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四合院的邻居们陆续汇聚到贾文涛家。
结婚这种大事,不是实在抽不开身,邻里都会帮忙。
贾文涛的便宜父亲去年已过世,家里只有孤儿寡母。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责无旁贷帮忙组织婚礼。
在三个大爷当中,一大爷作风正派,地位最高。
他负责分派人手,里里外外分派得妥妥帖帖。
连二大爷三大爷,也得受一大爷分派事情。
一大爷让三大爷记账,二大爷收分子钱。
贾文涛稍稍留意了下,份子钱多是三毛两毛。
没办法,这是行情,大家兜里都没几个子。
当然,出这点份子钱也别指望吃到大鱼大肉。
每桌能有一两瓶散装酒,菜里有点肉沫就不错了。
这年头,结婚就是吹响唢呐、坐回轿、撒把糖。
亲戚街坊四邻凑到一起热闹一下,就算结婚。
二大爷三大爷忙着收钱,一大爷忙着组织唢呐队、抬轿队。
贾文涛闲得蛋疼,索性走出四合院,到街上去买糖。
家里太穷,只准备3斤糖果,人太多,一人一颗都够呛。
贾文涛不想秦淮茹进门太寒酸,别的没有,糖得让她洒够。
结婚,每个女人只有一次,无论如何得留下美好的记忆。
看电视剧的时候,贾文涛也有点鄙视秦淮茹耽误傻柱。
然而真正处在这个时代,才真正体会到她的不容易。
就算2021年,一个上班族独力养活三个孩子一个老人也不容易。
更别说物资极度贫乏的1955年,还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
所以,人无完人,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贾文涛买了十斤喜糖,寻思着差不多够秦淮茹抛个够。
此外他又买了三条烟,回去给唢呐队和抬轿队每人发一包。
这样能让唢呐队把唢呐吹响一点,让抬轿队少颠轿子折腾新娘。
贾文涛前世是个普通人,这辈子还是个普通人,有着朴实的善良。
买了十斤糖两条烟,贾文涛就打道回府,没有买更多的东西。
他家什么底子,大家都清楚,过犹不及,反而变成打肿脸充胖子。
猥琐发育,别浪!
这年头可不流行炫富。
“新郎官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怯场躲起来了呢。”
一大爷看到贾文涛拎着东西回来,善意地开了个玩笑。
“哪能呢。”贾文涛挠了下脑袋,装出一副腼腆的样子。
贾文涛不想让人察觉他变化太突兀,尽量维持原主人设。
他把东西提回屋里,拿出三条烟到院子里挨个分发。
先是三个大爷,甭管他们抽不抽烟,每人发一包。
然后是唢呐队和抬轿队,同样是每人发一包。
剩下的烟,贾文涛拆散,见者有份,每人两支。
“不错,当上新郎官,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出来了。”
一大爷热心肠,看到贾文涛烟发得妥帖,很是欣慰。
往常这小子办事可没这么顺溜,半天蹦不出一个闷屁。
“我昨晚想了一宿,往后有了婆娘,我得担起这个家。”
贾文涛搓着手说道,努力做出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对,有了婆娘就是大人了,得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
一大爷愈加欣慰地点头,用力拍了下贾文涛的肩膀。
贾文涛父亲生前是一大爷的好友,两人相交莫逆。
看到贾文涛成长起来,一大爷比任何人都高兴。
聊了几句,一大爷招呼着带路,陪贾文涛去接亲。
贾文涛的婚事,还是一大爷帮忙给张罗的。
唢呐吹起来,花轿颠起来,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出了胡同来到大街上,众人上了一辆卡车。
卡车是轧钢厂的,也是一大爷帮忙张罗来的。
一大爷是八级钳工,在厂里有威信,说话好使。
贾文涛再次买了三条烟十斤喜糖,给了司机一条烟一包喜糖。
一大爷暗暗点头,看来这小子真是长大了,开始懂得人情世故。
卡车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秦淮茹家,她家在郊区农村。
来到秦家,贾文涛拿出喜烟喜糖挨个分发,一个不落。
“老秦,你挑的女婿可以啊,有牌面。”
“小伙子不错,以后对你们家闺女肯定不差。”
“好俊的新郎官,淮茹她妈,你家女婿还有兄弟吗?”
“还是城里户口呢,淮茹可算是找了个好人家。”
听着亲友们的恭维,秦建国和王春莲顿觉倍有面子。
岳父岳母满意,接亲过程自然顺利,你好我好大家好。
再次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卡车回到胡同口停下。
新娘中途不能下轿,众人连新娘带花轿一起抬下车厢。
唢呐队在前开道,大花轿一颠一颠,热热闹闹返回贾家。
在一大爷的主持下,贾文涛和秦淮茹举行了拜堂仪式。
“抛喜糖,送入洞房~”一大爷拉长声音吆喝道。
一大妈喜孜孜捧着一大盘喜糖过来,送到贾文涛手里。
秦淮茹顶着红盖头,伸手摸到喜糖,抓起来一把一把地抛。
十几斤喜糖让她抛了好一会,男女老少抢得不亦乐乎。
直到喜糖抛完,几个大妈大婶过来把新婚夫妇推进洞房。
扶着新娘坐下,当贾文涛挑开红盖头,他差点飘起来。
秦淮茹超乎意想的漂亮,不比后世那些一线网红明星差。
而且她是纯天然的美,没有整容,没有美颜,没有化妆品。
在电视剧中,秦淮茹出场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不但年纪大了,还饱经困苦生活的磨难,可依然漂亮。
如今她才十八岁,女人最好的年纪,正当颜值巅峰。
秦淮茹偷偷抬头看了眼,然后又慌忙低下头。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即将厮守一生的丈夫么?
羞涩,紧张,不安,乃至于惶恐……
对这个从未谋面的男人,秦淮茹毫无了解。
不知道他人好人坏,不知道他是善是恶。
唯一庆幸的,是他长得很俊,高高大大的。
“今天是我们大喜日子,我们也吃个糖。”
贾文涛剥了个大白兔奶糖,送到秦淮茹面前。
“嗯。”秦淮茹轻轻点头,接过奶糖送进嘴里。
贾文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也剥个奶糖吃起来。
他没有结过婚,更没有和这年代的姑娘打过交道。
前世他倒是照顾过不少失足小姐姐,可毫无借鉴意义。
于是两人闷声不吭的,接连吃了好几个奶糖。
秦淮茹轻轻捶了一下胳膊。
“怎么了?”贾文涛问。
“喜糖太多了,抛的胳膊酸。”
“我给你揉揉。”贾文涛柔声道。
不待秦淮茹答应,他便直接动手。
既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