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宦官当道,外戚专权,天下民不聊生。
191年5月,立夏日,午后。
兖州东郡,夏侯府。
久旱了三个月的东郡,终于下了入夏后的第一场雨。
“算算时日,渊哥跟惇哥今天该回来了。”
后院,一年青人正站在庭前回廊上,凭栏眺望,喃喃自语。
年青人身穿一袭青色长袍,一副文弱书生打扮,剑眉星目,长相不凡。
他,正是魂穿到东汉三国时期,一年零两个月的夏侯智。
穿越后,这具身体的主人名字同样叫夏侯智,字,文博,夏侯渊的堂弟。
夏侯智穿越后,懵逼了足足三天,才逐渐接受了这个奇异的现实。
好嘛,既来之则安之。
“唉,早就说过这次酸枣会盟必败,那孟德大兄跟兄长们就是不信,希望他们这次不要败得太惨吧。”
夏侯智轻叹一声后,便转身走回后厅。
后厅中,一个正燃烧的炭盆火势正旺,上面支着一个铁架子。
架子上横穿着大半只羊羔,正滋滋地冒着黄油,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肉香。
夏侯智走到火盆跟前坐下,捏起一小撮精盐均匀地撒在羊肉上。
就在此时,前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爷,渊哥儿他们、还有孟德回来了。”
不一会,一老叟出现在后厅门口,对夏侯智欣喜道。
“哦,陈伯,兄长们回来了吗,我这就去迎迎他们。”
夏侯智一听顿时大喜,忙起身朝外走去。
当他刚走到前厅门口时候,刚好迎面碰上了夏侯渊夏侯惇两兄弟。
两兄弟的身后,则是一位龙行虎步,身材魁梧敦实,满脸胡须的中年汉子。
此人,便是未来三国霸主之一,魏武帝,曹操曹孟德。
三人精神都不是很好,一脸的颓废之色。
见状,夏侯智心中微微一沉,忙上前相迎。
“几位兄长们,平安归来就好!”
夏侯智躬身一礼,温言道。
“哈哈哈,文薄小弟,酒菜可备好否,今日我等不醉不归!”
曹操不愧是枭雄人物,爽朗一笑之后,脸上的颓废之色瞬间一扫而空。
“家仆前日便提前来报,说几位兄长们不日即归。嘿嘿,现在肉正香,酒已温,就等兄长们一起开怀畅饮了。”
夏侯智挠了挠头,笑着便将几人引入后厅。
曹操几人刚步入后厅,便马上闻到一股奇异的肉香味。
当即,几人循着香味,目光落到了后厅中的烧烤架上。
那上面,大半只肥美的金黄色羊羔肉,正滋滋地流着黄橙橙肥油。
几人一路车马劳顿,正腹中饥肠辘辘难耐。
于是,便迫不及待地围坐到炭盆边上,夏侯惇性子急,已经掏出了匕首准备下刀。
“小智,酒呢,还不快快拿上来。”
夏侯惇还没吃肉,便吆喝着上酒。
“惇哥,你慢点,这肉还差点佐料没放。”
夏侯智笑了笑,马上从背后架子上取来一个小纸包。
小纸包里面,是各种他最近收集的烤肉佐料,但是很遗憾,独没有辣椒粉。
对于辣椒这个东西,夏侯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看以后能否有机会从西域商人那收集了。
随即,夏侯智从炭盆的旁边,拿出两只打造精美的铜酒壶,然后对着身前的四个陶碗把酒依次斟满。
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味道,弥漫在整个后厅之中。
“咦,这酒不错,一闻就是好酒。”
夏侯渊好酒,品酒也是一流水准,当即惊叹了一声。
“来来来,三位兄长品尝一下,这是去年入冬时分,我特意酿造的好酒,今日咱们喝个痛快。”
夏侯智将酒碗一一递给三人,笑着解释道。
“哦,小智,你还会酿酒,以前我咋不知道?”
夏侯渊接过酒碗后,微微一愣,笑问道。
“嘿嘿,兄长们此次出征,小弟我在家中无事,便捣鼓了一些小玩意。”
夏侯智笑了笑。
“哈哈,咱们兄弟几个先干一碗再吃肉。”
曹操说着,便举起酒碗跟三人碰了碰,然后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孟德大兄且慢……”
“咳咳咳……”
夏侯智一句话还没说完,
曹操便一张黑脸涨得通红,瞪大着眼睛,剧烈地咳嗽起来。
“孟德你没事吧?”
夏侯渊连忙伸出手去对曹操的后背心轻拍了几下,帮他缓缓气。
“咳咳,文薄小弟,你这是什么酒,怎会如此之烈?”
曹操缓过气后,对夏侯智惊咦道。
“哈哈哈,孟德大兄,且不说这酒烈否,我就问你,此酒喝着味道如何?”
夏侯智小抿了一口后,对曹操反问道。
“嗯,入口醇香,入喉辛辣,但入腹之后,暖暖地,余香回味无穷。”
曹操微咪着眼,边回味边说着。
“孟德,真有你说得那么好吗,我来试试。”
“我也尝一口……”
听曹操这把这酒说得神乎其神,夏侯渊两兄弟连忙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
“哈哈……好酒,真乃好酒!”
“好酒,真不错啊。”
夏侯渊与夏侯惇品完后,均对着夏侯智竖着大拇指,齐声叫好。
“嘿嘿,不是好东西我岂能拿出来献丑,来来,再尝尝这烤羊肉如何,保管让你们吞了舌头。”
夏侯智知道三位兄长心情不佳,于是,便尽可能地调解着气氛,希望他们三人能尽快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
酒过三巡之后,羊肉也被几人吃了一半。
曹操三人由于喝得有点快,这时候已经是略显微醺了。
夏侯渊眯眼望着自己这位堂弟,心里面颇是有些复杂。
自己这位堂弟,从小便体弱,手无缚鸡之力,但却是十分聪慧机敏。
自家堂叔见其不是练武那块料,便让他日日饱读诗书,期待他将来能做一位文臣。
谁知这小子小时候还算听话,也读书勤勉。
但自从堂叔三年前去世后,这小子竟是染上了喜欢流连于烟花柳巷,酗酒作乐的毛病。
去年一场大雨,这小子酒醉后在外面睡了一宿,第二天便重病不起陷入昏迷。
家族中请了郎中看过,说是叫准备后事,没救了。
就在大家悲伤之际,谁知道他又活了过来。
从那以后,这小子性情大变,一改往日恶习。
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且还把聪明用到了正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