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真的是你吗?”淡荷热泪盈眶,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总算是盼到了这一天,做梦也想梦到的一天。
窦漪房微微一笑,宣告似地说:“我回来了……”
蓝衣一直留意着外面的情况,看到窦漪房时也是惊呆了,然后和淡荷一样热泪盈眶。
窦漪房让人在前殿侯着,淡荷立刻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上去让她搀扶着。
蓝衣也迎了出来,虽然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窦漪房已经恢复身份是确定无疑的了,所以蓝衣就以宫廷之礼参见。
“免礼平身!”
“谢夫人。”
……
三人一同进入大殿,正是午饭的时候,窦漪房问她们有没有准备午饭?她正好饿了。两人心中一喜,立刻准备去了。
“等一等,浮萍呢?”窦漪房问。
两人停下脚步,神情愕然。
“怎么了?”
“浮萍她……”
在窦漪房的追问之下,淡荷还是将浮萍外出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们很清楚浮萍外出主要是为了玩乐,但却说成是为了打听窦漪房的下落。
浮萍是什么性子,窦漪房再清楚不过了。当下她没有再追问,而是让她们去准备午饭。
在午饭准备好之前,她要在这个山庄里再走一圈。
毕竟在这里生活了近一年,将这个原本衰败的山庄焕然一新,现在想着要离开了,还真有一点舍不得。
一刻之后,午饭准备好了,窦漪房让淡荷和蓝衣都坐下来,在离开梅子坞之前最后吃一餐饭。
想到要离开,反而有些不舍了,淡荷更担心的是浮萍,如果她们都走了,浮萍不知道怎么办?
“她自己出去快活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你们会担心?”
淡荷和蓝衣答不上来,也许真如窦漪房所说,只是她们不愿意这么认为而已。
“也该给她一点教训了……”窦漪房说。
“夫人,还是不要了吧!……”淡荷说,“我想,只要说她一下她就知错了……”
“你们应该比我跟了解她,如果只是说说的话,对她而言是记打不记疼。”
窦漪房主意已定,问了浮萍浮萍回来的时间。午饭后,她就带着淡荷和蓝衣离开了山庄。
房间,房间里满是春光。
一副柔软的娇躯坐在一副强健的身体上,气喘吁吁,娇声不止。
许久之后,浮萍满面红潮,躺在邓通身边。
原来,她对这个一无所有的男人还十分厌恶,可是自己自从初尝禁果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爱上了这种感觉,于是隔三差五就来找邓通行房。
黄昏已近,浮萍穿好了衣服,正在梳头。邓通简单地披上衣服,走到她身后,抱紧了她。
“放手!”浮萍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今晚就别走了,好么?”邓通咬着她的耳根说道。
“你要是真对我好,就想想怎么有出息吧!”说着,浮萍推开了他,其起身离去。
邓通无奈叹息,想不通为什么这女人床上床下居然会有不同的表现。在床上时如漆似胶地粘着你,穿上衣服之后又变得冷若冰霜,就好像穿上了一身冷冰冰的盔甲。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改变现状,讨得她的欢心呢?
浮萍上了上坡,进入树林,来到密道的出口。她先是观察周围,确定没有人跟着才进入密道,返回梅子坞山庄。
这时候,窦漪房和淡荷、蓝衣出现在了密道出口处,她们一直在附近埋伏蹲守,只等浮萍进入密道。
“来人,把它给堵上!”窦漪房命令道。
侍卫们拿来铲子,将周围的泥土铲到密道出口上,压实。
浮萍回到了山庄,这时候,淡荷和蓝衣应该马上迎上来,询问是否有关于窦漪房的消息。每每这个时候,她都会心里有愧。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去打听,不是她不想,而是不知道该怎么打听。
但今天,山庄里异常安静……
“淡荷……”
“蓝衣……”
浮萍叫了好几声,没有听到回应。
“哪去了……真是的……”
她在山庄里转了转,没有看到淡荷和蓝衣的身影,她们也不在自己的房里。她渐渐地慌了……开始对每个房间认真地寻找……
所有的都找完了,还是没用见到淡荷和蓝衣。浮萍慌了、急了。
“淡荷,蓝衣,你们在哪里?”
“别躲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浮萍六神无主,急得哭了。被人抛弃的滋味很不好受,孤独是那么的令人寒心。
“难道她们是出去找我了?或者打算去打听夫人的消息?”
这么一想,浮萍又走进密道。无论如何,她都不想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山庄。
走到密道尽头,跟平时一样打开密道的出门木板,可这一回跟平时不同,木板丝毫未动。
难道是饿了没有力气?
浮萍又使劲推了推,木板还是纹丝不动。这下她更慌了,又尝试了多次,每一次失败都让她愈加不安。终于,她累得不行了,只能放弃。
为什么会打不开?难道她再不经意间将出口封死了?
眼看着蜡烛快要烧完了,浮萍只能先退出密道。
回到山庄,原本应该亮着几盏灯代表有人居住的房间此刻却一片漆黑。
浮萍深感不安,感觉到这和平时很不一样。
她跑到大门口,从门缝往外看去。按理说应该能看到一点点火光才对,或者能听到守卫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但她眼前只有黑暗,耳边只有呜咽的风声……
怎么会这样……
“有没有在啊?”
“外面有没有人?”
嘭嘭嘭!
浮萍一边敲着门一边大喊,“救命啊,快来人呐!”
但无论她喊得多大声,敲得多响亮,依然没有人回应。眼泪流了下来,她后悔了,非常非常后悔。
后悔自己一个人偷溜出去风流快活。
“淡荷……蓝衣……你们在哪里呀……我错了……求求你们快出来吧……”她倚在门口,一边哽咽一边说道。
淡荷和蓝衣其实距离她就不远,她们就在门外,门口的右边,从门缝看不到的地方。窦漪房也在,她没有让人点灯。
听到浮萍的哭声,淡荷和蓝衣都要心碎了。她们看向窦漪房,眼神询问是不是可以开门了,但窦漪房摇了摇头。
还不够,要让浮萍彻底得到最深刻的教训才能让她长记性,窦漪房把浮萍一个人关一晚。
夜渐渐地深了,渐渐的凉了。
浮萍早已回到自己的房间,忍着肚饿,蜷缩在床上。她用被单将自己全身蒙起来,以为这样就能隔绝恐惧。而事实上,恐惧源自于内心深处。
长夜漫漫,最是难熬。
浮萍的眼泪不停地流着,又不敢哭出一点声音,生怕会被什么东西听到。这一整晚,眼泪都要哭干了,终于是熬到了破晓。
天刚微微亮,浮萍就跳下床,跑到大门处,从门缝向外张望,依然没有人,没有动静。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梅子坞的人都死光了吗?
她又喊了起来,喊得声音沙哑,手不停地敲着门,敲得红肿流血。她像是发疯一样大声地哭着,只听见哭声不见眼泪。因为泪已流干。
就在这时候,大门缓缓地打开了,阳光斜照进来,铺在她的身上。
她缓缓抬起头,看到了淡荷、看到了蓝衣,当然也看到了站在两人中间的窦漪房。只见窦漪房神色严峻,浮萍渐渐明白自己的处境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立刻跪好,磕头,说道:“奴婢知错了,求夫人开恩,饶了奴婢这一回吧……求夫人开恩,饶了奴婢这一回……”
“你错了,错在哪里呢?”窦漪房冷冷地问道。
“错……奴婢错在不该贪图享乐,不该擅自离开梅子坞……”
“不不不……享乐谁不爱呢,我也不是不让你享乐。你错就错在不听我的话,要是我没能恢复位分,现在这么跪着的就是我了你知不知道!”
窦漪房的语气充满了威严,不单是浮萍,就连她身旁的淡荷和蓝衣都被震慑到了,两人都有些受惊和诧异。
没想到恢复了身份之后,窦漪房的反差会这么大。
其实窦漪房也想做个好脾气的人,跟浮萍坐下来和和气气的谈话,但这么做未必见得会有用处,索性她就做一次坏人吧!!
“奴婢该死……奴婢错了……求夫人开恩……”
浮萍小鸡啄米似的不停地磕着头,头磕在地上次次作响,在旁的淡荷和蓝衣于心不忍,也跪了下来,为浮萍求情。
窦漪房无奈地叹了口气,“都起来吧,本宫这次就不追究了,但你下次再犯的话,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谢夫人……谢夫人开恩!”
淡荷和蓝衣一起扶起浮萍,由于一晚上都没吃东西,浮萍饿的脚软。窦漪房让她们扶着浮萍到她的马车上,然后一行人离开了梅子坞,返回都城。
路上,浮萍和窦漪房坐在车里,她一直低着头,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窦漪房虽然也不想这样,但要让浮萍乖乖听话,威慑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进了城,窦漪房从窗户看到路边有个包子摊,便令人去买了几个包子,然后递给浮萍。
“一整晚都没吃东西,饿坏了吧!……”
浮萍不敢去接。
“怎么,不吃,不吃我可要扔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