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农给看门的大爷递了一支烟,两人就聊到了一起。
“大爷,你们文艺团的赵立新领导在不在啊?”
“小伙子,你找赵团长什么事儿啊?”
看门大爷抽了一口烟,狐疑地看着何雨农,要不是他长得不像坏人,还会来事儿,绝不会跟他多聊。
“害!赵立新是我以前的老领导啊,我这复员回来不得来看望他一下?”
何雨农把剩下的半包烟塞到大爷的手里。
“原来你当过兵啊,这你不早说?”
大爷哈哈一笑,不着痕迹地把那半包烟塞到怀里。
这大爷也是一个退伍兵,退伍后被安排到战友文艺团看大门,已经十多年了。
战友相见,自然好办事儿。
大爷没有再多问,给何雨农指了路,就回到椅子上坐着了。
何雨农谢过大爷,就背着包走了进去。
迎面走进帝京战友文艺团。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块大石碑,上面讲述了帝京战友文艺团的历史和曾经获得过的荣誉。
过了这个石碑,就看到左边是两栋宿舍楼。
右边是一个小操场,看那跑道,凭何雨农的经验得有200米一圈。
穿过操场,何雨农就看到了战友文艺团的练习室。
与轧钢厂那小打小闹的不同。
战友文艺团里,有练舞蹈的、练合唱的、练声乐的、练戏剧的还有练话剧的,笼笼统统数百人。
练习不同项目的都有不同的练功房,何雨农打眼一数,整整8个大平房。
“好家伙!”
何雨农嘴中发出感慨。
“同志,你找谁啊?”
林丁丁今天刚刚训练结束,就看到练功房外面站着一个生面孔的帅哥。
作为魔都来的大小姐,林丁丁从小练习钢琴和声乐。
来到文艺团后,更是很快就成为了团里的独唱演员和钢琴师。
因此,林丁丁每日的训练都可以自己安排,往往结束的时间会比较早。
这不,今天本想早点回去宿舍洗个澡,就看到何雨农在练功房外面张望。
“你好,我叫何雨农,我来找你们团长赵立新。”
何雨农看到林丁丁,眼前一亮。
不过他也没有像个登徒子一样,盯着人家姑娘看个不停。
“你找我们团长啊?那可真是不巧了。”
林丁丁怜悯地看了何雨农一眼。
“怎么说,美女?”
林丁丁白了何雨农一眼,“想不到你还挺油嘴滑舌的啊。”
“我们团长正在发火呢,你现在过去要做好挨骂的准备。”
何雨农心中疑惑,连忙问林丁丁个中原因。
原来问题出在这次的春节汇报演出名单上。
帝京战友文艺团报上去的京剧项目和沪上铁路文艺团的节目重了。
关键是他们报的节目比沪上的要晚,所以上级领导让帝京战友文艺团更换节目。
沪上铁路文艺团和帝京战友文艺团都是国内顶尖的文艺团。
平时就在互相较劲儿,谁也不服输。
这次在京剧的项目上被沪上文艺团抢占了先机,帝京战友文艺团的人心里能好受?
毕竟京剧是帝京人的传统保留项目,帝京战友文艺团这边那可谓是人才济济。
可是春节汇报演出是zz任务,要求的是gm京剧表演,能够选择的就太少了。
而两个文艺团选择的gm京剧《红灯记》更是大师创作的节目,可以说是鹤立鸡群,选上了就代表赢了。
帝京战友文艺团慢了一步,在京剧这块肯定是比不过沪上文艺团了。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何雨农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谢过林丁丁,何雨农就在她的带路下来到京剧组排练的地方。
“小李!你看看你自己唱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小张,你那公鸭嗓子就别吊了,赶紧回家种田去吧!”
“就你们这样还想赢过沪上铁路文艺团?做梦去吧!”
何雨农两人走近,看到赵立新骂人的样子,倍感亲切。
“老领导,您还是那么中气十足啊!”
赵立新闻言,回过头来,虎目一瞪。
“好啊,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
赵立新看到许久不见的何雨农,难得能够压下怒气。
他对何雨农的印象一直不错,踏实肯干,学东西也很快,是个搞文艺的苗子。
没想到自己调走没两年,就又看见他了。
“你小子现在怎么样了?我看你这样儿,是复员了?”
赵立新仔细打量了一下何雨农,崭新的工装,上海牌的手表,看上去过的还不错。
“报告团长!我现在是轧钢厂文艺团的,也混了个团长,嘿嘿嘿。”
“行啊你,何团长,今天来找我这个赵团长有何贵干啊?”
赵立新话语中带着一丝揶揄,其实心中却为何雨农高兴。
何雨农家的事儿他是知道的,也知道他家就在轧钢厂旁边,对于他现在这个工作倒也挺满意。
何雨农讪讪道:“老领导啊,我这不是工作开展不下去了,来找您搬救兵了吗?”
“哦?你给我说说。”
于是何雨农就把元旦汇演的事儿给赵立新说了,又吐槽了一番轧钢厂的文艺团,说无论如何都得借几个人过去给他伴奏。
赵立新盯着何雨农上看下看,把何雨农看的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老领导。”
“你小子可以啊,现在还会自己写歌了?”
一般的合唱,歌曲根本不需要另外请伴奏,找个录音带就可以了。
能用到伴奏的,肯定是自己写的新歌。
“还是老领导您慧眼如炬啊!”
何雨农不着痕迹地拍了个马屁,就把自己写的歌掏了出来。
“咱们工人有力量……”
赵立新看了眼歌名,轻声念道。
又接着往下看词曲,可这一看,眼睛就拔不出来了。
……
林丁丁看着何雨农跟团长在那儿叙旧,也没有靠近。
直到何雨农拿出一张纸来,团长一看就楞在那儿了。
好奇心驱使下,林丁丁悄悄走到赵立新的身后,踮起脚来往纸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