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涛同志,你就是我的福将啊,上回解决了关键设备的故障,这回又琢磨出自动脱钩装置。”
大领导欣然道,“我觉得你当电影放映员太屈才了,应该去从事技术工作。”
他本就对贾文涛印象极好,如今更是好上加好。
如果仅仅是一次,还可能有运气的成分。
接连两次解决问题,无疑说明小伙子有很深的知识沉淀。
要不然,为什么别人无法解决的问题,小伙子却能迎刃而解?
“S长,G命工作不分贵贱,只要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在什么岗位都是一样。”
贾文涛委婉地拒绝大领导让他去从事技术工作的提议。
当电影放映员多好哇,何必去做苦哈哈的技术工作。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去做技术工作,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大领导并没有轻易放弃,让这么好的苗子放电影,无疑是在埋没人才。
贾文涛还没想好拒绝的措辞,姜洁怡先不乐意了:“S长,我不同意您的说法。”
“噢?”大领导饶有兴趣地看向女儿,“说说,为什么不同意?”
“树挪死人挪活,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文涛同志解决问题的能力,就是因为他放电影的工作需要到处走,有机会见识到更多的新鲜事物,所以思路更开阔。”
听到姜洁怡这番不着边际的夏姬吧扯淡,贾文涛连忙忍着笑附和:“是的S长,洁怡同志说的没错,视野拓展,思路自然会跟着开阔。”
大领导看了眼自家女儿,又看了眼贾文涛,突然冒出一句:“文涛同志,你结婚了吗?”
贾文涛心里打了个咯噔,连忙回答:“感谢S长关心,我刚结婚了。”
“结婚了好啊,有了家庭,就不用分心男女感情,能全身心投入工作。”
大领导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洁怡同志,你的终身大事也该考虑了。”
“爸,着啥急啊。”姜洁怡见周围没人,撒起娇来,“我才不想结婚。”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文涛同志比你小都结婚了,你怎么能不结婚?”
大领导拍了拍姜洁怡的肩膀,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看着大领导走远,贾文涛如释重负:“姐,下回你可别再跟我出来放电影了。”
“嗬嗬!”姜洁怡冷笑道,“有贼心没贼胆,这就怕了?”
“怕。”贾文涛坦然点头,“你爸不会对你怎么样,可捏死我跟捏死蚂蚁差不多。”
姜洁怡愣了下,狠狠踢了贾文涛一脚:“说什么呢?我爸不是不讲理的人。”
贾文涛笑了笑,但愿如此吧。
命运得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能寄希望于别人的善良。
如今他和姜洁怡没有实质关系,她爹应该不会对他怎样。
可若是真的踏出哪一步,可就真的难说了。
所以,必须得压下心里的蠢蠢欲动哇。
以后不好说,暂时肯定是不行的。
不过,男人必须得有野心才行。
野心,是推动男人前进的核心动力!
……
次日早上,卸煤平台掌声雷动,自动脱钩装置测试圆满成功。
工人们高兴,他们再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从事脱钩工作了。
领导们也高兴,制约安全生产指标的一大难题,终于得到解决。
贾文涛也很高兴,自己的努力获得认可,这属于精神上的成就感。
虽然他只是抄袭后世的设计,并没付出啥努力……
但只要能切实做出点贡献,抄袭总比啥都不做好。
“文涛同志,我会向杨厂长汇报你为煤矿安全生产所做的重大贡献,同时推荐你为今年的五一劳动标兵。”
阮矿长很够意思,没有过河拆桥,把三河煤矿唯一一个五一劳动标兵的名额给了贾文涛。
劳动最光荣的年代,五一劳动标兵是职工能获得的最高荣耀,对今后的升迁有极大帮助。
像轧钢厂这种大厂的劳动标兵,还有机会参与区里乃至市里的劳动标兵评选,甚至有机会成为全国劳模。
不过全国劳模贾文涛就不指望了,他还太年轻,做出的贡献还太单薄,暂时肯定是没机会的。
总之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贾文涛感谢了阮矿长的友好回馈,再向大领导告别,然后就和姜洁怡前往下一个兄弟单位:平镇。
大领导应该看出了点什么,但没有阻止女儿和贾文涛继续同行,果然是有非同常人的气度。
当然,贾文涛有理由推测,大领导料到他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贾文涛的确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过类似于让姜洁怡帮他捏肩按背这种事,他毫无心理压力。
两人开了几小时车从三河煤矿抵达平镇公社,公社领导在公社大院收拾了两个房间供他们俩休息。
“涛子,趁着还有点时间,我们去长城走走。”
“姐,明天吧。”贾文涛瘫在木沙发里动都懒得动。
一路都是他开车,姜洁怡倒好,睡得差点流口水。
“就喜欢看你无精打采的死样子,还有力气想媳妇不?”
姜洁怡得意地落井下石调侃着,来到贾文涛身后给他捏肩膀。
贾文涛脑袋后仰想碰个瓷,姜洁怡连忙躲开,嗔道:“你想干嘛?”
“想媳妇了。”贾文涛如实回答,“媳妇不在,可否借你一用?”
“嗬嗬。”姜洁怡冷笑,“我倒是没意见,你媳妇别有意见。”
“哎。”贾文涛叹了口气,“你没意见没用,你爸也得没意见。”
“你可以跟我爸说。”姜洁怡怂恿道,“没准我爸就成全你了呢。”
“呵呵!”这回轮到贾文涛冷笑,他脑袋进水了哇。
“涛子,你说咱俩算什么关系?”姜洁怡突然问道。
“纯洁的G命同志关系,不然还能是啥?”贾文涛反问。
“没错,确实挺纯洁的。”姜洁怡嘴里冒出丝丝冷气。
下一刻,贾文涛无辜的肩膀遭了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