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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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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看见吴锋,只看了那么一眼,江山的心情就像春天的天气一样,晴朗了起来。

    她甚至有张开双臂拥抱吴锋的冲动,但想着这是单位楼下,再说吴锋也未必配合,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另一角度,吴锋看着江山走近,心情也是十分的复杂。

    江山穿的是一身红白相间的连体碎花裙,脚下蹬了双红色高跟鞋,头发随意的挽了个发簪,看上去是既时尚又典雅。

    此情此景,吴锋想起的是一句老歌:你就像是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

    江山在吴锋面前站住:“今天这么好,过来看我?”

    她还以为吴锋是特意过来看她的,心里美滋滋的就像吃了蜂蜜,别提有多高兴。

    吴锋有些期期艾艾:“嗯,有点事需要我处理,然后顺便过来看看你。”

    江山看了一眼木讷的吴锋,气不打一处来:“你是真不会说话还是假不会说话,就不能说专程来看我么,哪怕骗我一下也行呢。”

    吴锋傻傻的笑:“哪能骗你呢,骗了你,我心里能安定么。”

    江山气呼呼的:“那也比你说顺便来看我好。”

    吴锋半不出话来,他不理解为什么说假话比说真话要好。

    江山等了半天没下文:“你是没话说么,既然没话说,又来找我干什么?”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在很多人眼里就像神一样的吴锋,到了她面前就好像个木头人似的,表现的是又笨又蠢。

    吴锋苦笑道:“不来见你,我感觉是罪过,来见你了,看样子,还是罪过。”

    来还是不来他是犹豫过的,但已经来了省城不见见江山,他良心上过不去,万一被江山知道了,那情况更严重。

    所以他明明知道这是痛苦,也还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来了。

    黑皮远远的站着,板着个脸,仿佛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其实黑皮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俩人有多纠结。

    江山叹了一口气:“见了你难受,还不如不见。”

    吴锋如获至宝:“那我下次来省城,就不来见你了?”

    江山又悠悠的来了一句:“不见你,更痛苦。”

    吴锋听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人生是虚无的,有时经常会怀疑一切的存在,不知是庄周梦中变成蝴蝶,还是蝴蝶梦中变成庄周?

    江山见吴锋又是半天不语,她没办法,不得不努力的让自己高兴了起来。

    她没话找话:“最近我的业绩一直稳步上升,然后老大配了一个司机给我,这个司机是他的外甥女,帮我开车然后做做文员类的事情,本来是要买辆车给我的,因为她要买,然后老大就说也行那就贴油钱好了。”

    吴锋很努力的弊出两个字:“恭喜。”

    不用问都知道,这又是一次打着便于工作的旗号,干着照顾亲友的事。

    但这并不关他什么事,他只是个倾听者。

    江山苦笑了一下:“但问题来了,她根本就不能吃苦,远的地方不去,晚上也不去,那我要她干嘛?”

    吴锋还是不知道说什么:“要不,我送辆车给你?”

    买辆车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更担心的是江山会不会收,会不会给她添麻烦。

    最重要的是,买车给江山找个什么说法,又表达了什么意思?

    江山不接话茬,哀怨的道:“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你说,见了你,却又不说出来。”

    她并不是自己买不起车,而是怕别人议论所以不买车。

    吴锋道:“你把我的台词抢了。”

    江山想:“对不起!从2001年3月开始,屈指数来也有快半年的时间了,这期间都是我在打扰你,单方面的花痴你,就像对电视剧中的男主角,而且花痴得一踏糊涂,对你的程度比电视中的要严重的多得多,但你和他们不同之处在于你是真实的。更多时间候感觉你是我的梦,当梦醒来了我会大哭一场。”

    她的心情是复杂的,想见吴锋,但又怕见吴锋。

    见不到,想的是狠狠的揍他一顿,见到了,又什么气都没有了,随之涌上的,是埋怨和生气。

    吴锋还是无语,只能看着周边的环境发呆。

    虚无感又一次袭遍全身,就像黑客帝国里说的,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你吃不准自己是醒着还是在做梦?

    人不能区分实与虚和生死物化,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但活着又必须积极,至少在此时此刻,他不能想走就走。

    偶尔一次不按牌理出牌,可能是有个性。经常这样搞,很容易被人当神经病。

    江山悠悠的道:“如果我是你心里的石头,请一定要把它扔出来。因为我不想看到你难受,更不想因为我影响到你的生活。以后,我会努力控制不与你联系。不会像以前一样打扰你。我的话太多,我会永远祝福你,祝你马到成功。我感谢老天爷让我认识你,感谢你给我的鼓励,感谢你的一切的一切!”

    吴锋抬头望天,低头苦笑:“如果你让我难受了,那也是幸福的难受,快乐的难受。”

    江山沿着花圃慢慢的踱着步:“有个人,我要想他一辈子,喜欢他一辈子,关注他一辈子,梦他一辈子,支持他一辈子。但往后的日子,我会努力控制自已,不打扰你。”

    眼前这个人,想起时,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但见到了,又只能理智。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也莫过于此,看得到得不到。

    吴锋略微笑了笑:“能做到么?”

    江山带了点小女孩的蛮横:“做不到也要做,”她顿了顿,“明天我又要出差了,又是一个人远行。”

    吴锋道:“想让我陪你么?”

    江山马上变了脸,笑颜如花:“如果你在,我会让你背我,然后把高跟鞋扔掉。”

    吴锋也笑了:“那我就去陪你?”

    江山的脸又拉长了,她悠悠的道:“算了吧,你这么忙,你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或者方方面面的原因,所以,从今往后我,都会尽量的不打扰你啦。”

    心里明明想着的是东,但说出来的是西。

    与其说她是言不由衷,不如说是她对吴锋这么多天的不出现、没有电话连短信都没有一个生气。

    吴锋道:“你的事再小也是大事,我的事再大也是小事。”

    江山定定的看了吴锋一眼:“哎,有时,我会很花痴的胡思乱想,其中想过躺在你怀里,听你讲故事。”

    喜欢这个人,就是喜欢他的大气和幽默,包括不期而至地甜言蜜语。

    但她知道,吴锋说的比唱的好听。

    如果她要求吴锋陪着,吴锋应该能做到,但强扭的瓜不甜,她就算再喜欢,也干不来强买强卖的事。

    吴锋叹了一口气:“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那就好了。”

    没看到还好,只要看到听到了,他的心就一直在动摇,他真不知道坚守的意义何在。

    对某人他是有过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的承诺,但那又怎么样呢?

    那个人,现在根本就什么都不记得。

    时间真的很重要,以至于他现在都分不清,到底是江山先到,还是某个人先到。

    江山也叹了一口气:“你记得有人会每天哭着想你就可以了,这个人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那个人会等你,会拥抱你。但我这个人不适合做情人,我是那种要么做老婆要么做朋友的女人,因为我有我的价值观。”

    吴锋道:“不要哭,如果真哭,我会吻**的泪。”

    身边走过一个又一个的人,一个个衣着光鲜,比云城高了一个档次。

    还有奇装异服的,只是人们也似乎见怪不怪。

    省城就是省城,这抗打击能力和欣赏水平就是比小地方的人不一样。

    江山道:“泪流成河。说不定有一天,我真会在你面前泪流成河。你记住啊,要吻干我的泪。”

    多少次半夜梦醒,她确实哭的稀里哗啦。

    多少次和朋友一起唱歌喝酒,也会莫名的想起吴锋,然后默默的流泪。

    只是这些话,能和吴锋说么?

    吴锋道:“好。”

    江山又没话找话:“想告诉你一件事,不知为何每天晚上洗衣服的时候就要想你。”

    吴锋笑道:“想帮我洗衣服,还是想看我脱衣服?”

    江山想都没想:“全部都想。”

    她从来就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如果吴锋愿意,她甚至胆子还能更大点。

    吴锋没想到江山会这么的直接,连他都吓了一跳:“你真是个色女。”

    江山道:“是色女又怎样,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只可惜,妾有意但郎无情。

    “好像是。”

    江山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每当我调整的差不多了,你又来招惹我。”

    吴锋愣了半晌:“我也不知道,离你远了,离你久了,就会想你。”

    他难得直接这么承认自己的心思,甚至他自己都不清楚,对于江山来说,这样做是公平还是不公平,好还是不好。

    江山一听,表现的几乎狂躁:“我都说了,你不要来招惹我了。”

    吴锋叹了一口气:“我有想过,但好像可能大概,我做不到。”

    有的人一辈子都遇不到一个让自已心动的人,有的人却能遇到几个。

    最幸福的享受,也是最痛苦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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