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安看着面前的人面色涨红，咬牙切齿地吐出狠戾的音节。

    他知道，她是真的想杀了他。

    纤弱的手指分根盘错，紧紧箍住他的脉络，慕长宁用了全身的力气。

    陆展安曾经以为，戒指圈住她的指节，他就到了永远。

    现在想来，只觉得可笑。

    欺骗，算计，背叛，陆展安这辈子所受过的苦，全部都来自于面前这个女人。

    若是时间倒退，回到仅仅一年前，让他还做个混蛋，他也许真的会杀人。

    可现在，他却将她按在墙壁上，吻了上去。

    他简直像一条狗，一口咬在她的嘴唇上，流血了。

    慕长宁疼得浑身一抖，想要他放开，可他根本不理会她的呜咽。

    ……

    酒店茶几上摆着一只铁质的茶壶，是陆展安叫人去买的，他把喝剩下的茶叶被攒成了一个茶包。

    很长之前就是这样了。

    他把她弄哭，再哄，哄着给她敷眼睛，后来成了习惯。

    那段时间，他频率简直高得吓人，座椅导致慕长宁一看他喝茶，就能想起来些什么。

    陆展安要的就是她如此。

    就像现在这样，从地毯一直到落地窗前，他一直顶着她，一直在说。“长宁，你记住。”

    他温柔，他放肆。

    “……长宁，我知道你很喜欢的，别忍耐，享受吧。”

    “记住我，我要你每次到达的时候，都想着我。”

    慕长宁在第二天中午被喊醒，陆展安把衣服拿到床头，告诉她。“该回去了。”

    她打开他的手。“别碰我。”

    陆展安见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就想上去扶一把，但又被推开了。“你给我滚远点！”

    她让他出去，他叹气。“长宁，你总是这么凶。”

    “但凡你耐心一点，这出戏都会比原本的模样漂亮许多，可你不愿意。”

    陆展安望着她。“在我这里，你连演戏都不愿意。”

    慕长宁再次坐到了床上，冷冰冰地抬眼。“我要换衣服了，你能不能出去？。”

    乘车去往机场的路上，再次路过L市最著名的教堂。

    此时此刻，阳光似乎正好从上方的位置落下，建筑尽显光辉圣洁。

    但陆展安已经知道，她不喜欢教堂。

    “把我伤成这样，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他突然问。

    “想想你之前做的事。”慕长宁看向他的眼神中没有什么情绪，她说。“陆展安，你不冤。”

    陆展安没有再说话。

    搬运行李途中，慕长宁拿出手机，意外发现了蓝梦的消息，询问她是不是要回国了。

    慕长宁刚要删除，很快又接到了另一条。

    ——“我在你公司等你，我手里有你要的东西。”

    去办理登机牌的时候，慕长宁借口去洗手间，给言琛打了一个电话。

    问到蓝梦，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姓纪的就是个色胚子，占到了便宜，哪有不昏头的道理。”

    陆展安在洗手间门口看到慕长宁出来，迎了上去。“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但慕长宁给了面子。“不会的，里面全封闭，除非我有穿墙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