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张衍，莫要冲动！你且随我一同去太极宫，当着陛下的面问……”

    直到这一刻，老人家还是接受不了，一向英明神武的李二会做出这种没有脑子的事情。

    只可惜，张衍却是摇了摇头。

    “回不去了！如今的李二根本不给我回头的余地！”

    张衍的语气颇有些凄凉。

    “您且问问侯君集，李二给他们的旨意是什么？”

    听见这话，连同秦琼在内，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侯君集。

    侯君集脸都黑成锅底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一句。

    “陛下有旨！让我提头复命！”

    提头复命！

    提谁的头？不是侯君集，那就是张衍的头！

    “你敢！”

    端坐在黄骠马上的秦琼猛地爆发出了一声比霹雳还要震撼的怒吼！

    一双通红的虎目圆睁。

    千军万马，刀山血海之中累计起来的恐怖杀意毫无保留收敛。

    直接就锁定了侯君集。

    侯君集尽管也是百战百胜的大将。

    但是和秦琼这位军中传说一般的存在比起来！

    终究还是差了些微的火候。

    脸色也是微微有些发白。

    “翼国公！君命难违！”

    侯君集再度搬出那套说辞，眼中的无奈之色更甚。

    “但凡有可能，我都不可能选择和镇国公为敌！实在是陛下有令，不敢不从……”

    一个张衍就已经让侯君集没有阻拦的可能。

    现如今，在加上一个秦琼。

    这要是真的打起来，侯君集清楚，自己除了饮恨当场之外。

    根本不会有第二条路的可能！

    “陛下有命，那也是乱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等道理还要老夫教你吗！”

    秦琼怒发冲冠。

    一句话就逼退了侯君集。

    扭头就把目光投向了张衍。

    原本通红的双眼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颇有些沧桑的说道。

    “张衍！好孩子，你且随我进宫！当面找陛下问个清楚！”

    秦琼的语气之中颇有几分悲壮。

    “你是我亲手引荐进秦王府的！若是陛下真的……老夫保证，就算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也会把你送出宫！”

    秦琼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悲壮。

    直到现在，这位老人家还是不愿意相信！

    这李二的心居然会这么决绝。

    如此对待一个对大唐功劳赫赫的功勋。

    还想着要将张衍带到李二面前。

    “秦老，我说过！我们都已经回不了头了！”

    张衍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

    原本已经放下的青锋宝剑再度被他提起！

    剑尖直指面前，被炸药炸出巨大缺口的城墙。

    以及周围，被熊熊烈火吞没的长安城。

    “当李二派遣侯君集来进攻我镇国公府的时候，我和他之间，就如同这被我破开的长安城墙！再没有和解的余地！”

    说着，张衍手中的宝剑平平的刺出。

    直指身前，面色大变的秦琼。

    “秦老！我与你交情匪浅！我不愿意与你动手！如果你还当我是晚辈，就把路让开，你我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张衍尽管对李二已经失望透顶。

    但是对于眼前这位老人，但凡他能不动手，张衍都不会和选择和他动手。

    至于老人家放任他离开之后。

    李二会不会对老人家下毒手。

    张衍却是很放心，李二就算再下作，也不至于拿这么一位为大唐卖了一辈子命的老人家来作践。

    除非他李二，真的想要和整个大唐军方，彻底势不两立！

    “不！”

    张衍原本以为，听见自己这话。

    老人家就会第一时间让开道路，放任自己离开。

    再不济会抽身事外。

    谁承想，面对张衍直指他面门的宝剑。

    老人家非但没有动怒，又或者是退缩。

    反到是坚定的操纵着身下的黄骠马。

    上前一步，义正言辞的说道。

    “不！我不能让开！”

    老人家的眼中闪过一丝建议！岣嵝的身形挡住了身后长安城墙上！

    那个一劈到底的巨大裂缝。

    也宛如一道门户，挡住了张衍和三千鸦杀军的去路。

    “我若让开了这条路，任由你烧了长安城，然后走出这道裂缝！你镇国公张衍，就会彻底成为大唐天字第一号的叛贼！”

    老人家端坐在马上，悲切的眼神之中，写满了建议和不甘。

    “你不能这样离开长安城！就算是你对陛下死心，就算真的是陛下对不起你，你也不能这样离开大唐！你为大唐奉献了那么多！你是我大唐的英雄！”

    “你不应该以一个寇贼，反军的名义离开！这是大唐欠你的！”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听见老人家的这一通话。

    张衍的眼中却是没有半点的波澜。

    唯有手中宝剑直指老人家：

    “我连大唐都抛弃了，还在意什么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