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萝细细品味白管家这段话,笑说:“白管家,你能告诉我那个女孩叫什么吗?”
白管家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出三个字:“冯堇微。”
冯堇微,听上去倒是跟陆瑶没什么关系。
白管家见云以萝沉默,忽然起身说:“如果以萝小姐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云以萝没有继续追问,点头微笑,“好,您去忙吧。”
……
白管家敲响了简时臣的房门,推门走了进去。
简时臣正坐在电脑桌前,闻声淡淡看了一眼,“怎么了?”
白管家几步走过去,开口:“少爷,以萝小姐找我问了一些冯堇微的事情。”
他敲打键盘的手陡然一顿,表情也有几分难以琢磨,嗯了一声,“你告诉她了?”
白管家沉声说:“以萝小姐心思细腻敏感,我不敢说太多。”
“你看得挺准。”简时臣继续手上的工作,笑语:“怎么不来问我,跑去问你。”
“少爷,不担心以萝小姐会误会吗?”
简时臣把视线从电脑屏幕转移到白管家身上,那张英俊青涩的脸神情自然,语气坚定:“不担心。第一,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第二,她会相信我。”
白管家为他们年轻人这份互相信任而感动,片刻后又皱眉担心道:“可是以萝小姐似乎对冯堇微这个人很感兴趣。”
简时臣没说什么,想起了高中的某些画面。
冯堇微算是他的一位好朋友,高中她突然要转学,在国外突发恶疾,不治身亡。
在冯堇微病逝后,他曾去吊唁过她。
直到后来,在A大遇见了跟冯堇微长得一模一样的陆瑶,他觉得不可思议。
经过查证,两个人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陆瑶从小就在A国长大,是A国陆家的千金,跟冯堇微的家世差异过大,两个人似乎没有任何联系。
因为并不在意,简时臣也没有再去了解。
“其实,你可以告诉她冯堇微的真实情况,不用担心她会吓到。你以为她知道冯堇微去了国外,没有再跟我联系就放心了吗?”
简时臣风轻云淡说了句:“我估计,她会自己去查明情况。”
白管家不理解,“少爷,我记得先生小时候调查你身边的同学,您发了脾气。”
顿了顿,简时臣眼神微变,说:“不一样。”
白管家:“……少爷,您这是双重标准。”
简时臣竟然笑了起来,他清楚云以萝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只要她能安心,没什么不可以。
他扫了眼白管家,“你有事就去忙吧。”
白管家无奈,走了出去。
……
几天后,傍晚。
云以萝和谈可欣从出租车上下来,按照查到的地址走进了小区,寒风簌簌,两个人围着厚重的围巾,穿着外套,走进了电梯。
“以萝,你就肯定陆瑶跟冯堇微认识吗?”
云以萝看了谈可欣一眼,摇头,“不确定。”
谈可欣震惊道:“那你怀疑啥呢?”
“这两个女孩长得一模一样就算了,还都喜欢我哥,怎么可能这么巧呢?”
谈可欣和她一块从电梯里走出来,“有道理。”
云以萝大胆假设,“所以啊,这就很让人好奇啊。”
谈可欣脑袋里冒出好几个问题,“难道你不是因为她们喜欢你哥才想查清楚,只是因为你好奇?”
“……咳,我哥又不喜欢她们。”云以萝寻着住户的门走去,低声对谈可欣说:“露营那天晚上,陆瑶跟我说了一段话,大概意思就是她不会放弃我哥,还说我不是每次都能赢。”
“原来她那天跟你说这个,挑衅你啊!可恶,完全看不出来,陆瑶这么不要脸。”谈可欣气愤说:“难怪我觉得那天晚上你们俩看上去怪怪的。”
云以萝说:“陆瑶如果没有底气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所以,我查这件事当然不纯粹是因为好奇。我有一种直觉,等我查明白了,心中的疑惑就会解开。我不能太被动了,你说呢?”
谈可欣认可说:“听你这么说,这个陆瑶很不简单啊。你确实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等下见了陆瑶的前男友,好好问问他。”
“嗯。到了。”
他们在一个住户门前停下,定定地看着门号。
按响门铃后,一个年纪跟他们相仿的男人打开了门,麦色皮肤,长相属于很有特点的那种,看见云以萝和谈可欣,示意道:“进屋吧。”
谈可欣拉着云以萝走进屋,环视一圈,率先对那个男生说:“阿凯跟你说过我们为什么会找到你了吧。”
社交真是个圈,阿凯是谈可欣高中的好哥们,而阿凯正好认识眼前这个人,于是他们事先沟通,然后过来找他。
“知道,想认识陆瑶。”
云以萝抬眸打量眼前这个人,这人很是直接。
谈可欣摩挲自己的下颌,嘀咕:“阿凯怎么说得这么直接,你还答应了。”
那男人嗤笑,“又不是第一次了。”
“很多人都找你问过陆瑶的事情?”云以萝问。
男人坐下后倒了两杯水,搁在她们俩面前,“高中那会儿,男的女的都找我问过陆瑶的消息,喜欢她的人挺多的。”
“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们。”男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云以萝:“……”
谈可欣:“我们可不是喜欢她!”
男人从桌上的零食挑出几个花生米放进口中,吐出一句话:“我懂,不喜欢她的人也不少。”
“算了,切入主题。”谈可欣搓了搓自己的手掌,看向云以萝。
云以萝静静地注视眼前这个男人,“你能说说你跟陆瑶的交往的过程吗?”
男人吃花生米的动作一顿,“什么?你要问这个?”
“你不是说很多人找你问过了吗?这个不能说?”
男人想了想,又笑了,“你们是想参考我追求陆瑶的招数,也不是不能说,不过这可是独家秘笈,总要点意思意思吧。”
谈可欣打断男人的话,“我们来之前就通过阿凯给你转了一笔钱了。”
“是啊。可他说的是,你们想了解陆瑶,没说你们想要了解我跟陆瑶的过往。”男人眼神转了转,瞥了眼云以萝,“想知道就拿出点诚意来。”
“好。再加三千。”云以萝直接开口。
男人皱眉,“就三千?”
谈可欣突然拍了下他的脑袋,暴躁说:“你那些扔进垃圾桶都没有人回收的恋爱故事,有人出三千就很不错了。”
男人揉揉后脑勺,疼得吸了几口气,“你下手也太狠了,不像个女人,你没男朋友吧。”
“……说不说??”谈可欣语气不善,眯着眸,浑身散发着非法的气质。
云以萝悠悠说了句:“现在我就可以把钱转到你账户。”
谁能受得住软硬兼施呢。
男人伸出手安抚,连忙说:“好,两位女士,我现在就说。”
“大概是高一那会儿,我认识了陆瑶。她在隔壁重点班,成绩很好,长得漂亮,忽然她就来加我,起先就跟她QQ聊了好一段时间,那时她有男朋友,我吧也有女朋友……我当时就觉得刺激,没觉得这么做不对,然后她跟她男朋友有任何小问题都会找我抱怨,我觉得她挺可爱,比我女朋友可爱。”
“你们也懂,女生很容易对一个倾听她们烦恼的男人有好感,她甩了她的男朋友,然后跟我在一起。”男人耸耸肩说:“我说完了。”
云以萝蹙眉问:“后续呢?”
谈可欣说:“说完整,你以为三千块很好拿啊!”
男人再想了想,摸了摸头发,说:“还没人问过我这种问题,我得好好回忆。……后来,我们交往还算稳定,到了高二那年的寒假,我们好几个星期不见面,怎么约也不肯出来,我就跟她说不想处了就分手,她终于跟我见面。说到这个,简直就是离离原上谱。”
“我一碰她的手就被她甩开,整个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我以为她是来提分手的,结果她又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说什么,真是搞不懂。”
云以萝眼睛一亮,立刻问:“你确定当时那个女孩是陆瑶吗?”
男人对于她的问题表示惊愣,反问:“不是她,难道还有别人?”
云以萝提示说:“谁都不会怀疑那个人不是陆瑶,但是,她就是跟平常的陆瑶不同。”
男人眉头扬起,眼神里充斥着好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以萝拿出自己的手机,把自己在简家书房拍到的相册拿给男人看。
“你觉得这个女孩,跟陆瑶像不像呢?”
手机里相片有些年份了,但是男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张脸,就算对方戴着眼镜,改变了发型,穿了另一个学校的校服。
“怎么会跟陆瑶长得一样?是P的?”他觉得匪夷所思。
“是真实的,就跟陆瑶长得一样。”
云以萝拿回手机,“这个女孩叫冯堇微,你听过吗?”
男人脸色赫然一白,“什么?”
云以萝观察出他表情的变化,“你听过对不对?”
男人绷紧了身体,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那天见面,她去了趟洗手间,我见她手机一直响,就替她接了,对方……当时似乎喊了这两个字。”
云以萝问,对方说了什么。
“堇微,你怎么还不回家。”男人说完这话浑身一颤,接着说:“我第一反应是,说打错电话了,但备注就是妈妈,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回来了,因为我拿了她的手机,急急忙忙收拾东西,连饭都不吃就走了。”
“这么说,当时跟你见面的是冯堇微,不是陆瑶!”谈可欣迫切解开谜题。
男人目瞪口呆说:“你们把我多年前的疑惑解开了。原来她是另一个女孩,卧槽她们在玩什么游戏?捉弄人吗!”
谈可欣问:“后来呢?你们谁提的分手?”
男人动动唇,欲言又止,“她把我甩了。寒假后开学,老师说陆瑶生病了,她父母给她请了一学期的假,再次见面已经是高三了,她也不说分手,就是不回我消息。日子一久,都不用提分手,自然就掰了。”
“好惨啊。”谈可欣看着男人说:“你就不怀疑她是不是又看上哪个男人了?”
男人怎么也不肯被绿了,说:“她跟我分手后就没见她在学校里谈对象了,学习比以前更认真,说什么都要考上A大,高二她还跟我说过,她爸妈让她考A大,她想去国外留学,还让我陪她去。谁知道生了一场什么病!”
“哈哈哈哈,她突然想专心学习了。牛哇!”谈可欣忍俊不禁,瞥向一旁沉默了许久的云以萝,“你说陆瑶为什么那么拼命要考A大?”
云以萝看看谈可欣,再看看眼前这个男人,淡然说:“我觉得要知道高二寒假那段时间,陆瑶去了哪里,是怎么跟冯堇微认识的,又为什么会跟冯堇微交换身份,就能知道她考A大的主要原因……”虽然,她可能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过程还是模糊。
“你们为什么要查这些?”男人突然一本正经起来,意识到他们确实是为了查陆瑶而来,甚至还牵扯到一个叫冯堇微的女孩,“陆瑶做的这些事情,对你们有影响?”
云以萝直白说:“我这么说吧,陆瑶,很喜欢看上别人的男朋友。”
“……!”
男人尴尬万分,“不是吧,都念大学了,还这么年少轻狂啊。”
“看来你比她进步得不是一小点。”谈可欣鼓掌道:“不过她这次看上的人比你强。”
“你真笋!所以你们就打算调查她,然后找她黑料是吧。也是,像她这样的女人,没几个男人会不喜欢。”男人哼道:“话说你们就不考虑冯堇微是陆瑶父母遗失的女儿吗?知道她在哪里不就行了吗?”
“双胞胎,也不是不可能。”云以萝突然语气沉重道:“可是现在没办法找到冯堇微了。”
男人问:“为什么?”
“因为冯堇微前几年到国外留学,因病去世了。”
“……这么诡异?”男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你们说得也太可怕了点。”
云以萝缓缓说:“你觉得可怕,是因为陆瑶用过生病的理由请了一学期假吧。”
男人吞咽了口津,说:“听你这么说就更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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