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等一行四人换上便装，提着沉甸甸的金锭子风风火火的朝着军营伙房而去。
不知情的程昱实在憋的难受，一路上不断问起这伙房里到底住着的是何方神圣。
直到郭嘉和荀彧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秦川的实际转述一番。
程昱越听越玄乎，起初听到水淹下邳、智杀刘备的时候还惊诧的很。
但他听到曲辕犁与收关张的时候，脸上已经带着质疑了。
哪能啊。
一个少年要逆天不成？
可是看曹操此时春风满面的样子，好像胜券在握一般，这种自信可是装不出来的。
快到伙房的时候，曹操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程昱。
“记住，我是行军主簿，老曹。”
“他，监军处文员，老郭。”
“他，工丞下卿，老荀。”
“至于你…治粟下卿，老程，千万别说漏嘴了。”
程昱的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
不在朝堂与府厅，还是头一次见曹操如此严肃。
这少年到底何方神圣啊，要见他，不仅要换便装，还得隐匿身份，看来是个惹不起的主子。
四人来到伙房门前，只见大门紧闭。
曹操摩挲着下巴，出门了？
正想着要不要派人去找一找的时候，只听见屋内传来轻微的“嗤嗤”声，旋即闪过一道白光。
众人赶忙冲了进去，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秦老弟，大白天的关起门来，还弄出这么刺鼻的味儿，你不会在炼丹吧？”
曹操一边扇着面前的味道，一边把窗户也给打开了好通通风。
“呀，老曹、老郭、老荀，难能可贵啊，你们三一起来看我。”
秦川把各类材料重新归类好后，热情的搬出桌椅，酒肉伺候。
军旅生涯是苦闷的，原本有了点钱后秦川也去过许昌城里有名的妓馆。
只是对于那里头的货色，表示实在不堪入目。
这个时代，有钱人家里都是圈养了一批少女，妓馆里哪怕偶尔来了上等货很快也会被大户买走。
几次之后，秦川已经没了兴趣。
所以对众人的到来，显得很是开心。
“哟，这次又有新朋友来了？”
“秦老弟好，我…我是治粟下卿，叫我老程就好了。”
程昱还是很懂事，照着曹操的吩咐，并没露出什么马脚来。
众人落座后，照旧先碰了三大壶，曹操才打开话匣子。
“秦老弟，你刚才摆弄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不会真的迷信丹药之术吧？”
“哪能啊。”秦川神秘一笑，低声道：“告诉你吧，这玩意叫火药。”
“不过我记不清这几件材料的搭配比例了，等我研发出来，嘿嘿…”
“怎么样？”曹操眨巴着小眼睛，能让秦川这么兴奋，肯定是神器。
“这么跟你说吧，它的威力开山碎石，打仗的时候往人群中抛下，马上死伤百十人！”
其实，严格说来，这已经不是火药的范畴，而是TNT了。
当然，因为没有生产线，就算让他研发出来，最多算是后代炸鱼用的鱼雷，可能威力能够强上几分。
杀伤力不会太大，但在战场之上的震慑力却是空前。
试想，一群军队冲锋之时耳边突然炸响了这么个玩意，不吓的丢盔弃甲才怪。
“吹呢吧，世上哪有这种…”
“嗯？”
程昱只是凭直接开口，觉得秦川在天方夜谭，被曹操冷冷的‘嗯’了一声，立马就闭嘴了。
秦老弟是我的兄弟，轮得上你说三道四了？
曹操收回锐利的眸色，和气的看着秦川，笑道：“吹呢吧，世上哪有这种…”
秦川：“嗯？”
“有，有，肯定有！啊，我真是好期待秦老弟能快些研发出来，到时候大汉便可以扫平乱世了！”
程昱：(⊙ω⊙`)
主公咋这么怕他呢…
不过说实话，曹操对于这玩意，确实不太相信，秦川所说，已经不是震撼这么简单，完全是颠覆了他对世界的认知。
摆了摆手后，曹操开口说道：“秦老弟，最近盐价疯长的事情，你可知道？”
“嗯，有所耳闻，应该是袁绍控制了青州的盐业，准备从经济上制裁主公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已经足以让四人内心波涛汹涌。
尤其是第一次见到秦川的程昱，眼睛瞪成了铜铃。
袁绍控制盐业的事情属于机密，自己也是刚刚才得知的。
这少年难道会未卜先知？
秦川见众人大惊的模样，忍不住偷笑起来，好烦，又要推着我来装逼了。
“我估计，袁绍已经攻克了幽州，下一步自然是南下与主公决战。”
“但是，他在大战未起之际，便先控制了盐业输出，这样一来，主公可能陷入无盐可用，甚至连百姓也会举家北迁。”
“所以啊老曹，这就是我一开始告诉你的，打仗拼的是国力，看见没？现在主公兵马再多，管甚用？”
什么叫一叶知秋？
今天众人算是见识到了。
仅仅凭着盐价的疯长，已经看破了全面的战局。
此人不是奇才，又是什么呢？
就这几句话，已经让第一次见他的程昱佩服的无话可说。
自己可是万万做不到算计的如此精确。
可是，曹操此刻心里一点都不慌了。
理由很简单，秦川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显得无比的从容，他定是已经看破了玄机，这次有救了！
旋即，趁着秦川喝酒的时机，曹操、郭嘉和荀彧不断朝着程昱打眼色。
啊，主公和文若奉孝待我真不薄，肯定是看我第一次与这高人见面，故意把提问的机会让给了我，好进一步加深我与他的感情，好，太好了。
“敢问秦老弟，如今袁绍封闭了四州，控制了青州盐业，你觉得主公有什么办法可以从青州把盐给偷运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