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青红迎着牛姨进了家门，赛青红发觉牛姨是张强颜欢笑的老脸。“你不说我也明白，我心里满意李赛君。郎才女貌是一对佳人，我拦着是我的不对了。穆俊一家人来了，金佳音来吃晚饭。”牛姨说着话走来了客厅，看见李宝田从沙发上站起身请她坐下。她看见李赛君美如天仙，她对李宝田笑道：“翟永清想把康灵嫁给金佳音，他对我下的死命令。”
“真的呀？”李赛君惊道。
“阿姨骗你是这个。”牛姨做了个王八蛋的手势。李宝田不得不信了。
“他凭什么。”赛青红压不住火气冲李宝田叫道。
牛姨笑道：“你看看你，你不年轻了，你冷静下来，我今天主要来跟你们谈这事。宋念见想把宋俏嫁给金佳音，我能扛得住。翟永清我不好扛，总之金佳音不能受气。他是个孩子气，受了气撂挑子。他不想在这事上烦恼，你们也很了解他。”
李宝田嘴里轻吸了口凉气，坐下来说：“这还没开始呢就闹僵了，这往后工作怎么进展。”
牛姨点着头笑道：“你们看着办吧，总之别叫金佳音为难。他现在走的还算顺利，别做了你俩家的夹肉饼。”
赛青红咬牙说：“他什么外孙女他不清楚嘛。”
牛姨也咬牙说：“就是个老东西。”
李宝田说：“你怎么回的他？”
“我只能说等倪欣怡调查结果出来再说，我看他样子很不满意我。”牛姨找李宝田要了支烟抽，笑道：“金佳音听我的，我听你的。”
赛青红笑道：“金佳音答应娶赛君。”
牛姨笑道：“明天就能办婚礼。金佳音没什么怕的。他现在年龄上来了，结婚生子是头等大事。”看去李赛君笑道：“黄花姑娘才行呢。”
李赛君羞走了。“是呢是呢，你一万个放心。”赛青红一瞧不是牛姨拦着，热情地说：“我一直以为你不答应，这给我吓得睡不踏实。”
牛姨笑呛：“这么好的岳父，金佳音求之不得。金佳音一直是不想得罪翟永清，必须等倪欣怡结果出来才好脱身。”
“等等吧。”李宝田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赛青红的热火。赛青红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地盯着李宝田。“我们关系搞僵了，金佳音只要在官场那就不好过。这里的事你不通，退一步是对的。”李宝田看见赛青红气哭了躲去了厨房，他对牛姨说：“你说怎么办？”
“你把他惹毛了，你不好开展工作。他这意思很明白，要么康灵嫁给金佳音，要么金佳音娶了李赛君离开官场，要么都不娶都不得罪。”
“他离开了官场，我对上级是犯了错误。”
“翟永清卡的就是这么巧妙。”
李宝田轻点了一下头说：“李革平和刘舒婉怎么样了？”
“李革平就那样，刘舒婉头发全白了。我对他说你想来看他，他没脸见你就不见了吧。金佳音去看了他好几次都被他拒之门外，只有除夕那天我带着金佳音见了他。他没有指望了，怪可怜的。”
“你转告他，乔万龙会官复原职。”
牛姨笑道：“你总是不按套路出牌，我看不透你也不想问你。老头子是黑的，你应该是白的。”
“你心里有数没？”
“你上任一把手。”
李宝田摇了头说：“还是以大局为重。不能再搞惊涛骇浪了。汉江局势刚有好转经不起折腾了。”
“倪欣怡确定了吗？”
“铁板钉钉。”
“翟永清拿块烂泥往金佳音身上糊。这块烂泥在别人眼里成了琉璃瓦。”
“他是想逼走金佳音，康姨帮了他一把。说到底，他俩是一家人。”
“他这么走路就是第二个井国梁，其实我早想到了。金佳音就是心慈手软，他不拉康灵上来啥事没有。”
“他赔了夫人搭了儿子丢了侄女，他是心里火大。”
“他儿媳妇和孙子把他骂烂了，他只剩下康灵他都不放过。具体的你看着办，我不敢得罪他。”
李宝田为了女儿只能笑着点了头，他看出牛姨对翟永清很不满意。
赛青红这顿饭吃得不顺畅，绕桌子挑李宝田的不对。李宝田去了书房，赛青红却没了主意。牛姨走后，赛青红来了书房看见李宝田在埋头思索。“我感觉牛姨是在挑拨离间。”她说：“你俩打起来对她没什么好处捞。”
“这和牛姨没关系，他就是冲我来的。我得了金佳音，他完不成心愿。”
“硬来怕他什么。”
“我拿什么硬来，他掌控了大半个官场。”
“你得不到金佳音你拿什么和他干。”
“一定要以大局为重，互相牵制可以，干起来就是错误，他就是想激怒我。”
“告诉上级。”
“没有证据。”
“这个老东西真阴。”赛青红叹气地说：“要不快算了，你辞职别干了。”
“你说话太不负责任了，我当初死活不来你死活要我来。我就知道会是这种局面，只是没想到李革平病倒了。牛姨没提到窦文明说明没窦文明什么事，窦文明一定去汉江军区了。我原本打算赛君和金佳音结婚后我去军区，这局势逼着我上任省长。”
赛青红惊道：“你到底是什么底牌？”
“我想乔万龙上任省长，你懂了吧。”他见赛青红摇了头：“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去拿来饭菜。”
“你快说吧。”
“说什么呀，这不明摆着嘛。军区总政委、副司令、参谋长都空缺。我是军人出身回部队最正确的。”
“你想他上任省长你隔离调查他干啥？”
“乔万龙百分百是清白的，他出了事一定是栽赃嫁祸。翟永清有嫌疑，另一股隐藏的势力也有嫌疑。只有对他隔离调查才能骗过想害他的人，等我上任了我能保护他。”
赛青红惊讶地笑道：“你真阴险。”
“你赶紧给我弄饭去。”
赛青红叫李赛君把饭菜端进来，她问李宝田：“女儿怎么办？”
“我们现在不能和翟永清搞对立，因为翟永清怀疑我是那一股隐藏的势力。假设他正在看清我的底牌，他看清了会和我拧成一股绳打击隐藏的势力。再假设他就是隐藏的那股势力，他激怒我是想把帽子扣我头上。必须是有家当的人才配这个角色。”
“你们绕来绕去最终还是落在了王海山背后的支撑是谁。”
“这个人不除掉官场不安定，这个人必须除掉。到现在，魏长国身后的教唆犯是谁还没查清。这两个人有可能是一个人，这是大局里的关键点。”
“莫老说是李春娇。”
“他的话不能信，但他瞧得上魏长国。”
“那会是谁？”
“都有可能。魏长国私下拉帮结派，别人一样可以这样动作。”
赛青红打了一下李宝田，呛道：“你怕了。”
李宝田从椅子上站起身叫道：“我这一激动，你就被通报调查。人民只要见了通报，不管你是白是黑你都是坏人。你年轻时在汉江是个什么品性很多人清楚，很多人热爱翻旧账。”
赛青红气哭了叫道：“你是在报复我。你一直恶心我的存在。”
李宝田冷了脸说：“你只要犯一次错误会被人们一杆子拍死。”他看赛青红冷静了下来，笑道：“你往深往远看你就不生气了。你给我生了三个女儿我恶心你就是恶心自己。”
“你刚才说的话太吹牛了。”
“哪句话？”
“乔万龙凭什么上任省长。”
“他班子里的人都是王海山班子里的人，是你还不了解王海山的能力。”
赛青红恍然大悟：“李革平够阴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翟永清是黄雀。”
“都是黑山老妖。”
“咱管好自己，别被当猴子耍了。重组汉江班子是最大的事，上级领导会把控好局面。”
“窦文明回京都才对。”
“他留下来是为了女儿嫁给金佳音。他是个有能力的人上级会重用他。”
“金佳音必须是我的女婿。”
“是与不是现在退一步是对的。答案没公布之前最好以和为贵。”
“你还是怕了。”
“没有摸清对手的底牌之前最好做个沉默是金的人。”
“我沉默金佳音就飞到别家枝头了。”
“你真是个傻女人。”李宝田哭笑不得：“金佳音肯定不会娶康灵，翟永清挖这个坑图什么呀。”
“你说明白。”赛青红心急如焚。
“翟永清怕我们夫妻是黑的连累了金佳音。”
赛青红想了一下忙说：“牛姨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是看透不说透看我们笑话，我才把乔万龙的真相告诉她。她才告诉我翟永清会走井国梁的老路，金佳音会是翟永清的牺牲品。牛姨提醒我了，金佳音是个孩子气会撂挑子。金佳音一走，翟永清就会成为井国梁。翟永清现在有多少人，这些人是谁，我们不清楚，有可能我的战友早已是他的人了。”
“这么阴毒的人你必须对上级汇报。”
“上级下了死命令，必须挖出隐藏的那股势力。”李宝田笑道：“你和金佳音一样沉不住气。”
赛青红有些被说服了，她灰着脸走来拉开门撞见李赛君在偷听。“送都送不出去，你个赔钱货。”她恼着脸走了。
李赛君悄悄地扯了个白眼，端着饭菜进了书房。她能看出爸爸胸有成竹去迎接这场战争，也看出爸爸厌烦官场争斗。“我和金佳音这就完蛋了是吧？”她说。
“有缘千里来相会。”李宝田看见女儿端走了饭菜，他苦了脸坐上了办公椅看着打开的房门却没有人进来。他拉开抽屉拿出一包高级小吃，开心地说：“有了你才有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