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弟子？
什么是杂役弟子？
简单来说，无论是宗门还是宗派，都分为内门与外门。
外门的自然是外门弟子，外门弟子没师傅，像是学校一样，内门有专门的师父，那是真正的师父，传道受业的那种。
比内门更高的叫亲传弟子。
亲传弟子的意思是倾囊相授，培养成接班人那种，有些亲传弟子的地位甚至不比一些长老低。
至于杂役弟子，那就是做杂物，比外门弟子地位还低的弟子。
杂役弟子，甚至不配拥有道名或者道号，总之，杂役弟子就是做杂役，打杂的，没任何地位的那种人。
林渊看着掌门，看着各长老，看着他们道貌岸然的样子，心中忍不住的嗤笑。
自己便宜父亲救的就是这么一帮子棒槌？
呵，当真是世态炎凉。
“渊子……”跪在一旁的林凤娇张了张嘴，看向林渊。
林凤娇虽然名字有些娘里娘气，可他的的确确是个男孩子，只不过，这一刻，林凤娇看向林渊的目光，微微有些担忧，也替林渊难过。
林凤娇与林渊是一个村的，以前，林道仙还在的时候，林渊家里还算富裕，吃喝不愁，甚至看林凤娇家里贫苦，林渊还没少接济过他。
所以，两人关系也还算不错。
当然，两人的关系也不是纯粹的利益关系，否则，林凤娇也不会露出担忧的眼神了。
担忧什么？还不是担忧林渊。
林渊从小不愁吃喝，有的是人照顾他，林凤娇本来想着，自己与林渊一起入茅山，两人还能相互照应一下，可没想到，掌门收了他，却不收林渊。
他就怕林渊一个人无法照顾自己，林渊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这来了山上，吃喝要自己解决不说，还要帮忙打扫卫生，扫地，挑水……
在林凤娇的记忆中，林渊是做不来这些的。
他恨不得自己与林渊互换一下身份，自己去当杂役也还行，至少，打扫卫生，扫地，挑水这些他都会……
可是没有如果……
天赋这种东西，那是与生俱来的，谁也羡慕不来。
两人同村同姓却不同命，林凤娇资质好，被掌门看中，收为亲传弟子，而林渊，谁也看不上，即将沦为杂役弟子。
甚至，让林渊做杂役弟子，还是看在他爹林道仙的面子上……
呵……
林凤娇看着林渊，咬了咬牙，转头看向掌门，连忙磕头求情：“掌门，渊子与我一起来，您就让渊子与我一起，拜在您门下吧！”
“嗯？”
掌门眯了眯眼，看向林凤娇，下意识皱起眉，眼神微微有些波动，良久，才开口道：“凤娇啊，你是我门中第九个徒弟，九为数之极，贫道收了你，就决定不再收徒，若你执意要贫道收徒，也不是不行……”
闻听此言，林凤娇眼睛一亮，连忙开口：“掌门您说，有什么条件，我都愿意答应！”
“是嘛？”
掌门一笑，看着林渊，又看向林凤娇，收敛笑容，面容严肃，沉声道：“贫道看在林道友的面子上，也不是不可以收林渊为徒，可贫道若是收林渊为徒的话，那就不能收你，而你就要成为杂役，你可愿意？”
林渊怔怔看着掌门，看着掌门那张严肃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这一刻，他似乎在掌门脸上看到了玩味……
场中一时有些安静，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所有人都看着林凤娇，想看看在这种面对人心的考验之时，这孩子会如何选择。
林凤娇张了张嘴，下意识看向林渊，良久，一咬牙，一闭眼：“我愿……”
话还没说完，另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却比林凤娇更先响起……
“我愿意……弟子愿意成为杂役！”林渊跪在地上，昂起头，掷地有声。
“渊子！”林凤娇惊呼，看向腰背笔直的林渊。
“没事，你好好学，以后，指不定就会成为一代天师，到时候，我这个小杂役，怕是还得叫你一声林道长，林真人……”林渊看着林凤娇，露出一口大白牙，将苦涩掩藏在心底，展颜一笑。
“渊子……”林凤娇张了张嘴，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呵呵……”高台上，掌门嘴角露出笑容，看向林凤娇的眼神越发满意。
这孩子，不仅资质好，就连心性也很纯良，竟然愿意为了一个好友，放弃唾手可得的亲传之位，虽然林凤娇的话被林渊打断了，但林凤娇那“我愿”两个字还是传入了所有人耳中。
“既然林渊愿意成为杂役弟子，那么，云清，你送这孩子去外门杂役区报道，这天下不太平，林道友的遗孤能待在山上，有吾等护持一二，哪怕一辈子当个普通人，平平安安也是好的！”掌门点点头，偏头看向一旁一位道长，淡淡吩咐。
“是，掌门！”右边，一位二三十岁的道士站起身，打了个稽首。
掌门的话，那叫一个敞亮，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呵……
林渊面无表情看着掌门，又看着神色有些倨傲的石坚，环视一圈，看向那些长老与堂主们……
甘心吗？自然不甘心，连四目那个憨憨都能当内门弟子，自己凭什么只是个杂役弟子？
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
“走吧！”云清道长站起身，看着林渊，淡淡开口。
林渊低着头，跟着云清道长离开，在即将跨过门槛前，林渊又忍不住转头看向大殿正位上摆放的三茅祖师塑像，咬了咬牙，杂役弟子？杂役弟子就不能学法了吗？不行，好不容易穿越一趟，好不容易有学到道法的机会，怎么能放弃？
哪怕是偷学，哪怕是偷练，也要学会道法！
一步跨出，正在这时，林渊身躯陡然一僵，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瞬间响起……
“叮，签到系统绑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