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令,梁国公蓝玉为,太孙太保,礼部尚书李原名为,太孙太师,兹开国公常升为,太孙太傅!”
“钦此!”
朱雄英还在迷离中,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朱元璋传下的圣旨,是由朱标念出来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里边说的什么玩意,他有些听不懂。
除了小太监送过来的册宝,还有圣旨中说的皇太孙之外,呆呆的朱雄英,尚且未反应过来。
蓝玉,李原名,常升,相继跪拜谢恩。
“皇孙熊英,领旨谢恩!”
听着身边此起彼伏的声音,朱雄英终于回过神来。
“太孙上前,其余人各自散了,今夜酉时,奉天殿摆宴!散朝!”
贴在朱元璋身旁的小太监,用他那公鸭的嗓子,高声喊着。
朱雄英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快步走上御道,一众臣子们离开皇宫,各回府衙,或是回家。
等待晚上的庆功宴。
跟着小太监,朱雄英一路过了太和门,经太和殿广场,绕过宫殿,走后右门,绕路至月华门,由正门进入乾清宫。
当朱雄英出现在乾清宫时。
朱标早已离开,老爷子侧躺在软塌上,在他的桌子上,永远不会缺少奏疏这种东西。
堆得三丈高,若不是朱雄英早就习惯了这种画面,只怕要惊为天人。
老爷子六十岁的身子,日日夜夜殚精竭虑,处理这国家上上下下,大小事情,近乎于事无巨细。
虽然朱标分摊了一部分小事,又有内务司也就是后来发展成内阁的皇帝私人秘书处帮忙处理。
可每一件到了老朱这里的事情,都是需要深思熟虑才能决断。
好在这个时候,纸张早已经广泛应用,如果还是竹简的形势,只怕这一天就要累死老爷子,也看不过来了。
躬身作揖,朱雄英轻声道:“爷爷,孙儿来了!”
“过来,坐那边,帮爷爷看看这各地奏报。”
朱元璋指了指一旁的空位,让朱雄英直接坐在上面。
没有半分不适,朱雄英一屁股坐在老爷子的对面,拿起一份奏疏,翻看一瞧,开口道:“爷爷,自从用了孙儿的标点符号,是不是看奏报简单多了?”
“地方上各级官员,也没有咬文嚼字的能力了。”
朱雄英看着熟悉无比的标点符号,心中满是怀念。
他在进学的时候,教俞讲的讳莫如深,让人摸不清头脑,文言文学起来又很困难。
乃至于,书本上的书写,都可以一句话,分析出百十个问题来,这倒是极大的触动了朱雄英,借着老朱抓贪腐的事情上。
将标点符号推出来,打断官员咬文嚼字的可能。
倒也变相的让大明王朝的政务处理效率,上升了不是一个台阶。
毕竟,奏报上怎么写的,黑纸白字,符号清晰,断句严明,任你身上长了一千张嘴巴,也没有狡辩的可能。
朱元璋道:“行了,赶紧把这些奏疏批了,爷爷一会有事情跟你讲!”
闻言,朱雄英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性,出征之前,两年时间,他除了在东宫进学,就是跟在老爷子身边。
日日夜夜看着老爷子处理政务,出征前的半年时间,朱雄英也渐渐开始将自己的手伸到了老爷子的奏疏堆里。
那个时候,名不正,言不顺,只能当做给老爷子寻乐呵,然而现在不同了,朱雄英既是被册封太孙,那他的身份就足够参与到军机大事中去。
正巧,朱雄英拿起的奏疏,是福建巡抚递上来的,细细品磨,朱雄英道:“皇爷爷,福建又闹倭患了。”
“劫掠福建沿海民众,三千余人,烧杀抢掠,民庄毁坏无数,被掳走的壮力,女子,多达千余。”
“福建驻军总兵赶去后,倭寇带着东西和人都跑了。”
朱雄英看着这奏报,心中满是愤慨,以前他当倭寇都是东瀛破产武士,然而到了大明,知道了更多之后。
朱雄英才知道,明初的倭寇,并非都是东瀛破产武士,更多的还是张士诚和陈友谅的旧部。
相比较而言,东瀛的破产武士,还要到百年后,才能出现在大明沿海,进行肆虐。
“这帮残兵败将,不用理会他们,你批复说,让福建当地官吏,移民入内,海岸至民居,拉长三百里。”
“如此便可!”
朱元璋对于倭寇的事情,早就麻木了,也懒得去管。
朱雄英却不以为然,看着正在批复奏疏的老爷子,朱雄英开口道:“爷爷,现在消除了北元的威胁,三十年内,他们绝无威胁内地的可能。”
“孙儿认为,这个时候正是肃清寰宇,海内生平的大好时机。如果迁移沿海民众至内地。”
“那岂不是说大明要放弃沿海地区?”
朱雄英抿唇,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当然知道,在三百年后,如果大明还能传承下去,真正威胁大明国祚的。
将不在是北方的牧民,而是来自海上的西洋诸夷。
这个时候,大明境内已经有不少西洋人了,他们大多居住在广州出海口,濠江(澳门。)
只不过他们在濠江,几乎是永世无法取得路引,不能进入内地罢了。
朱元璋道:“要剿灭他们,就要练水师,要造大船,而且还不是一战能定全功的。一旦陷入泥潭,星星之火,也可将新朝拉入深渊。”
“没有什么比海禁来的更方便!”
朱元璋笃定道。
他的小农经济思想,正在影响着华夏数千万百姓,到也不能说朱元璋的小农经济思想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