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正在胡吹冒聊,忽然间就听见马蹄声现成一片,杀声震天。张青等人大惊。惊愕之余,便见一队金军策马驰入大院,手中高举着刀枪,喊打喊杀,气势汹汹,显然来意不善。张青大惊,一把抓住身边的长枪,跳身而起,高声吼道:“什么情况?”张青手下众马军,皆跳身而起,于惊恐中抓起刀枪。旋即,大金马军便杀到张青等人跟前,刀砍枪挑起来。数名宋军被刀砍倒,或被枪刺倒。
张青见状,大怒,吼叫道:“俺靠你女真人的姥姥!”骂毕,张青转首喊道:“兄弟们,俺们上女真人的当了,金人要杀俺们,俺们和他们拼了!”
张青站在地上,抬枪刺向一金军马兵。那马兵被刺中大腿,惨叫一声,跌下马来。一宋兵抬手一刀,将跌落马下的金兵头颅砍下。为首的金将大怒,哇哇叫着,骑在马上,冲至张青跟前,刷刷刷几枪,刺将下来。张青躲闪。因身边拥挤,躲闪不及,被刺中肩膀。张青大叫道:“靠你姥姥!敢刺你爷爷肩膀。”张青欲抬枪去刺马上金将,无奈肩膀被刺,抬不起枪来。张青嘟囔地骂道:“靠他姥姥!”正骂着,斜刺里冲过一金兵,一刀砍向张青。张青眼睛余光瞧见刀影砍来,忙躲,未能躲避,头颅便被砍了下来。张青的头颅在落地前,嘴还动着:“靠你姥姥!”
当时,金兵皆骑马上,人数众多,将宋兵围困在中间,肆意砍杀。宋军兵士因毫无准备之故,加上为首的张青又被砍了头颅,那金兵大吼大叫,气势汹汹,唬得宋兵胆寒,不敢再战,皆跪地求饶。
金军哪管宋军跪地求饶,只顾砍杀,可怜张青一行数十员大宋马军悉数被杀。为首金将吆喝一声,带着金军马军呼啸而去。
耶律余睹的元帅府,萧仲恭与耶律余睹辞别,在耶律余睹安排的数十员马军护送下,与大金使宋副使塔拉等人,出了太原北门,望燕京方向而去。
塔拉作为大金使宋副使,对该趟差事一直都迷迷糊糊,迷惑不解。使团使宋,乃是催要中山、河间重镇,讨要大宋欠缴的金银绸缎及牛马。使团抵达大宋汴京后,只见大宋御史中丞秦桧与主使萧仲恭交涉,并未与使团其他成员有过交涉。即使是拜见大宋皇帝,也是主使萧仲恭,似乎与其他使团成员无关一样。糊里糊涂,就又随着主使萧仲恭来到了太原,而且还是被大宋马军护送来的。这是个什么情况?这忽然间,就又起身回上京,去给太宗复命。复什么命啊!好像啥事没干嘛!
萧仲恭一行昼夜兼程。路途上,塔拉百思不解,遂策马疾驰,追到了萧仲恭马边。萧仲恭转首看了塔拉一眼。塔拉于马上冲萧仲恭一拜。萧仲恭道:“副使无需多礼,如此策马赶来,可是有事?”塔拉道:“下官策马而来,正是有事要请教主使大人。”萧仲恭道:“副使有事,只管道来。”塔拉道:“下官有一事不明,还望主使大人指教。”萧仲恭点头道:“副使请讲。”
塔拉遂将心中疑虑,告知了萧仲恭。
萧仲恭于马上长叹了口气道:“副使啊!有些事情,非是本使不对你讲,而是情势不允许。在汴京时,俺若将情况告诉你了,有可能会造成使团内讧;也可能咱们的性命都葬送在汴京了。”
塔拉见说,大惊,急问道:“情势如此严重?”
萧仲恭点头,遂也将他在汴京的情况详细告诉了塔拉。塔拉得知情况,惊出了一身汗。塔拉略微稳定情绪后,对萧仲恭道:“还好,俺们安全抵达了太原,现在又安全返回上京去。主使大人,即使如此,咱们快马加鞭,昼夜兼程,速返上京,禀告太宗,等候朝廷进一步旨意。”萧仲恭点头回道:“正是。副使且返回,莫要对他人说起,一切待返回上京后再说。”
“得令!”塔拉勒停了马,等待后队,负责殿后。
约十多日昼夜兼行,萧仲恭一行返回到上京。
当时,金太宗完颜吴乞买正在和一众大臣商议移师燕京,便于更好地控制金国全域,也便于和大宋交往。对于金国来讲,大宋毕竟是文明古国,历史悠久,文化灿烂,经济发达,物阜民丰,人杰地灵。金太宗觉得,能和大宋交往,不断地得到大宋的金银布匹,金国的经济条件就会好许多,也逐步会从打鱼放牧及不发达的农业经济进化到发达的农业及商业经济。这个时候,金国并没有要吞并大宋的意思。
完颜吴乞买正在和一众大臣商议着事情,殿头官便报道:“奉旨使宋主使官萧仲恭觐见!”完颜吴乞买闻听萧仲恭使宋返京,大喜,忙传旨道:“宣萧主使进殿觐见!”殿头官遂宣旨道:“宣萧主使进殿觐见!”等候在大点门外的萧仲恭疾步趋入大殿,随即扑伏在地,匍匐前行。完颜吴乞买见状,忙道:“萧主使无需多礼,速速起身,朕等候你已经多时,正欲见你,快快将使宋情况奏来。”萧仲恭大哭。完颜吴乞买及众大臣大惊。
完颜吴乞买俯身问道:“萧主使何故如此?是南朝不予割让中山、河间二镇,还是不予交付金银布匹?速速奏来!朝廷再做决断,派员催交便是。”
萧仲恭哭诉道:“启奏圣上,非是南朝不割让中山、河间二镇,也非不交付金银布匹。”完颜吴乞买急问:“即使如此,主使哭甚?!”萧仲恭道:“圣上啊!臣奉旨使宋,宋朝接待官员乃御史中丞秦桧,接待过程中拒谈中山、河间二镇割让事宜,也闭口不谈赔偿金银布匹之事,而是欺我大金边远蔽塞、文化落后,物质欠丰,挑拨女真与契丹关系,离间俺们君臣感情,鼓动臣与耶律余睹元帅起事,反对朝廷,复兴契丹。”
完颜吴乞买闻听到这番话,大惊,从龙椅上站立了起来,睁大双眼盯向萧仲恭。一众大臣也吃惊地站起身来,看向萧仲恭。大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完颜吴乞买大怒,从龙椅上下来,来到萧仲恭跟前。萧仲恭浑身战栗,跪伏在地上,边哭边叩首便说道:“启奏圣上,实不关臣之事,臣冒死不肯,多方周旋,才得以离开汴京,返至太原,面见耶律余睹元帅,然后在耶律余睹元帅派兵护送下,返回上京。”
完颜吴乞买急问道:“你未直接返回上京而是去了太原、面见了耶律余睹元帅?这是什么情况?速速道来!”萧仲恭急答道:“回奏圣上。臣本欲急返上京,奏明圣上,然南朝欲扣押使团其他成员,押送臣前太原,与耶律余睹元帅见面,臣为保全使团成员,不得不在南宋马军押送下去了太原。”
完颜吴乞买情绪稍有缓和,追问道:“你与耶律余睹见面后,如何商议事情的?”
萧仲恭回道:“启奏圣上。臣将具体情况告知了耶律余睹元帅,并将南朝皇帝写给耶律余睹将军的信函递给耶律余睹元帅,耶律余睹元帅与臣绝无对抗朝廷、复兴契丹之想法,也坚拒南朝之诱使也。”
完颜吴乞买见说,又大吃一惊,问道:“南朝皇帝还有信函于耶律余睹?”萧仲恭答道:“回奏圣上,南朝皇帝有信函于耶律余睹元帅。”
完颜吴乞买道:“信函何在?”
萧仲恭又从头发中拿出了那个蜡丸。
完颜吴乞买及众大臣皆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