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小兰来看江寒了。
看到了江寒那满身的伤痕,她也是格外的不忍,鼻子一酸,竟然落下了泪:“他们怎么那么狠心,竟然如此对待你。”
“没事,阿姐那边怎么样?”江寒说道。
小兰连忙擦去了眼角痕迹,看了看左右,现在狱卒离她很远:“娘子没有将册子给陛下。”
“为什么?”
“没用,其实陛下比你更清楚,就算你有四大权臣的证据,陛下依然会无动于衷,因为他更关注的是这个天下,而不是一时的得失。”小兰说道。
其实小兰的话,江寒也在意料之中。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谢谢你和阿姐了,这件衣服你带回去……”
“衣服?”小兰不解,但是当她拿起了江寒的囚衣时,却发现上面写满了谱子。
“欠阿姐的十首曲子,我江寒做出保证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食言。”江寒说道。
小兰看着囚衣上的字,虽然她看不懂谱子,但却发现这些字竟然都是用鲜血写得。
她看着看着就落下了泪。
“别哭了,走吧……”江寒催促道。
“可是……”
“没可是,快走!”江寒声音多了几分严厉,也是让小兰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将那学艺踹到了怀里,在递给了狱卒大哥一些碎银子之后,她回到了潮韵阁。
不出意外,江寒果然还是被下令处决,不过得知这个消息之前,他收到了一个系统提示:
【叮咚!李师师好感提高20,目前李师师好感为90。】
应该是李师师看到那一些谱子了。
而且丞相也没有求情,毕竟对于丞相来说,江寒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兵蛋子。
此番江寒也清晰的明白了一件事情。
走官道,行不通!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他要被押赴刑场了。
刑场上,高俅和丞相同为监斩官。
和高俅的苦大仇深不同,蔡京对江寒还是有爱才之心的。
毕竟江寒能如此完美的完成任务,但这事情闹得太大了,都惊动了陛下,这就让蔡京不得不忍痛割爱。
毕竟对于蔡京这个官场老油条来说,一个手下的性命根本无法跟自己的地位相提并论。
“让刽子手手起刀落快一点,叫这小子走得痛快一点。”蔡京侧身对着身边的一个小厮说道。
那小厮皱眉,立刻悄声说道:“刽子手是高大人的人,还用了一把没有锋利的钝刀。”
“什么?”蔡京脸色一变,他看向了不远处的高俅。
而高俅双眼泛红,嘴角挂着狞笑,就在一个时辰之前,高俅让刽子手换了一把刀,将原来削铁如泥的宝刀,换成了一把钝刀!
钝刀斩首,由此可见高俅是想让江寒死前都遭受一番折磨。
听到是高俅的人,气得蔡京胡子都竖起来了:“钝刀切肉?哼……论折磨人,没人比得上你高大人!”
高俅朝着蔡京一抱拳,他说道:“对待恶徒,就应该用最狠的办法,陛下仁慈,许了一个斩立决,要我说,将其凌迟处死都不为过,最不济也应该是个五马分尸。”
蔡京攥紧了手中的令牌,再看天空,今天的太阳很大,火辣辣的,照的周围人都满身的汗水。
江寒也抬头看了一眼太阳,被五花大绑的他,立刻就看到了那不怀好意的刽子手。
而且还有刽子手手上的钝刀。
他直呼好家伙,这必然就是高俅那厮的主意。
来围观的人也不少,百姓居多,人们也都纷纷议论着今天的主角,也就是江寒。
“花花太岁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这位英雄将那高衙内给击毙,也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能有什么下场?还不是被押上刑场,如今自身都难保了。”
“可怜啊,还那么年轻……你们看,还是个俊哥儿呢。”
“这是英雄啊,不能杀……”
蔡媛媛也在人群中,李瓶儿在旁边说道:“小姐,咱们真就见死不救?”
“救甚?这是陛下下令的。”蔡媛媛说道,她也看出来高俅摆了自己父亲一道,顿时也气恼了起来。
“小姐,你看……就潮韵阁的当家花魁李师师都来了。”李瓶儿指着远处说道。
蔡媛媛看了过去,无奈一笑:“这李师师也是个可怜人,风尘女子,身不由己,她也无法说动陛下,那就真的没人说得动了。”
而李师师在一辆马车里面,她拉开了窗帘,看到了江寒,顿时眼睛一红,再度落泪。
“阿弟,姐姐没用……”李师师咬紧了银牙,身体簌簌发抖。
小兰也在一边抹眼泪,李师师骂道:“我哭就行了,你哭什么……”
“娘子都说了,将奴婢许给江公子,如今那么好的郎君都没了,奴婢心里难受……”小兰说道。
主仆二人拥抱在了一起。
“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鲁智深在人群中,带着一顶斗笠,对着身边的林冲说道。
林冲咬了咬牙:“连御林军都来了,而且还有两位朝廷大员都来监斩,这恐怕不容易……”
“再咱们不容易,也不能看这一条好汉交代在这里。”鲁智深说道,他那一双铜铃大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太阳。
这时候蔡京站了起来,看到了面前的沙漏已经流完,就说明午时已到。
他说道:“罪犯江寒,你还有什么话想说么?”
“没有,我也不后悔,老天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然还会杀高衙内!”江寒说道,他攥着拳头,但没人知道,他手里其实还捏着一把匕首。
江寒也是人,自然也不想死。
再说了,自己若是死了,家里的潘金莲和老娘怎么办?
所以江寒在被抓的时候,早已经将一些东西撞到了系统空间。
高俅怒而站起:“丞相大人,跟这恶贯满盈之人,还有甚可讲的?”
说着,高俅将斩首的令牌往地上一丢:“斩!”
“你……”蔡京怒指高俅,心说这厮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驳自己面子,真是岂有此理。
但那刽子手却不认人,他只认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