找到那个死水湖，周边没有溪也没有河，不知道怎么就有了一个湖，后来他们就在湖边驻扎了下来。”
“目的呢？他们去湖边找什么？”
解雨晨刚问完，盘马就直摇头。
“我只负责带路，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解雨晨和无邪对视一眼，两人脸上的笑意都有些讥讽。
“你以为我们来找你是为了这些，既然能找你，我们也掌握了不少情况，你要是觉得能混过去，就别怪我不讲规矩。”
解雨晨一威胁，盘马立刻就低下了脑袋。
“他们具体干什么我也不是太清楚，也不敢问，后来我去送物资，看到多了很多盒子，就想着看一眼宝贝也好，结果就被考察队的人拦了下来，他们的表情变得很可怕。”
“很可怕？那盒子里难不成有什么东西？”
“这我也不清楚，总之那些人的眼神好像很陌生，那盒子里有一股怪味，很浓，但又不难闻。”
无邪听到这里，总感觉还是一头的雾水，解雨晨只好接过话。
“就是你说的那种死人的味道？”
“对，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是一种.....”
盘马话没说完，屋外的树林里就传来一阵骚动。
“什么味道？还有，在山里袭击我们那人......”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走吧！不要再来烦我了！”
盘马的神色突然变得很慌张，不断催促着无邪和解雨晨离开。
“你......”
无邪刚开口，解雨晨拉着他摇了摇头，示意先出去再说。
两人一路离开盘马家里，无邪眉头紧锁，满肚子的疑惑。
“小花，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警告他，看来这盘马说的东西并不是全部。”
解雨晨简单回了一句，告诉无邪刚才屋外的骚动就是那人引起的。
“你是说盘马老爹对我们还有隐瞒，可他好像很害怕那人，小花，你说会不会是塌肩膀？”
无邪心情郁闷到了极点，每次到了关键时候总要出事。
“很有可能是他，不过现在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了，我们只能再想想其他办法。”
解雨晨稍稍安慰了无邪，带着他回去找了小哥和胖子。
“花儿爷，怎么样了？那老家伙说了什么？”
胖子看到解雨晨和无邪回来，带着小哥迎了上去。
无邪把发生的事给复述了一遍，胖子气得直骂娘。
“铁定是塌肩膀那孙子！这孙子在山里踢了胖爷一脚，胖爷还没找他算账！没想到他到自己出来搅局了！”
胖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锅扣到了塌肩膀身上。
“看盘马的样子估计是不会再说了，小花，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解雨晨托着下巴想了半天，最终决定了下来。
“既然这人想躲在暗处当鬼，那我们就把他给逼出来，彻底断了盘马的后路！”
解雨晨接着就把计划说了一遍，无邪几人听完都点了点头。
“小花，那就这么做吧！”
“是啊花儿爷，塌肩膀他奶奶的，胖爷跟你没完！”
计划好一切，解雨晨带着他们重新回到了盘马家门口，躲进了外面的灌木丛里。
深夜。
盘马送走无邪和解雨晨，又在家里等了很久。
直到确认两人已经走远，盘马才重新走 出家门，脸色十分慌张。
一路来到大山深处，盘马停下脚步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我让你杀了他们，结果你不仅没办到，还把当年的事给说了出来。”
盘马很害怕，听到声音都不敢转身。
“我......我做了三十几年的噩梦，我实在承受不住了！”
“噩梦？”
身后的人讥笑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这些噩梦不都是你自己弄出来的吗？刚才要不是我打断你，你是不是就要当年的事情全都说了？”
“是啊，我真想找人说一说，我不想再这么继续下去了！其他人还好，刚才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个，给我的感觉很是可怕，我不敢不说......”
盘马哭诉着，好像那段回忆很是痛苦。
“别解释这么多了，既然你不想继续下去了，那你就去死吧！”
话音一落，那人径直就朝着盘马杀了过去。
嘭！
密林中也突然窜出一人，一脚就给挡了回去。
“胖子无邪！看好盘马，我和小哥对付塌肩膀！”
“放心吧花儿爷，我就说是塌肩膀这孙子在搞鬼！”
胖子应了一声，果然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塌肩膀干的。
解雨晨彻底放下心，死死咬住塌肩膀不能松手。
“小哥，你在外围盯住，别让他跑了！”
丢下一句话，解雨晨一拳砸了过去。
嘭！
塌肩膀伸手挡住，身子一矮就想往外面逃窜。
“早防着你这一招！”
解雨晨不依不饶，以掌作刀竖劈下去。
又是两声沉闷响起，塌肩膀越来越独木难支。
“找死！”
塌肩膀咬着牙，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
解雨晨神色凝重，刚做好应对，塌肩膀却从另一边闪了出去。
“小哥。”
小哥不用提醒已经奔了上前，塌肩膀却和泥鳅一样油滑，顺着斜坡就滚下了山。
“别追了，大晚上的山里我们追不上。”
解雨晨拦住小哥，带着他转身回到无邪和胖子身边。
“跑了。”
“这孙子属泥鳅的吧！胖爷我......”
“不好，我们得快离开！塌肩膀把那些蜘蛛给震了下来！”
胖子话没说完，无邪脸色已经变了。
塌肩膀离开的地方，无数的蜘蛛已经向着这边汇聚而来。
“带上他！我们走！”
解雨晨指了指盘马，窜进密林就在前面带路，后面几人连忙跟上。
一路下了山，重新回到盘马家里，解雨晨才开口问话。
“你故意沿路给我们留下记号，是为了引我们对付塌肩膀？”
盘马听到这话，像是认命一般低下了头。
“不错，你太聪明了，大山的猎人要真想逃，你们是找不到的，所以我才给你们留下记号，可惜你们也没能杀死他。”
“这些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当年的事。”
解雨晨抬手打断盘马，示意让他别废话。
盘马看着屋里的四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当年太穷了，你们是无法理解一袋大米对我们那些人的诱惑，所以在给考察队做向导的时候，我就动了贪念。”
盘马开了个头，吸着水烟压下心情。
“考察队的物资很多，我们刚开始只是想着偷一点回去，不会被发现，又能让家里生活好上一阵子，就带人这么干了。”
“敢情民风淳朴什么的都是假的？”
胖子忍不住撇撇嘴，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别打岔，让他继续说。”
无邪皱着眉头，盘马就陷入了回忆。
“我带三个人摸黑进了营地，原本只想着偷些大米，没想到被人给发现了，我那几个兄弟当时就慌了，上前就捂住了那个考察队队员，我想制止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盘马说着，又是一声浓厚的叹息。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可杀了人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碰巧考察队又来了个人，我们再次把他给杀了，两条生命已经让我们疯了，为了活下去，只能继续杀。”
无邪脸色有些发白，没想到当年居然出了这样的事。
“你们把考察队都杀了？可他们.......他们怎么还有照片留下来？”
盘马听到无邪这么说，浑身都颤抖起来，害怕到了极点。
“我们没有回头路了，就把考察队的人全杀了丢进湖里，把物资藏了起来，想着到时候再随便编个理由隐瞒这件事，村里人也不会怀疑，但是......”
说到这里，盘马的呼吸已经急促了起来。
“但是......后来发生了我这辈子，见到过的最可怕的事......”
无邪看了看解雨晨和胖子，知道接下来就是谜团揭开的时候。
“当时整个考察队几乎都被干掉了，隔了几天，我上山去找那些物资.....湖边的营地热热闹闹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还见到了那些人。”
“谁？”
“那些死掉的考察队员！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些人都被我们杀了，怎么会又突然出现？而且一个都不少？”
“老头，你眼睛不会看错了吧？”
胖子以为这是个惨剧，没想到还是个鬼故事？
“绝对不可能，我作为向导和考察队待的时间最长，不可能认错，那些人都不记得自己被我们杀过，反而对我客客气气，人不可能死而复生，他们......”
盘马情绪十分激动，瞪大了眼睛心里的恐惧到了极点。
“他们一定是妖怪！对！一定是妖怪！就是那湖里的妖怪！”
“你确定他们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无邪皱着眉，这解释不通啊？
“一模一样，不管是相貌身高，说话做事的态度，都是一模一样从来没有变过！”
“那你不是说，你之前想偷看宝贝的时候，那些人的眼神变得很可怕，怎么后来又对你变客气了？”
解雨晨倒是没有太多惊讶，不过这其中看来还有更深的隐晦。
“这一点我也想不通，而且他们回来后，身上多了一种味道，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那就是死人的味道！”
盘马吞咽着口水，伸出手颤抖着指向了小哥。
盘马家里。
小哥神色平静，倒是无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所以你才觉得小哥危险？”
盘马点点头，停顿半秒又指向了解雨晨。
“还有他，他给我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我无法表述。”
“得！照这么说，就胖爷我和天真是普通人呗，小哥和花儿爷是怪物！”
胖子歪着头，倒也不害怕，无论是小哥还是解雨晨，都是自己兄弟和家人。
“那这件事后，村里就流传出了考察队消失又出现的传说，都是你们做的？”
胖子问话，盘马也老老实实点头。
“我们对这件事根本想不通，又不敢说实话，只能编了这么个故事。”
“那后来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导致你这么害怕？”
解雨晨说完话，盘马明显犹豫了一下。
“当年和我一起去的那几个人，后来他们也去了湖边，遇到了那些活过来的考察队员，可回来后......他们都死了。”
“死了？”
“对，全部死了，有两个是在家门口吊死的，还有一个是喝了农药死的，我当时害怕，躲进山里三年，等考察队走了才敢出来。”
盘马一口气说完，已经不敢再抬起头。
“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自杀？”
听到胖子的话，盘马点头又摇头。
“村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可我知道他们不可能自杀，他们是被湖里的妖怪杀死的！”
“这么说，怪不得他不认识小哥，他逃进山里那几年，正是小哥住在吊脚楼的那段时间。”
无邪说完，解雨晨也接了话。
“那考察队挖出来的铁块，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我逃了三年出来后，又去了湖边，在哪里捡了件衣服，铁块就包在衣服里。”
盘马把铁块怀里摸出，放到桌上给几人看。
“这铁块上面也有那种味道，后来时间长了就淡了。”
“塌肩膀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叫你杀了我们？”
无邪又问，盘马却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我做过的所有事，他告诉我要是有人来查当年考察队的事，就把他们引到牛头水沟。”
“看来这塌肩膀，就是守护秘密的人了。”
无邪叹了口气，到了现在总算知道了一些内幕。
“能说的我都全部说了，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我只求你们放过我的家人，别让这件事牵连到我儿子和孙子！”
无邪看向解雨晨，等着他处理盘马。
“放心吧，我们也不想太多人牵扯进来，不过你要是还打什么歪主意，那就别怪我。”
交代好一些事，解雨晨带着无邪几人离开了。
一路回到住处，天已经微微亮了，大家都没有睡意。
小哥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两块铁块，脸上有几分未知的感伤。
无邪刚想和解雨晨讨论一下，就看到胖子跑去了小哥身边，伸手就掐住了小哥脸颊。
胖子扯了好几下，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小哥的冰块脸。
“死胖子你干什么呢！你这是对小哥的大不敬！”
“天真，我就是检查一下小哥是活人还是妖怪！”
“你才是妖怪！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我看你才是天蓬元帅下凡变的！”
无邪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小哥背叛了自己。
“妖怪。”
“天真，看见没有，小哥自己都说了！来来来，小哥，让胖爷我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妖怪！”
无邪气到想锤死胖子，解雨晨实在是头疼。
“好了，没看见小哥都够伤心了，你俩就别烦他了。”
“花儿爷，我和天真这不是在给小哥制造欢快气氛吗？”
“你少来！谁和你一样了！”
无邪白了胖子一眼，走过去坐在了解雨晨身边。
“小花，你怎么看这件事？”
“你相信盘马说的吗？”
解雨晨转过头，无邪摆着脑袋。
“这些大部分都是他自己想象的，什么妖怪我是不太相信。”
“说说你的想法。”
解雨晨也不打扰，无邪脑瓜子够灵，说不定见解很独特。
“我认为，进山和出山的，根本就不是同一支考察队，他们在半路上就被替换掉了。”
“天真，你的意思是没有人死而复生？后面出来的是另外一批人？”
“没错！小花，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解雨晨点点头，示意无邪大胆说。
“继续。”
“另一批人易容了，骗过了盘马，这一定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无邪说着就站了起来，脑中的脉络逐渐清晰。
“在原本的计划中，第一批的考察队本来就是要被替换的，只是因为盘马杀人的意外介入，所以第二批考察队将计就计，直接取而代之！”
“我去，照你这么说，这第二批人不就是摘人家桃子吗？”
胖子惊叫一声，实在有些看不起。
“盘马说的妖怪，应该就是陈文景和霍凌他们，他们当晚去了湖底考察，躲过了一劫，出来后才被盘马几人误以为是妖怪。”
“而且陈文景他们活着这件事，第二批考察队根本不知道，所以导致后面的事情出现了变故。”
解雨晨接过无邪的话，显然对这一切都早有猜测。
“不错！所以那些人就把盘马外的其他三人都逼疯了，目的就是为了让三人不能说出真相，没有当场干掉盘马，就是为了怕人发现。”
无邪已经想清楚了全部的关键，微笑的看向解雨晨。
“小花，怎么样，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你说得很对，接下来的事，就牵扯到了西沙，第二批人的目的是混入西沙考古队，或者说阻止第一批人进去，但他们遗漏了一个重要信息。”
“没错，正是因为这个重要信息，导致了那次考古的失败，也让我们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天真，你和花儿爷在打什么哑谜呢？什么重要信息？再说了，那个年代那里有这么好的易容术？”
胖子郁闷到了极点，无邪现在也学着搞神秘主义了！
“怎么不可能，录像带里就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有西沙也有。”
无邪才说完，解雨晨就接了话。
“其实要确定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很简单，那就是自己去看......”
清晨。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醒来的解雨晨伸手接过。
“是我，昨晚手机没电了。”
“花儿爷，老天爷保佑，我还以为您出事儿了呢？”
一阵嬉笑钻入耳中，不用看都能想到黑眼镜那张笑脸。
“别贫了，消息打探出来了吗？”
“像我这么善良的人，那肯定是手到擒来啊！花儿爷，您绝对猜不到，这件事的背后主谋居然是琉璃孙。”
“琉璃孙？听到过一些传闻，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牵扯进这件事？”
解雨晨微微凝眉，黑眼镜的话语传了过来。
“花儿爷您别着急，这琉璃孙的事咱就先放放，三爷在进西王母宫前在拖把这里透露了消息，我会顺着查下去的。”
黑眼镜接着就把那边的事情说了一遍，解雨晨点头答复两人。
“你和袖袖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保持联系。”
“得嘞花儿爷！”
挂了电话，胖子已经开始招呼吃早饭了。
“花儿爷，就等你一个了！”
“来了。”
解雨晨收拾收拾，迈步走出了房间。
“阿贵叔，你给我们找向导的事安排好了吗？”
无邪端着碗，转头看向村长阿贵。
“几位老板就放心吧，你们尽管吃好喝好，向导的事就交给我！”
阿贵说完离开了，说是再给几人添两个菜。
“花儿爷，听天真这意思，咱们这是打算自己去那湖边看看了？”
胖子轻皱起眉头，解雨晨也没有否定。
“既然有了线索，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
“可是花儿爷，就算盘马那老家伙说的是真话，都过了这么久，咱还能在湖底找到尸体吗？”
无邪有些无奈，一巴掌拍着胖子肩膀上。
“尸体肯定没了，可骨头必然会保留下来啊，我说死胖子你是不是害怕？”
“天真！说谁呢说谁呢！胖爷我会怕吗！”
胖子尴尬的往后缩了缩，强撑起腰死鸭子嘴硬。
“好了，快吃吧，还有正事要做呢。”
解雨晨打断两人，等到安心吃完饭，阿贵那边也准备好了。
“几位老板都吃好了？行！我这就去叫云彩！”
无邪刚想点头，脸上的表情却突然变得错愕。
“阿贵叔，不是说好了给我们找向导吗？叫云彩干什么？”
“几位老板别担心，云彩从小就在山里长大，不会有事的！”
阿贵说着就去屋里找女儿，无邪还想反驳就被解雨晨拉住了。
“算了，看来他这是想自己赚这份向导的钱。”
“是啊天真，谁带路不是一样呢，只要能安全到达目的地就行。”
胖子也在一旁打着圆场，云彩带队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了。
“死胖子，重色轻友啊你！”
无邪暗骂一句后也不再多说，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没过多久云彩就出来了，之前的民族服饰换成了登山装，一头秀发也绑成了马尾。
“云彩妹妹，背东西这种事情，还是让你胖哥哥来吧！”
胖子一路小跑过去接过背包，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
“怎么样各位老板？我们山里人就是不一样吧？”
无邪看向笑容满面的阿贵，云彩干净利落的打扮也让他放下了忧愁。
“小花，那我们就出发吧。”
解雨晨点点头，小哥跟在后面，一行人开始往大山走去。
“胖哥哥，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啊，这几天我都看出来了，哪有搞旅游的会来这种地方？还不让我们跟着？”
云彩挨着胖子一路向前，对几人的身份十分好奇。
“云彩妹妹，胖哥哥不是怕你遇到危险吗？其实啊，我们都是有秘密的大人物，只要你亲我一口，我就全都告诉你。”
胖子现在的样子像个泼皮无赖，前面的无邪和解雨晨都苦笑摇头。
“那你闭上眼睛。”
“真.....真亲啊？”
听到云彩要来真的，胖子反而害羞起来，扭捏闭上眼睛，才发现云彩只是抓了条虫子放到了自己脸上。
“好啊云彩，你敢逗弄你胖哥哥，给我站住。”
等到胖子回过神，云彩已经跑到了前面。
几人在嬉笑打闹中到达目的地，面前的景色就是盘马口中的大湖。
“我去，还真有个湖？这老家伙居然没骗我们！”
胖子叉着腰，对这种地方出现的湖泊很是诧异。
“阿贵叔，这湖有什么来历和传说吗？”
无邪转过头，现在线索已经出现了不少。
“哎呀，关于这湖倒还真没有，反正年代挺久了。”
阿贵摇头表示不知道，解雨晨走上前拍了拍无邪。
“别担心了，总有水落石出那一天的。”
“是啊天真，这儿风景这么好，赶紧支个烧烤架，拿着鱼竿，咱们给小哥补补身子！”
“就知道吃！”
无邪白了一眼，跟上胖子在湖边搭建营地。
“怎么样，这里你有印象吗？”
解雨晨顺势走到小哥身边，撇头看向他那一张百年不变的脸。
小哥摇摇头，解雨晨得到这样的回答也不意外。
“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不管前面的秘密是什么，我都会一直追查.......”
解雨晨话没说完，湖面就泛起了剧烈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波纹扩散向中心处。
哗哗哗！
“小花，这是怎么回事？”
无邪停了手中动作，跑到解雨晨身边一脸目瞪口呆。
“这湖里不会真有怪物吧？”
胖子也连忙拉住云彩和阿贵退了回来，眼前的湖泊中心处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这是虹吸，看来这湖泊下面应该有什么东西，你们注意安全。”
解雨晨往前走了一步，和小哥一左一右警惕着四周。
轰！
一股巨大的水柱突然从湖中心炸开，停下脚步的解雨晨急忙转过身子。
“无邪！带人退到后面去！”
说着话的同时，解雨晨抽出腰间匕首后退两步，小哥也跟了过来。
“是鱼！”
“我去，这鱼成精了吧？”
小哥话音刚落，胖子已经被吓得不轻了。
足有一人之高的大鱼从水面飞出，刚才的水柱就是这东西弄起来的。
“小哥小心！”
嘭！
解雨晨紧紧握住匕首，大鱼在半空中垂直落下，重重砸入水中掀起大片的水花。
“这鬼东西还知道躲藏，还有这些水花会让小哥和小花分散注意力的！”
无邪急得大骂，说着就要上前帮忙。
“天真！我的祖宗！你现在上去才是会让他们分心！”
胖子看到冲上前的无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可那大鱼却突然在这时候发起了进攻。
湘西。
黑眼镜站在一座古墓前，郁闷的抬头看着天空。
“怎么样，你在里面有什么发现吗？”
霍袖袖领着拖把从树林里走出，满心期待的看着黑眼镜。
“有啊，棺材被人开了，别说尸体了，就连一件明器都没有。”
黑眼镜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盘算着这趟买卖亏了多少。
“不对啊，这里的环境很是隐秘，要是没有线索的话，就算是行家也不可能找到的，会不会是解链环抢在我们前面了？”
霍袖袖歪着头，刚才和拖把的一番打探，这里确实不容易找到。
“没这个可能，我仔细看过了，里面的棺材被人开了很多年了，不可能是解链环。”
黑眼镜指了指后面的古墓，示意这墓早被人给搬空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霍袖袖也郁闷的坐在了地上。
“该不会是拖把骗我们吧？”
霍袖袖抬起头，眼神有些危险的盯着拖把。
“姑奶奶，我冤枉啊！三爷之前确实是告诉过我，要是西王母宫没有收获，就带我来这里发财，我绝不敢有半句假话！”
“行了，她逗你玩儿呢，别放在心上。”
黑眼镜安慰着一脸惊慌的拖把，霍袖袖有些好奇。
“我说黑瞎子，你这么淡定，是不是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唉，能和花儿爷做朋友的人，果然都是聪明人啊！”
黑眼镜也不藏拙，嬉皮笑脸一番就正经起来。
“其他的倒没什么，只是那棺材.....是个哨子棺。”
“哨子棺？！你说的是？”
“没错。”
黑眼镜站起来，双手合上活动着筋骨。
“哨子棺，只有张家人的双指探洞才能安全打开，加上花儿爷让我们调查的穷奇纹身图，张家......有意思了。”
霍袖袖明白黑眼镜的意思，不过只要有线索，一切都好说。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联系小花哥哥吧！”
“小妞儿，遇事要沉稳，别着急啊！”
黑眼镜摸出电话，拨通了解雨晨的号码。
等了半响，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很遗憾的告诉你，花儿爷的电话又打不通了。”
“小花哥哥真是！唉，你说他们不会遇到危险吧？”
霍袖袖有些担心，黑眼镜摇摇头安慰了几句。
“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放心吧，应该是有什么事给耽误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花哥哥联系不上，我们岂不是只能干等着？”
霍袖袖小嘴一撇，现在是郁闷到了极点。
“那倒不至于，我知道一个地方，或许那里有我们想要的消息。”
“什么地方？”
“跟我走就知道了！”
黑眼镜发了几条短信，收起手机带队离开。
霍袖袖又是一阵郁闷，却只好急忙跟上。
........
巴乃，湖边。
湖里突然出现的大鱼逼的几人不断后退，只留下了解雨晨和小哥站在前面。
嘭！
一声巨大的响动从前面传来，大鱼从高空落下，重重砸在了水面上。
“不好！这鱼是想躲进水中，伺机发起攻击！”
无邪脸色一变，就想上前帮忙。
“天真！你现在上去只好让花儿爷和小哥分心！”
胖子叫骂一句，连忙上前拉住无邪。
轰！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几人说话间，潜入湖底的大鱼突然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往小哥方向撞去。
“小心！”
解雨晨火速转过身，冲向前面一拳向大鱼腹部砸了下去。
嘭！
大鱼被击中身子倾斜飞出，刚好偏离了小哥身体。
“小哥！”
小哥在解雨晨说话间已经做出了应对，手中匕首到握，刀尖向上重重划出。
呲！
锋利的匕首抵住大鱼肚子，一路往下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大鱼吃疼的紧，疯狂扭动着身体眼睛都红了。
嘭！
小哥被鱼尾扫飞出去，解雨晨刚好赶了过来。
“还想跑！”
又是一把匕首捅入鱼眼，解雨晨用力到半个手臂都插了进去。
等到大鱼剧烈的摆动停息下来，解雨晨才松了口气。
“都过来吧，已经死透了。”
“小花，这什么东西啊？”
“鱼啊天真，这不明摆着的吗？”
胖子看着无邪，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死胖子，你就会拆我的台，你家鱼能长这么大，你自己刚才不都说了这鱼成精了？”
无邪气不打一处来，却没发现一旁的阿贵已经失了魂魄。
“这是神灵！这肯定是神灵，我们惹怒了神灵！”
“阿贵叔你冷静一点，这只是一条鱼！”
“是啊哥儿们，哪有神灵长这么丑的，我看是怪物倒是差不多，难道盘马那老家伙说的都是真的？”
无邪和胖子在一旁劝慰阿贵，已经休息好了的解雨晨站起身。
“别瞎猜了，这东西即不是神灵也不是怪物，估计是鱼类的变异品种，不然我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对付。”
“花儿爷，那照你这么说，这湖里不可能都是这些鬼东西吧？”
胖子一听这话脸就白了，一条还行，要是多来几条还得了？
“不太可能，这鱼智商不低，要是有同类估计早叫出来了，应该是我们的到来惊动了它。”
解雨晨顺着分析的理论解释一遍，阿贵的脸色明显好看许多。
“以往村里也有人在湖边消失，不过人数不多，大家都以为是失足落水，现在看来应该是被这鬼东西给害的。”
“阿贵叔，我们也算给村民报仇了，你就别伤心了。”
无邪扶着阿贵肩膀劝慰，阿贵点点头转身走到女儿身边。
“小花，我们还要继续下去吗？”
“来都来了，我肯定是要继续的，不过现在看来得下到湖底了。”
解雨晨说完话，胖子也表示同意。
“这样吧，无邪你去搞点潜水装备，我和小哥小花在这儿盯着。”
“也只能这么办了，阿贵叔，云彩，我们走吧。”
无邪说着就要离开，潜水装备的事只有出了巴乃才能解决。
“我不去，我留在这里给胖哥哥帮忙。”
“胡闹，这里这么危险，你快跟我离开！”
阿贵一看女儿耍了性子，有些生气的瞪起眼睛。
“云彩，听你爹的话吧，胖哥哥知道你是好心，可胖哥哥不想你出事。”
胖子的劝慰也没起到效果，云彩揉搓着衣角显然是不想走。
“那位老板也说了，这里已经没有危险了，我.......”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跟人几位老板比！”
云彩话没说完，阿贵就已经生气的走上前拽她。
“让她留下吧，没事的。”
眼看场面有些尴尬，解雨晨轻轻开口，望向云彩的眼神有些不一样的深意。
新月饭店。
饭店老板尹南风拿着一张纹身图案走进房间，递给了坐在窗前的男人。
男人接过图案看了一眼，是手绘的穷奇纹身图。
“谁在调查这个？”
“解家当代掌门人，他们还追问起了佛爷当年去湘西的事。”
“解家？他们现在的当家人，我记得应该是解雨晨那小家伙吧？他来了？”
男人头也没抬，却直呼解雨晨为小家伙。
“没有，解雨晨委托了黑眼镜和霍袖袖调查这件事，他本人不知道在哪里，需要我调查吗？”
“不用了，告诉他们不知道。”
男人说完，顺势就拿起了桌上的火机，把那张穷奇纹身图点燃烧了。
“那我就让他们不要再查了。”
“不，就说不知道。”
尹南风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转身离开了。
等她走后，男人才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打开房门走到了走廊上。
“原来你说这地儿就是新月饭店，我还以为有多神秘？”
霍袖袖站在一楼大堂，郁闷的看着黑眼镜抱怨。
“你可别小看新月饭店，不止是老板尹南风，我还听说这里住着个老妖怪，说不定活了上千年！”
“少来，你说的不会是衵山爷爷吧？那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还上千年！”
“得！怪我，忘记姑奶奶您才是九门中人了，这些事啊，你比我更清楚。”
黑眼镜的炫耀被打击，霍袖袖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不过你猜的也不错，要是衵山爷爷，他说不定会知道......”
“人来了。”
黑眼镜见到走过来的尹南风，连忙拉住了霍袖袖让她噤声。
“二位，实在是不好意思。”
两人听到这么一句话，当即心中一紧0 ..
尹南风丢下这么几个字转身就走，追上去的两人不管怎么问，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这不是耍我们吗？问她什么都不知道，衵山爷爷当年可是佛爷的副官，佛爷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出了新月饭店，霍袖袖气到快要爆炸。
“看来这线索又断了，唉，这张衵山也真是的，守着那么多秘密却活成了一个哑巴。”
黑眼镜也是郁闷之极，不过很快就转为微笑，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
“功夫不负有心人，花儿爷来电话了！”
“是我，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解雨晨简单说了一下巴乃的事，转而问起黑眼镜。
“花儿爷，情况是这样的，我们......”
等到黑眼镜说完，电话那头足足沉默了两秒才有声音传来。
“既然新月饭店不肯透露消息，那你们就去找另外一个人，九门的事不止张衵山一个人知道。”
“行，花儿爷，那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黑眼镜说完挂断电话，迎向满心期待的霍袖袖。
“走吧，又有活儿来了！”
........
湖边。
解雨晨收起手机，看着胖子在一旁逗弄云彩。
“云彩，猜猜这东西是什么，猜对了胖哥哥有奖励！”
胖子手里拿着一个破烂，脸上的笑容灿烂到了极点。
“嗯......防毒面具？”
“不对，再猜！”
云彩一连猜了几个，胖子都摇头直笑。
“你不告诉我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云彩提着破烂就往后跑了，胖子紧追着上前。
“哎，云彩，云彩，你再猜两个我就告诉你了！”
“行了胖子，你就别再逗人家了！”
无邪有些头疼，从云彩手中接过破烂看了一眼。
“这应该是几十年前那种老式的潜水镜，这是当年考察队的东西？”
“应该就是了，胖爷我刚才试了一下，质量好着呢，一点儿都没坏！”
胖子也同意无邪的观点，有考察队的东西不管怎么说都是好的。
“这是小哥从湖底捞出来的，水下的情况和我说的一样，已经没有危险了。”
解雨晨走了过来，指着湖边**上半身的小哥。
“小花，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你尽管去取潜水装备，这边的事不用担心。”
无邪得到回答，心中的忧虑消散了不少。
“阿贵叔，那我们就出发吧。”
收拾好行李，阿贵和女儿云彩交代好大小事宜，领着无邪离开湖边。
解雨晨等他们走后，打算和小哥一起下水，去湖底探探情况。
“花儿爷，那啥，地上那鱼怎么处理？”
胖子盯着地上大鱼的尸体，想法有些危险。
“你没听阿贵说吗？村民被鱼拖下湖底，你说说这鱼是吃什么长大的？”
“我去！太残暴了！”
胖子一阵干呕，彻底打消了饱餐一顿的冲动，老老实实去摘野菜。
打发走胖子，解雨晨脱下衣服跳进湖里。
直到下午，两人都没在湖里发现其他的东西。
“花儿爷，小哥，你们快别忙活了，先来吃饭吧。”
胖子炒好菜招呼几人吃饭，兜里的电话同时响起。
“天真，什么？县城里没有潜水装备？不是，你在一内陆县城找什么潜水装备啊？你要去大城市！我先不说了，你尽快把事情办好，挂了啊。”
心念着吃饭的胖子不给无邪开口的机会，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怎么了，无邪那边顺利吗？”
解雨晨挂着毛巾走到胖子面前，湿润的头发还滴着水。
“不太顺利，不过阿贵叔已经在村里搞到个竹筏，吃完饭我就去接他，有了竹筏加护目镜，我们也能自己去深处转转了。”
得到回答，解雨晨也没再多问。
吃了饭，胖子果然和阿贵一起搬来了一艘小竹筏。
有了竹筏的小哥一刻也不愿闲着，不是下水，就是在下水的路上。
“小哥，功夫不负有心人啊，你这是捞着好东西了？”
临近傍晚，小哥从水中爬回岸上，手里攥着一块老式手表。
胖子欢天喜地的接过老古董，仔细瞅瞅还有没有价值。
“唉，已经坏了，不过也证明了这湖底确实是有东西......花儿爷，您也出来了，该不会也捞到什么好东西了吧？”
解雨晨从另外一边钻出水面，把手里的东西抛向胖子。
“接着，好东西来了！”
“得嘞！”
能让解雨晨都说是好东西的物件，胖子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可等到胖子接住，脸却是一下白了。
“花儿爷！不带你这么坑人的！给胖爷我个人骨抱着，是怕胖爷晚上一个人睡觉寂寞吗！”
京都梨园。
戏台上，一中年男子穿着便衣，手持佛尘唱戏，戏声悦耳之极。
“好！唱得好！老先生声若洪钟，气态非凡啊！”
黑眼镜坐在戏台下磕着瓜子，双手合十拍得啪啪作响。
“你也懂戏？”
中年男子诧异十分，收了架势走下戏台。
“何叔，他哪儿懂戏啊，不过是跟着小花哥哥待久了，耳濡目染罢了。”
霍袖袖毫不客气的拆穿，黑眼镜也不在意。
“可惜小花这孩子没来，不然就有人跟我搭戏了。”
“老爷子，听您这么说，花儿爷还不是常人了？”
黑眼镜坐直了身子，脸上露出几分八卦笑容。
“这孩子神韵最像二爷，气度最像佛爷，就连算计都有九爷一半之功力，要不是九门如今势微，小花这孩子说不定能成为九门新的执政者。”
“没想到花儿爷居然这么厉害？那就好办多了，实不相瞒老爷子，我们就是受了花儿爷之托来找你的。”
听到黑眼镜这么说，何叔略微诧异的抬起头。
“既然是这孩子的忙，那我一定会帮，我们去内堂说吧。”
霍袖袖有些开心，这么久终于有点线索了。
两人不敢耽搁，连忙跟着何叔走进了内堂。
“老爷子，您看看这东西。”
黑眼镜把重新打印好的穷奇手绘图递过去，何叔接过后戴起了老花镜。
“这东西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是佛爷的纹身。”
“佛爷？何叔，你确定吗？穷奇可是凶兽，怎么会是佛爷的纹身？”
霍袖袖一呆，这不仅牵扯到张家，还牵扯到了张大佛爷？
“不会错的，这就是佛爷的纹身，你们这些小辈有所不知，佛爷虽是张家人，但却不是本家。”
“张家还有这么一说？”
黑眼镜脸上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语气还是有些疑惑。
何叔取下老花镜，开始慢慢阐述起那段往事。
“张家分为本家和旁系，真正的本家的东北张家，据说他们的图腾纹身是麒麟，而佛爷在的旁系，就是这凶兽穷奇。”
何叔话说完，黑眼睛和霍袖袖都有些沉默，没想到事情还有这么一层。
“好啊！那这么说来，衵山爷爷是当年佛爷的亲兵，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居然故意瞒着我们！”
霍袖袖在沉默几秒后就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立马带了几分火气。
“你们去新月饭店找了张会长？”
何叔有些好奇，黑眼镜倒也没有隐瞒。
“没见到他人，是尹南风接待的我们。”
“不对啊，按照张会长的性格，是不会什么消息都不说的？”
“何叔，可他确实什么都不肯说！”
霍袖袖听到这话更气了，难不成是张衵山区别对待？
“你们详细说说，张会长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何叔来了兴趣，霍袖袖收拾好心情就将一切道明。
“他说不知道，反正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那就对了！”
何叔一阵失笑，面向疑惑的二人摇摇头。
“这个不知道，就是张会长给你们的线索。”
“不知道？这算什么消息？何叔，那你知道当年佛爷从湘西带回来的东西放到什么地方了吗？”
霍袖袖总算看到了一点希望，不过这希望有些不太靠谱？
“这我就不清楚了，佛爷从什么地方带了什么东西，具体带出来什么，我们都不太过问，不过佛爷的东西大部分都上交有关部门了，其他的都放在新月饭店。”
“又是新月饭店？佛爷对夫人可真好啊！”
霍袖袖有些感慨，何叔努力想了一下，还是提醒了两句。
“有些晦气的东西，佛爷不会给夫人的，据说是摆在一间密室里，不过这密室在哪里，就要靠你们自己去找了。”
得了这么个回答，虽然郁闷，两人总算又有了线索。
告别了何叔，霍袖袖和黑眼镜一路走出梨园，分析着当下手里的情报。
“佛爷的产业这么多，而且过了这么久，想找个密室等于大海捞针啊。”
“这也不一定，我们在新月饭店得到的不知道，应该就是密室的地址，佛爷的密室当年肯定有准确的位置，只是现在找不到了。”
黑眼镜话一说完，霍袖袖就白了一眼。
“那你说了不等于没说？”
“年轻人，你好歹尊重一下我这个老年人，等我把话给说完啊，既然现在的找不到，我们就找以前的不就行了？”
“以前的？”
黑眼镜点点头，双臂环胸站在原地，终于可以买弄自己的聪明学识了。
“用老版的地图和新版的一一比对，那些有偏差的就一定有线索，只要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不怕找不到关键信息。”
听到这话，霍袖袖又立马燃起了干劲。
“那就这么办吧！我去找地图，你通知小花哥哥！”
黑眼镜望着已经跑远的霍袖袖，此刻有些伤心。
“年轻人，你好歹夸我两句啊！”
两人很快就找来了新版和旧版的地图进行比对，勾勾画画半天，总算有了一个大致的区域。
“看来这张衵山说的没错啊，果真是不知道。”
黑眼镜摇摇头，盯着桌上的地图暗自沉思。
“现在的地图上，根本就没办法显示佛爷的房产，这些地点都被隐藏起来了。”
黑眼镜手指着地图上画红线的地方向下移动，突然在中间部分停下了动作。
“你过来看，这些地方连起来像什么？”
霍袖袖把脑袋凑上前，黑眼镜把几个关键地点用红笔连起来，地图上的信息就立马明显。
“这.....这是一条龙脉？我听说佛爷对风水堪舆也有研究，他的宅子就是修建在龙眼的位置，会不会这龙脉就是线索？”
“不，你仔细看看，这不是龙脉？”
“不是龙脉？可是这......”
霍袖袖有些懵了，不是龙脉还能是什么？
“嗯，这不是龙脉，这是负屃之脉，虽然和龙脉相似，但又不尽相同，这负屃是真龙的第八个儿子，传说中它不擅长隐藏尾巴。”
“你是说尾巴是它最重要的位置？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那这么说，佛爷的宅子在龙眼，这密室就是龙尾？”
霍袖袖说着话，拿起桌上的红笔把龙尾的区域勾画出来。
“可是这么大一片区域，我们上哪儿找啊？这密室也不好找啊？”
黑眼镜神秘一笑，对此倒是没有慌张。
“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湖边。
胖子把人骨放在地上，晦气的直拍衣服。
“花儿爷，不带你这么坑人的！”
解雨晨没有理会胖子，出水后就走到一旁坐下。
“这截人骨表面早已经发黑，看来在这水下待的时间不短。”
小哥也从一旁走了过来，沉默的蹲下身子，检查那截人骨。
“腿骨。”
说着，小哥举着人骨和胖子大腿对比了一下。
“哎不是小哥你什么意思，你们都欺负胖爷！”
胖子的抱怨没有受到重视，解雨晨若无其事的转头面向小哥。
“小哥，看来盘马没有骗我们，我们的猜测也是对的，这第一支考察队就在湖底，接下来这些人骨，就是我们的重点打捞对象。”
小哥点点头，放下人骨又一次往湖边走去。
“胖子，地面上的事就交给你了，联系一下阿贵，让他给我们多带点食物。”
“放心吧花儿爷，你和小哥在水下万事小心！”
胖子收起了哀嚎，神色变得正经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解雨晨和小哥一直在湖底摸索，陆陆续续又拉了几堆人骨上来。
“哎呦喂！这丧尽天良的怪物！到底害死了多少人！”
阿贵看着满地的人骨，不知道这些大部分是考察队，还以为都是村民，对此感到伤心。
“反正不管什么怪物，遇到咱们花儿爷就是一死！”
胖子指着一旁的土包，示意那大鱼都入土了，以后不会再有人遇害。
“几位老板真是做了件大功德，不过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你们还是先跟我下山，过几天我找人帮你们也不迟。”
阿贵看了眼天色，虽然不知道解雨晨几人的目的，却也不想他们出事。
“我们不要紧的，一点小雨而已，你把云彩带回去吧。”
解雨晨接过话头，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是啊阿贵叔，咱哥儿几个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你啊，好好照顾好云彩就行！”
胖子也不愿意回去，还要在这儿等无邪呢。
阿贵劝了半天，见他们态度坚决，最终也就放弃了。
“那行吧，等雨小点儿了，我再给几位老板送干粮上来，再多嘱咐一句，山里不比外头，你们万事小心。”
几人都连连点头，阿贵说完就要带着云彩离开。
云彩有些恋恋不舍，不过也知道不是任性的时候，只是临走前，专门找了站在湖边的小哥。
“胖子，你的云彩看来喜欢的是小哥这种冰块冷酷帅哥啊！”
“花儿爷，没你这么打击人的，云彩这么善良，肯定是怕小哥闷的慌，嘱咐他照顾好自己。”
解雨晨见胖子这么自信，也省下了打趣他的心思，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那你努力吧，以后说不定就在这儿养老了。”
“那敢情好啊！到时候胖爷我买栋大宅子，拉上小哥天真还有花儿爷，咱哥儿几个在这儿娶妻生子，别提有多快活！”
解雨晨拍了拍胖子，等到云彩走了才迎上小哥。
“她跟你说了什么？”
小哥顿了顿，犹豫的看了眼胖子，最终还是选择摇头。
“唉，你啊，怕胖子伤心，就不怕害死自己？”
解雨晨有些无奈，小哥除了沉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反正是你的事，我们还是先拼图吧！”
拼图拼的是地上的人骨，两人说话间，胖子已经从帐篷里拿出了三双手套。
三人蹲在地上，捡起地上的骨头一一比对，慢慢拼接成人的形状。
“花儿爷，你说这盘马也是够残暴的，杀人就算了，怎么还给人分尸了！”
胖子忍不住骂骂咧咧，手中的骨头到此都是残破的，根本不知道谁是谁。
“按照盘马说的，他们当时是慌乱杀人，不可能对尸体进行处理，这些骨头应该是在湖里被弄碎的。”
解雨晨站起身，面前的人骨总算拼完了。
“一二三四五.....不对啊，就算加上村民的尸体，考察队的人数也对不上啊？”
胖子数了一遍，村民的骨头时间短，从骨骼浸泡的新痕迹来看，很容易分辨。
“确实有些蹊跷，当年考察队的人，就是抛开躲过一劫的陈文景几人，也不该只有这么几具，看来我们打捞的还不够完善。”
“花儿爷，不过这马上就要下雨了，现在打捞太危险了，我们只能等着雨小一点再说了。”
“只能这样了，今晚先好好休息吧。”
解雨晨说完话就走了，胖子拍拍小哥也急忙跟上。
一夜无事，不过小雨纷纷，第二天清晨雨就停了。
“水位涨了不少，这雨断断续续的，前面是小雨，后面几天应该才是大雨。”
三人来到湖边，解雨晨刚一说完，胖子脸就垮了。
“不是吧，胖爷我要待在这鬼地方好几天？虽然湖边风景好，可架不住胖爷我闲出鸟儿来了啊！”
两人都没有理会胖子的抱怨，小哥转身去休息，解雨晨也来了电话。
“哎，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家伙！算了！胖爷我自己去找乐子行了吧！”
望着湖边的竹筏，胖子灵光一闪，干脆去湖中心钓鱼算了。
“这湖里的鱼吃着别扭，可钓鱼是为了吃吗？显然不是！”
胖子乐乐呵呵钓鱼的同时，解雨晨正在和黑眼镜交接事情。
“对，无邪回去了，没问题，那边的事情你可以自己拿主意.....”
胖子乘上竹筏来到湖中心，乐乐呵呵的唱着小歌等鱼上钩。
“咦？不对啊？这又没刮风，竹筏怎么自己动了？”
鱼没钓上一条，胖子就发现了不对劲。
湖面的涟漪一圈接着一圈，竹筏正在顺着涟漪不断向前剧烈摆动。
胖子循着脚下望去，一看差点没给吓死。
“不妙！花儿......”
话都没说完，胖子就掉进了水里彻底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