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吃完,陆诚在吃放里洗碗,季言则带着滚滚在院子里玩。
碗刚洗好,院子里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诚?小诚在家没?”
是大伯的声音,而且听起来似乎很着急。
季言快步跑来厨房叫陆诚:“老公,大伯来了。”
“听见了,”陆诚把手在衣服上随便摸了摸,擦去水渍,走出厨房就看到了大伯。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一对年龄差不多的老夫老妻。
陆诚和季言昨天回家时就见过他们,是马大伯和他老婆马大婶,夫妻俩都行马,昨天他们互相之间还亲近的打过招呼。
“怎么了大伯?马大伯和马大婶也来了啊?”陆诚一边走过去一边招呼,同时敏锐的发现马大伯的表情似乎有些无奈,并且右手一只捂着左手虎口的位置。
季言乖巧的跟在一旁,也打了声招呼。
大伯来不及打招呼,急忙道:“小诚,老妈被蛇咬了。”
“被蛇咬了?”陆诚皱了皱眉,接着就看到马大伯把右手拿开,左手虎口处赫然有一个明显的伤口。
看痕迹,的确是蛇咬的没错。
“什么蛇?怎么被咬的?”陆诚问道。
马大娘一脸愁容的解释道:“今天早上睡醒的时候,老马去厨房烧饭,拿柴火的时候突然从柴火堆里窜出来一条蛇,老马一不小心就被咬了。”
“就是红麻子,和你昨天给我带回来那条一样,”大伯补充了一句。
陆诚闻言立即放下心来。
他说道:“没事儿,那蛇毒性不大,我这儿有些蛇莓,回去加点儿盐捣烂,敷在伤口上就行。”
“我去拿蛇莓,”季言说了一声,转身去了厨房。
马大娘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还好有你啊小诚,不然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刚才正好你大伯路过我们家路口,见老马被蛇咬了,就说你正好摘了些能解毒的蛇莓,我们这不就过来了么。”
马大伯哼了一声:“要我说啊,你这婆娘就是小题大做,我一大老爷们儿,不就是被红麻子咬了一口么?那畜生咬不死人,也没必要非得敷药,过两天就好了。”
陆诚笑着道:“保险起见,最好还是敷点儿。”
马大伯这才没说话,点头应下来,还笑着夸了陆诚两句。
作为这个山村里唯一考上帝都大学的人,陆诚在山村里颇有知名度,如今更是带着一个同属帝都大学的城里媳妇儿回来,说是村里的名人也不为过。
无论是年纪大的长辈,还是年纪小的孩子,见了他都会露出笑脸,夸他厉害。
很快,季言把蛇莓拿出来了,同时拿出来的还有蒜臼,里面还放了些盐。
她是不知道蛇莓要怎么弄才能治蛇毒,但听到陆诚刚才那么说,她便贴心的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陆诚冲她笑了笑,把蛇莓放在蒜臼里捣碎,接着取出一些涂抹在马大伯的伤口上,这样就算完了。
马大娘在一旁道谢,随后和马大伯一起离开。
“这下我就踏实了。”
“非得弄什么药啊,还得麻烦人家小诚。”
“就你能,非得等严重了才治啊?人家小诚都说了,保险起见,就得敷药。”
“想我当年年轻的时候,一把弓能在山里横着蹚,区区一条红麻子算什么!”
“行行行,就你能行了吧……”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走了,直播间的观众们目睹着这一幕,纷纷发送弹幕。
“又学到了一手,以后不怕被蛇咬了。”
“楼上的,蛇莓只能解赤链蛇这种毒性不强的蛇,但要是被毒性强的蛇咬了,劝你早点儿给自己定一口美观的棺材,这样也能走的体面点儿。”
“诚哥真是什么都懂,不愧是咱们山村里出身的男人!”
“马大伯和马大娘好有爱啊哈哈,一直在拌嘴,但马大娘对马大伯的关心却是真心实意的。”
“唉,现在想看到这么淳朴的感情已经不容易啦。”
大伯没走,他注意到了院子角落的小片废墟,愣了一下,问:“那是你家那小库房吧?怎么塌了?”
“估计是年久失修,再加上昨晚下大雨,所以就塌了,”陆诚随口扯道。
大伯闻言,脸上带上了些许担忧:“你家这房子的确是有年头了,得早点盖新房在才是啊。”
“确实,”陆诚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对了大伯,咱这山上都有些什么树?”
“树?”大伯想了想,说:“什么树都有啊,樟树、杉树、松树、桦树啥的。”
“那有没有金丝楠、紫檀木这种?”
“金丝楠我知道,山里好像有,不过得多往里走走,外面可看不见,紫檀木是什么?”
“嗯……就是一种特别硬的木材。”
“那我不知道,你小子找这玩意儿干嘛?”
“这不是要盖新房子么,寻思弄几块好料做点儿家具。”
“好家伙,你小子还挺会想,行吧,回头你没事儿可以去山上转悠看看,不过可别进去太深,我先回去了。”
“行,大伯您慢走。”
目送着大伯离开,陆诚一回头就对上了季言惊疑不定的目光。
陆诚笑着问她:“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季言上下打量着陆诚,迟疑道:“老公,你不会真的想上山砍树帮我做古筝吧?”
她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陆诚刚才提到的紫檀木、金丝楠,都是可以用于制作古筝的绝好材料。
昨晚陆诚就说帮她做一把古筝,当时她还没来得及细问,外面就开始打雷下雨了,再然后就被陆诚拉着做运动了,一时间也就把这事儿忘了。
如今听到陆诚提起那些木材,她心里就有些犯嘀咕。
老公难道还真的想亲手帮我做一把古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