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和杜如晦心里都有点不太对劲。
自己怎么跟方才那掌柜的一样呢……
如果他们知道后世有个职业叫做“房产经纪人”，那大概会觉得自己完美适配。
陈宸就是这么寻思的。
这两位怎么说也是青史留名的大佬级别人物，怎么当起中介来还挺熟练的。
啧。
只能说是有李世民在旁边一起，皇帝buff加成，哪里都是马仔。
片刻后，房玄龄停住脚步：
“就是此处了。”
进了巷弄里，幽深曲折的回廊之后，藏着一处宅院。
陈宸左右看了看，发现似乎旁边都没有几个院子，即便有，看起来也没人。
“这旁边都没人住吗？”
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杜如晦点了点头：
“不错，这附近虽然有院落，可现下已经无人居住了，都是空着的。”
“今日看的这院子啊，前朝发生过灭门惨案，据说是有江洋大盗寻仇，将一整家都给屠杀了个干净，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所以自那时候起，这附近的人家都陆陆续续搬走了，怕这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陈宸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听杜如晦的意思，他也不清楚这里究竟以前住的是什么人，又发生过怎样的惨事。
都只是“据说”。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般问道：
“那这宅子，应当是从前朝开始就没有主人了，又是如何交易的呢？”
房玄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
“说来也惭愧，老夫家中有人开了个牙行，当时只想着做生意，没想那么多。”
“前朝灭了时，这长安城里许多宅子都已经没人了，许多人去逃难，家中下人们就满长安的收宅子，只要有地契就都收下来。”
“估计那时候这宅子的地契落到了旁人手头，也没仔细调查就收了。”
“所以实际上，这里是属于我们家的，交易也就更加方便。”
陈宸心里直呼好家伙！
搞了半天，房家还真在做房地产生意啊！
这要是细细算下来，满长安不知道多少宅院的地契都还在房家手里头。
怪不得他进宫的时候就信心满满地说今天就能交易。
原来是因为房子本来就是他们家的！
“这样啊……那咱们进去看看。”
边说话，房玄龄边拿出掌柜的给的钥匙开了门。
进门之后，所有人的感觉都跟房杜二人之前来的时候一样。
这地方确实有些慎人。
明明有阳光，却始终让人感觉有些阴寒……
陈宸心中一动。
“系统，你能检测地下吗？”
他默念道。
【回答宿主，本系统可以检测地雷，理论上也可以检测地下。】
太好了！
他连忙默念：
“检测一下，这个房子的地下是不是有地下水。”
【检测完毕。在您正前方三米处，地下七米处有地下河经过。】
陈宸喜出望外！
他就知道，所谓的凶宅，实际上肯定有别的原因！
哪有莫名奇妙就让人在夏末初秋就觉得阴凉的地方。
虽然心里已经有数，但他面上还是比较平静的：
“这院子挺好，确实宽敞舒服，只是久了没人住，到时候打理一下便是。”
又将整个宅院逛了一遍后，陈宸表现得非常满意。
只是脏了些，房间里生了蜘蛛网，其他地方都还挺好，很符合他的要求。
房玄龄和杜如晦都很震惊。
这他娘的是真不怕啊！
李世民虽然自己没啥感觉，但他对于陈宸的反应也还是有几分惊讶的。
说白了，他在战场上、朝堂上，杀的人还少吗？
要是这世上真有鬼，那早就该来找他报仇索命了。
要么就是根本没有鬼魂一说，要么就是他李世民是天生帝王命，没鬼敢来寻他的晦气。
李二陛下个人比较相信后者。
不过陈宸……
虽然手段高超，可毕竟看起来也跟常人没有什么分别。
难道仙家子弟真就对这些东西没忌讳？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陈先生，你要不还是考虑考虑，朕总觉得这地方不太对劲。”
陈宸笑了。
他当然知道李世民现在是在真切关心，也没瞒着他：
“陛下不必担心，这地方虽然死过人，但说实在的，满长安哪个宅子没有死过人？”
“之所以你们会觉得这里阴寒，是因为就在院子底下就有个水源，能挖井。”
“若是你们不信的话，我还能把这条地下河的线路给你们画出来。”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陈宸敢说这话，也是因为自己有系统，能检测水源走向。
但其他人都不知道啊！
钻井哪有这么简单，人家搞这一行的都是代代传下来的手艺，而且每次打井都得试上好几次才能成功。
更别说将整个地下河的线路画出来了。
这他娘的是有透视眼吧！
咦。
想到这里，李二陛下忽然记起李靖曾经跟他说过，陈宸有千里眼这回事。
“陈先生，不，国师！”
李世民有些激动道：
“您是不是用那千里眼看到的？药师曾跟朕提起过，您那千里眼还能借给别人用的！”
“能不能……让朕也看看？”
陈宸一愣。
怎么就扯到望远镜上边去了？
虽然他一下被李世民的思路给搞蒙了，但思路一转，他就知道李二在想啥了。
他们恐怕对望远镜的看法，就是千里眼那种能望见极远处、还能穿过物体的仙法神器吧。
哑然失笑地摇摇头，陈宸对李世民认真道：
“这跟李靖用过的那种不是一个东西。”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来了个望远镜递给李世民：
“你看，这是他当时用的，的确可以让所有人都使用，但我方才探测地下河用的东西只有我一人能用。”
李二陛下在陈宸的指导下把望远镜放在自己眼前。
“这果真是……”
他不由得惊呼出口。
由于在院子里，并不能像在平原上一般看到极远处。
只能对着院子里最远的地方看看。
就连这墙上正在动的蚂蚁都纤毫毕现，如同凑在脸前边看一样！
“这必然是千里眼，一定就是了，绝不可能是常人能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