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的心理防线正在崩溃的边缘。
其实真正让一个人恐惧的,往往都不是在面对的时刻。
而是在得知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可怖的事情,那等到准备煎熬的过程,才是让人最可怕的。
就和死亡一样,死亡并不可怕,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但有人告诉你将会在什么时候死,要怎么死的时候。
死之前这段时间才是最煎熬最让人恐惧的。
“哦,对了!”
陆尘故作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回到桌子上拿了一把长长的竹签子!
这些竹签子和现代烧烤吃的串串类似,但是前面的头是削尖了的方形。
宽度大概有半个指甲那么宽,长大概有一米。
“拔完指甲后,还得给手指装饰点东西。”
听到陆尘的话,陈伟瞪大了眼睛。
看着他手中的签子,吓得冷汗直流。
现在他食指的整个指甲都被拔掉了,上面血肉模糊,本就是他现在最注意和敏感的时候。
按照陆尘的意思,是要用这竹签子直接钉在没有指甲盖的指甲上穿过去。
这种残忍血腥的画面,一想到就让陈伟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但是晕过去没有丝毫的用,因为人家会用想尽办法的把你弄醒,让你在保持清醒的时候折磨你!
“啊,别过来,别过来!”
看着陆尘慢慢靠近,缓缓抽出了一根竹签子。
朝着他手指的方向伸直。
占军按着他的手指,让他动弹不得。
他恐惧的大喊道,“长官我真的不知道对方是岛国的间谍,我真不知道。”
“我就是想换点钱去花。”
陆尘眉头轻佻:“你知不知道对方是不是间谍,这一点我们会通过你的口供来判断。”
“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将你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我!”
陈伟大口的喘气,极力想克制自己的恐惧。
但是当竹签子的签头碰到他指甲肉的时候,他几乎是本能得大喊了一声。
“等等!!”
“我说我说,我说!!”
“我全都说了!”
见此,陆尘有是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和占军相视一笑,说道:“陈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要是早点这么配合,也不用受那么多的皮肉之苦了。”
陆尘相当之‘假惺惺’的说道,然后将手上的东西一把全丢在了桌子上。
脸上再次变得毫无表情了起来。
“从头开始说吧,占军做笔记。”
“是!”
占军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记录本和笔,随时准备记录口供。
陈伟不是专业的岛国间谍,是被岛国间谍利用后被同化和利用的间谍(鼹鼠)。
他本身的信仰和真正的岛国间谍不一样,岛国间谍的信仰是岛国帝国。
他们能为帝国而献身,宁死不屈。
可陈伟就不一样了,从头到尾他都是在给自己考虑的。
而这种非人哉的酷刑,就他这样意志力不坚定的家伙怎么可能受得了?
所以现在既然选择了招供,为了免受更多的苦头,他并没有任何的隐瞒。
将整个一系列的经过和盘托出。
“民国23年(1934)夏天,那阵子天气热,餐厅的工作相对来说也比平时要轻松一些。”
“我就经常性的会去赌场赌钱,说来也是倒霉,那段时间我输了很多的钱。”
“就餐厅的那点工资早就被我输光了,我到处借钱,亲戚朋友都借了个遍,也根本填不齐赌债。”
“第一次我无力偿还,王宝湖带人上门找我麻烦,把我痛揍了一顿,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搬空了。”
“气急之下,再加上被打成重伤,我直接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女人,那是一个穿着旗袍很漂亮的女人。”
“她像是注意了我很久,近乎知道我所有的事情。”
“是她给了我钱让我还赌债,并且还给了我一个信号联系点。”
“说如果以后缺钱花了,只要将从军事委员会这些军官吃饭喝酒时候听到的话全都记录下来放在信号联系点里。”
“就能换取钱,给钱的多少根据信息的价值的大小来判断。”
“其实一开始我就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但我当时也是赌混了头,就想着如何把钱赢回来。”
“也没多想,拿着钱就再次去了赌场...”
陈伟说着,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陈伟说的这些,和陆尘已知的情报都能对得上。
而且这也非常符合一个赌徒的性格,对方就是笃定了陈伟这个赌徒绝对还会继续赌继续输钱。
然后用情报来换取钱这一点来利用他成为自己的‘棋子’。
并且从后续用陈伟的一系列表现来看,陈伟的确也不知道东胜街牙科诊所是岛国间谍站的存在。
“那也就是说,从始至终,你见过的人,也就这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