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军心一旦溃散。
想要再重新聚集起来,可是比登天还难!
…………
“不准退!”
“不准退!!”
“不准退,违令者,死!”
乌木真声嘶力竭的狂吼着。
他已经记不清喊了多少次了,喉咙都喊得干燥、冒火了!
也记不清挥舞了多少次弯刀。
可即便他不断的将逃兵,斩落马下。
可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匈奴士卒,迫于敌军的威压,头也不回的转身逃跑。
他的刀刃与兽甲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可这些,竟然都是同族的鲜血!
之前还威风凛凛的部落首领,连一名敌方士卒的人头都没割开。
就已经落得如此狼狈不堪。
“首领,要不我们也趁机逃跑吧!”
身边的亲信,焦急说道。
看战场上的局势,估计要不了多久。
敌军骑兵的铁蹄,就会踏破匈奴人临时构建起的脆弱防线。
他十分清楚,即便他们人数占优,但军心已经涣散。
就如同一盘散沙一般,只要风轻轻一吹,就会灰飞烟灭。
而他们,如果继续待在战场之上。
迟早会被敌军抓住,甚至斩杀的!
生命没有了,那一切都白搭!
“逃跑?”
“我堂堂一名部落首领,你居然想让我独自逃跑?”
乌木真气急败坏的说道。
一方面,他的身份与地位,还有尊严,可不会容许他向其他匈奴士兵一样。
丢盔卸甲,四散而逃。
另一方面,即便他独自逃跑成功,让这一万匈奴士兵白白送了性命。
他也不好和右贤王大人交代。
可能连他部落首领的地位,都无法保全……
所以,要么是在敌军中杀出一条血路,带着剩余的匈奴士兵们撤退。
要么是跟着这一万匈奴士兵,战死在此处!
“这……,首领大人,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亲信见说不通道理,可他却不想死在这里,所以准备跟着逃跑。
不料一把弯刀出现在他脖颈处。
“咔嚓”一声,瞬间人首分离。
“我说过,逃跑者,死!”
乌木真的脸上溅满了喷出的血液,冷冷的说道。
…………
“哟,这不是之前城下的匈奴首领吗?”
“怎么这么狼狈了?”
一句嘲笑的话语,在身侧响起。
乌木真调转马头看去,气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射他的右眼的黑衣少年,正赫然立在他的身前。
“好啊!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找死!”
乌木真气得失去了理智。
他现在才不管什么战场局势,什么军心溃散。
现在天大的仇人就在眼前,其他的一切都被抛之脑后。
他说过,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哦?”
赵月骑马杀到嬴溪身边,看见了乌木真,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声。
“不要浪费太多时间。”
随后赵月便骑马,又冲入了敌阵。
乌木真此时近乎抓狂:中原人的骑兵之中,怎么会有女的跟着一起冲锋杀敌。
而其样貌,居然和眼前这仇人,如此相像!
他们有是什么关系。
最让他抓狂的是其离开时的话语。
什么叫“不要浪费太多时间”!
他们之间的仇恨,可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今天注定,只有一人,能够活着离开这里。
难道在她的潜意识中,这黑衣少年能够轻松的秒杀自己吗?
果然相似的人,连思维都一样愚蠢!
“看着这只右眼,上面的伤痛。”
“我要你千倍奉还!”
乌木真撕开右眼上的绷带,露出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右眼,无时无刻都在催促他,将面前的少年碎尸万段,报仇雪恨!
“我可没兴趣看你的伤口,也没时间感受你的痛苦。”
“我停在此处,浪费时间。”
“只是为了取你人头一用。”
嬴溪淡淡的说道。
这点小伤又能算得了了什么。
他在九原郡,可是见过更加惨不忍睹、千疮百孔的惨状!
“啊啊啊!去死吧!”
乌木真举起手中的弯刀,拍马冲上前去。
多说无益,就各自凭着实力,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你可曾听闻一招,名为百步飞剑!”
嬴溪冷笑一声,反握住手上的长剑。
在乌木真震惊的目光中,用力的掷出。
长剑以破空之势,飞了出去,直击乌木真的咽喉。
乌木真惊愕:他本以为等待他的,将是两位男子汉堂堂正正的正面冲击与对抗。
是畅快的击剑冲锋。
没想到……
“你,居然……”
话还没有说完,乌木真的喉咙,就已经被长剑贯穿。
鲜血流个不停。
只是不知他,最后到底是被气死的,还是被长剑贯穿而死。
失去了生机的乌木真的躯体,回应着重力,向着地面上倒去。
嬴溪拍马上前,左手抵住乌木真的脑袋,右手放在喉咙处的剑柄之上。
轻轻的往身前一划,乌木真的头颅被轻松的割下。
嬴溪从身边找来一只长戟,将乌木真的头颅穿与戟刃之上。
然后举着长戟,冲向敌阵。
嘴里不停的高呼:“匈奴将领以亡!”
“卸甲丢刃者,可免一死!”
正浴血奋战的大秦将士们听到了,顿时血脉喷张。
千军万马之中,取敌方首级,这是何等神勇无双!
于是也跟着一起高呼:
“匈奴将领以亡!”
“卸甲丢刃者,可免一死!”
“……”
一时间,剑拔弩张的战场之上,响彻这直冲云霄的劝降声。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正在抵抗的匈奴士兵们,应声看向穿梭在人群中的背影,与长戟上的头颅。
本就溃散的匈奴士卒,瞬间都没有了斗志,被吓得丢了魂:
天哪,他们的首领乌木真,真的被敌人斩落马下了!
现在群龙无首,那他们坚持抵抗,又有什么意义?
不如听中原人所说,卸甲丢刃,还能保全性命。
“叮当”一声。
一位匈奴士卒,丢弃手上的弯刀,下马跪在地上,高举双手投降。
他还年轻,他也并不想死……
这一声脆响,如同被推倒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一般。
此后,丢盔卸甲的声音不绝于耳。
几个眨眼之间,还站立在战场的上的,只有大秦的士卒!
嬴溪见状,满意的笑了:一万头猪,他们尚且要抓个三天三夜,还不止。
可一万名匈奴人,只需要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