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地阔如波涛静止的大海般无边无际,几朵疏云似帆船乘着风驶向远方,蝉鸣在喧闹可那绿叶却被烈阳炙烤的抬不起头,无精打采的许南烛斜靠在软榻上眯着眼小酣。
穆淼淼擦拭着重剑,下手的力道却是格外重,可见此刻心情并不是很好。
一向不会隐藏心事的穆淼淼总会将满怀心绪摆放在了脸上,而早就经过风花雪夜之事的红拂心中却越发清明了,想着便是不由轻笑出了声。
穆淼淼索性将重剑一横,怒瞪了一眼红拂,“你笑什么!”
整日除了舞刀弄剑的穆淼淼在红拂眼里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疯子,可谁能够想到整日不是喊打喊杀的人竟也会露出如此女儿状,倒真是让红拂另眼相看了,她是凑过去轻笑道:“女人总要有点女人味才能勾住男人的魂。”
穆淼淼眼里的怒意渐渐平息,蹙着眉反驳道:“我哪里没有女人味了。”
红拂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浅笑,一双水灵的眼睛像是桃花初绽又似眉狐入了骨,目光落在穆淼淼完全没有淑女形象的坐姿上无奈摇头。
一向对红拂诸多不满的方乾竟也破天荒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小娃娃,你怕是连许小子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都看不清,论起心机城府即便是千百个你加一块都不是对手,这辈子怕是没戏!”
穆淼淼也不至于笨到去持宠而娇,不想也不敢。说句人言的诛心话,看似多情的北玄王才是真正的无情人。这一点,即便是清凉王府那些贴身婢女,恐怕都不曾发现。
可这不意味着穆淼淼不打心眼里喜爱许南烛,相反,这样心高气傲不比自己逊色半点的性格倒是格外讨喜。两人对饮荷杯酒的洒脱与那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些许温柔,竟是如此的干净纯粹,直透人心。
许南烛的善意也彻底让穆淼淼放下了杀心,江湖儿女快意恩仇遵从本心上的逍遥快活,至于是否真的是因为殿下保护了雁门关内的百姓而不忍痛下杀手,还是另有原因,其实在穆淼淼心里也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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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乾瞥见微微睁开双眸的许南烛,当即轻声笑道:“瞧见没,这小子耍阴招呢。”
许南烛也不反驳,随口问道:“你有几成把握能取回老容的刀?”
方乾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认真思量一番,低声道:“若是以前能有六成,但现在估计也只剩下三成啦!”
许南烛嘴角微微抽搐,何着这老家伙嘴上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实际却是连四成把握都没有,这起初还想着狗仗人势将那什么狗屁剑仙踩在脚底替老容出口恶气,可哪曾想竟如此不靠谱,难怪老容没有半分高手气度,显然是名师出高徒了。
方乾又怎不清楚许南烛心里的花花肠子,他是认真道:“许小子,你这眼珠子一转,老子就知道你放什么屁!是不是琢磨着如何借我的刀给云之城那小子使坏?实话告诉你,那东方宇轩一心修剑,怕是早就入了那半仙之境,说不定已经跨过那道门槛了,而我退出江湖这么些年,修为不进反退,损了心境,能有三成把握已算不易,你自个寻死我不拦着,但想借我的刀,小心老子第一个剁了你。”
许南烛笑道:“你想剁了我也并非一朝一夕了,可只要知春姐在,你下不去手,所以这个刀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你有的选择嘛?”
方乾脸色微寒,一阵杀意顿时自周身涌现,弥漫开来。
白毛风脸色微白,心思百转间默默握向腰中佩剑,生怕方乾一怒之下当真将许南烛给一刀劈成八瓣。
见方乾迟迟没有动手,精神高度紧张的穆淼淼明显松了口气,毕竟这老怪物的武功可不在她之下,即便加上白毛风前辈,两人一同出手的胜算也寥寥无几。
红拂瞧着剑拔弩张的三人,咬了咬纤薄嘴唇,然后笑了笑,天生的尤物狐媚。
许南烛抬头与方乾四目相对,笑道:“徒弟被人欺负了,当师傅的总不能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吧?”
方乾哈哈笑道:“老子就是要放屁,那也是震天响!”
穆淼淼看到眉宇清爽与平时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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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许南烛,怔怔出神,即便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她仍然极少看到这样的许南烛。
猛翻了个白眼的许南烛懒得再理会方乾这老小子,生怕这牛都被他一口气吹上了天,索性起身掀起车帘挨着南佳佳坐下,轻声问道:“有消息了?”
南佳佳依旧专心的赶着马车,语气平淡道:“徐河赛里乡,被土匪绑上了山当压寨夫人。”
许南烛替这些土匪所待的寨子感到担忧,虽然上官云雀废了一身毒功,可制毒下毒的本事那也是数一数二,即便是大宗师高手若不正面硬刚,那也未必能在她手里讨得几分便宜。
早在三天前便孤身一人骑马出幽州奔赴桃谷的上官云雀可曾会想到沦落到被不入流的土匪给截了道,估摸着是出门没有看黄历背到家了。
南佳佳依旧面无表情,清冷道:“救还是不救!”
许南烛靠在车厢上舒舒服服的打了个挺,装模作样点点头,忍不住笑意道:“先让那些隐卫暗自观察,必要的时侯再出手。”
南佳佳蹙着眉倒是也没再多问。
看在眼中的许南烛,也不出声解释,目光落在南佳佳那随着马车摇晃的傲人胸脯上,场面是格外壮观。只是这小妮子总是一副生人勿进不食人间香火的高冷姿态,难免让人失了一些兴趣。
察觉到殿下不善的目光,南佳佳红着脸道:“外面虫蚊多!”
一直专注欣赏美景的许南烛倒不以为意,从腰间掏出一包驱虫香囊,道:“这驱虫香囊是老容教我的法子,这包送你了,可别让这些蚊虫得了便宜,让这山峰之上再添几座小山峰!”
南佳佳没好气的瞪了许南烛一眼,但还是抽出手将香囊收了起来。
本还想借机调侃趁机揩油的许南烛倒是在南佳佳这吃了闭门羹,不管言辞如何有辱斯文,始终不得回应,这一来二去倒也彻底失去了雅兴。不再自讨没趣的许南烛倒也没有让南佳佳称心如意,反而是靠着车厢享受着清风扑面,惬意的闭目养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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