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连燕云十六州都夺回来了,还有什么地方没夺回来,让祖宗的土地被外族统治的?”
“如果是西域的话,那还是算了,不需要!”
朱元璋直言不讳。
西域那块地方,看似挺好的,但在眼前的局势下,西域于大明而言,无疑是鸡肋。朝廷想开丝绸之路。
大明海禁只是禁止民间下海,朝廷一样可以下海,皇帝更是可以自己玩,贸易的话,自然是海上更方便些。
朱雄英道:“孙儿也没说是西域啊!”
朱元璋迟疑道:“那是什么地方?”
朱雄英耸了耸肩,开口道:“交趾布政使司。自古以来,哪里就是老祖宗的土地,祖宗沃土,岂可让人。”
“还有,爷爷你怎么在皇明祖训上写了十五个不征之国。高丽背地里跟游牧的龌龊事,安南侵占祖宗领土。。。”
朱雄英继续抨击老朱的政治见解道。
抿了抿唇,朱元璋道:“当时形势如此,天下立足未稳,你想调兵攻打安南?”
“北方游牧已经很难翻起风浪了,他们的游击战,数千年的传承,大兵团想要剿灭他们,困难重重。”
“而且,草原那块地,暂时也不是必须拿下不可。”
“但大明海疆必须开,开海疆就不能没有交趾布政使司。”
朱雄英笃定道。
“你说迁都和安南,那个更重要!”
朱元璋坦言道。
顿了顿,朱雄英心中疑虑道:“马上洪武二十六年了,老爷子还有五年时间?等到我在去迁都,难度就大了。。。”
“迁都!”
朱雄英出声回答道。
微微点头,朱元璋道:“你先回去,等爷爷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既然你一心要开海疆,爷爷自然要成全你。”
......
东宫。
朱雄英刚刚进入,一名小太监上前,拿着一张请柬递给了朱雄英道:“殿下,是梁国公求见。。。”
“蓝玉?不见,让他憋着。”朱雄英叹息一声,海疆要开,都城要迁,安南要拿下来,而这三件事情,安南显然可以排在最后去做。
这个时候见蓝玉,又要说什么?同意他去打仗?还是拒绝他想要打仗的心。
索性不见,最为合算。
那小太监继续说道:“殿下,各部衙门的奏章,都放在书房了,好大一堆。。。”
揉着太阳穴,朱雄英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诺~”
小太监连忙向后退去。
朱雄英推开书房木门,看着堆积如山的奏疏,脑子嗡嗡作响,吞了吞口水,叹息道:“这特么的是要累死人啊!”
说着,朱雄英一头扎进了奏疏中去,埋头处理着,全国上下,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事情。
一直忙碌到了深夜,朱允熥虎头虎脑的伸着脑袋望了望,见朱雄英在里边,脸上带着笑容道:“大哥!”
“怎么?都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过来干嘛?”朱雄英直接出声询问道。
朱允熥笑着道:“大哥,这不是看书房的火烛还亮着嘛,想来大哥处理政务,就进来看看!”
“等会,还剩不多了,弄完这些,大哥带你去找好吃的去!”朱雄英让朱允熥先坐,继续挥洒着笔墨。
自从老爷子废了丞相之后,从朱标,到朱雄英,他们做的事情,都是丞相做的,小事情自己处理,大事情能处理的处理,不能处理的给老爷子。
如此沉重的担子,真不是谁都能玩得转的。
等到朱雄英处理好了这数百本奏疏,只感觉腰酸背痛,伸了个懒腰,开口道:“走吧。”
朱雄英刚一动作,突然间,一本奏疏被衣衫给带了下来。
“怎么还落下一本。等会,大哥先看看。”朱雄英狐疑的翻开了奏疏。
“臣:永城县令王博学,上书天子奏谈。永城县一民女言其于洪武二十五年,十月初八被其夫弟所侵。”
“此等大罪,论律当诛,然杀头之罪,皆需朝廷批复允准才可。臣不敢妄论,送上奏疏同二人供词!”
朱雄英眉头轻撇,疑虑道:“小叔子,强了嫂嫂?还有这戏码??”翻看双方的供词。
嫂嫂一口咬定,就是小叔子对自己施暴。而小叔子的供词则是说,嫂嫂在和外人通奸,被他撞见,嫂嫂诬陷他。
朱允熥道:“大哥,什么好玩的事,你这笑的不对啊。让我也看看呗??”
闻言,朱雄英也没有在意,将奏疏和双方的供词递给了朱允熥道:“小天才,说说你怎么看吧。”
拿着奏疏瞧了瞧,在翻看供词,朱允熥道:“如果我在归德府,永城县,肯定有办法断定谁真谁假。”
“但如今身处皇宫大院,这种事情我是参与不了了,不过大哥,我认为这嫂嫂的供词应该是假的。”
朱允熥说罢,朱雄英笑着问道:“何以见得?”
“首先,弟弟虽然没经历过这种事,但这玩意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这供词上描述,嫂嫂常年地里劳作。”
“我判断,她虽是女子,但力量不会小了,想要施暴,除非打晕,或者是打怕了,而这县令说,嫂嫂身上脸上没有伤势。”
“从供词上判断,答案只能有两个,其一,这小叔子的供词是真的,嫂嫂和人通奸,被他撞见。”
“其二,他们两个通奸,因为某种原因闹翻了,一方将另一方告上公堂,但无论哪一样,这嫂嫂应该都是死罪。”
“是啊,死罪,你批吧,让县令查明你这两个判断,若是第一条,就把嫂嫂浸猪笼,投黄河,若是第二条,两个人一起浸猪笼!投黄河。”
朱雄英伸了伸懒腰,他的亲弟弟,一定要学会政治,学会兵法,他可是给这个亲弟弟,物色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封地。
至于浸猪笼,投黄河,也是顺应这个时代的民心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