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她话刚说到一半，被林羿突然拉着就往厨房里跑。

    “我有东西给你看。”林羿语气里抑制不住地兴奋。

    “你看。”他献宝一般地把饭桌上的盖子打开。

    西胡炒蛋、土豆牛腩、小葱拌豆腐赫然出现在她视线中，都还冒着热气。

    “这，哪来的？”

    林羿指着自己，等着夸奖似的，“我……我做的。”

    “你做的？你还会做饭？”

    “嗯。”林羿点头，又把她拉到客厅，指着美食节目说，“跟着他做的。”

    节目左边有一小排菜单，果然包括了他做的那几样。

    “你吃。”林羿夹了一块豆腐有点着急地往她嘴里塞。

    两个人靠得极近，沈清玄的头顶只到林羿的下巴，姿势突然暧昧起来。

    沈清玄不自在地尝了一口，味道竟然还行。

    看见林羿眼巴巴地看着他，等待着一个点评。

    “好吃。”她没想到林羿居然有做菜的天赋，正好，外卖吃来吃去也就那几样，有个人给她做饭也不错。

    林羿满足地笑了起来，而后有带着几分犹豫和纠结，最后坦白道，“我今天，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

    “碎了就碎了，伤到手没有？”

    “你不怪我吗？”

    “一个碗而已，怪你干什么。”

    “以前我打碎一个碗就会被关小黑屋，关一个晚上，怎么喊他们都不开门。”

    沈清玄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你记得以前的事。”

    林羿惊恐地捂住嘴，“没有没有，我不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我真的不记得。”

    “好好好，不记得就不记得。”沈清玄怕刺激到他，“我家有的是碗，都砸了都没事，划伤手没有？”

    林羿点点头，慢慢地伸出手，他的右手又添了新伤，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血痕，说：“清玄，我手好疼啊。”

    快到年底了，家家户户都在置办年货，沈清玄不怎么喜欢过春节，每年都是她一个人，过与不过，没有任何区别。

    只不过今年多了一个人，家里的气氛终究热闹了一点，便多出了几次门买东西。

    “小伙子，来一个不，两块钱，什么都能写，什么都能画。”一个卖糖人的老汉发现林羿一直盯着做好的糖人。

    林羿看了眼正在旁边摊位和摊主讲价的沈清玄，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迅速地摇了摇头，“不，我不要。”

    “来一个吧，就两块钱。”

    林羿舔了舔嘴唇还是摇头。

    “买一个吧。”沈清玄买完东西过来了。

    “我，没有钱。”

    “我帮你买，你想写个什么字？”

    “清玄。”林羿说。

    “怎么了？”

    “我是说，想写清玄。”

    “……”

    “写，写我的名字干什么？”沈清玄突然开始结巴，脸上温度迅速上升。

    林羿却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奇怪，沈清玄对我好，所以我想写沈清玄的名字，这在他的认知里，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就写清玄。”

    “具体是哪两个字呢？”老汉问。

    “我不认识字。”

    老汉古怪地看着他。

    沈清玄急忙出来解释。

    拿到糖人，林羿心情大好，步伐都轻快起来。

    沈清玄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名字在他手上转来转去，相当不自在。

    “还不快点吃吗？等会儿就融化了。”

    林羿闻言停住脚步，把糖人往她面前一摆，“你先吃。”

    沈清玄不喜欢这些小孩子玩意，“买给你的，你吃。”

    林羿把手缩回来，只是说，“留着。”

    嘴里却不断喃喃着两个字——清玄，清玄。

    街道上小孩子依然拿着小鞭炮乱跑，他们两个走过的时候，有叛逆一点的把鞭炮点燃往沈清玄脚下扔，沈清玄当时正在和林羿说话，也没有注意，直到鞭炮爆炸，吓得沈清玄一跳，差点扭到脚。

    几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捂着嘴哈哈大笑。

    陈镇这个地方人土风情复杂，保不准某些小孩家里就有混的。

    这里经常有一些破不了的命案发生，因此沈清玄就懒得和他们计较，主要她怕麻烦。

    她怕不代表林羿怕，林羿脸色当场就变了。

    他只知道，有人欺负沈清玄了。

    沈清玄现在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不嫌弃他傻，给他地方住，给他饭吃，还给他买新衣服穿。

    沈清玄是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谁都不能欺负沈清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