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路滑,阻挡不住李怀德的脚步。
他几乎是飞一般跑回家中。到家时已接近午夜12点。
“我回来了,快开门呐!”李怀德砰砰砰得敲着家门。
干部楼隔音效果一般,有点动静整栋楼都能听见。
没一会隔壁邻居不乐意了,对门一个披着外套的中年男人十分暴躁的开门大喊:“谁啊!大半夜的叫魂呢!送礼去别处,那家人早搬走了。”
好梦被扰换谁有些心烦意乱,李怀德也没跟人计较,反而露出一个笑容。
“王主任,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
“你是?”
走廊光线昏暗,王主任只觉得声音有点耳熟,拿出手电筒往李怀德身上一照顿时吓得嗷一声,外套掉地上也顾不得捡,连滚带爬的钻回家接着用后背死死抵着房门。
“老李,冤有头债有主,我和你媳妇是清白的,那什么……明天我给你烧纸!”
王主任躲在门后不停碎碎念,毕竟前不久刚参加完人葬礼,大半夜突然出现别是死不瞑目。
李怀德本人倒是没有多想,他觉得自己这身打扮太像乞丐,把人吓到了。
没办法,衣服证件全让人抢了,一路要饭回来的。
回想这一路的心酸,李怀德差点想哭。
另一边老王回家直接捂住媳妇嘴,“嘘,别出声,那谁回来了!”
“嘁!亏你还是档员,就这点觉悟。”
老王的媳妇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她扒开丈夫,开门一看,整个人影子都吓白了。面前一团黑影一抖一抖的,还伴随难闻的臭味,肯定是死人味。
此时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午夜回魂,李怀德回来索命!
“啊!”又是一声尖叫,老王媳妇嗖的一声跑回家,转身抱住丈夫。
一时间整栋楼陷入一种诡异的氛围,两声尖叫吓得无数人躲在床上瑟瑟发抖。
李怀德被这两口子整无语了,捡起老王掉的衣服垫在地上,打算在家门口对付一晚,明天再找人。
这时老王媳妇偷偷开了一点门缝,“哎呀,他咋还不走呢!”
老王:“要不,你过去问问?”
……
“秦淮茹,我桌子上一层灰怎么回事!”
轧钢厂,厂办大楼,贾东阳在走廊当着众人面对秦淮茹大喊。
“我马上去收拾。”秦淮茹怯怯的回应。
周围人掩嘴偷笑,同时不少人在心底骂贾东阳,这么使唤嫂子,真丧良心。
也有人觉得贾东阳是铁面无私,不偏袒亲戚。换别人不说安排个行政岗,也得是清闲的地方。
保洁算怎么回事。
没一会秦淮茹拿着一块抹布来到贾东阳办公室,并且很熟练的锁上门。
贾东阳皱眉:“怎么着?还得我请你来呗!愣着干嘛,快点过来。”
秦淮茹低着头走到贾东阳面前,“东阳,咱们今天能不能不那样了?东旭都起疑心了。”
“得得得,你就说痔疮犯了。”
贾东阳才不管秦淮茹的想法,他怎么舒服怎么来,秦淮茹毕竟是三孩子的妈,身体比不得大姑娘紧致。
“那好吧。”秦淮茹俏脸微红,主动褪去衣衫趴在办公桌上。
望着眼前的白羊贾东阳略显急躁的解开腰带,冬天穿的太厚,要是夏天该有多方便。
不多时一声闷哼响在办公室中,这种带着折辱的姿势给了秦淮茹不一样的体验,既羞愤又有些欲罢不能。www..cc
……
半晌,办公室电话铃声响起,贾东阳眼神恢复清明,有些不悦的拿起话筒。
“嘶哈,我是贾东阳!”
“领导,大事不好……”
电话那边传来一段急促的话语,贾东阳听完直接挂掉电话开始穿衣服。
好事被打断,秦淮茹同样心情糟糕,她如同水蛇一般在贾东阳身上紧紧缠绕,想要继续行欢作乐。
“啪!”贾东阳狠狠拍了她两下,“我现在没空搭理你,收拾好自己,快点走。”
听着贾东阳冰冷的语气秦淮茹不敢再有动作,她抿抿嘴唇,“东阳,昨天的肉让我婆婆他们吃没了,你看能不能……”
“一顿饭吃两斤肉?秦淮茹,你傻还是我傻!别忘了我外号丧良心,再提这些无理要求,呵呵……”
秦淮茹是个欲求不满的人,因此贾东阳只当她是个工具,不会投入半分感情,也不用顾及她的感受。
秦淮茹不敢再提肉的事,想着下次好好伺候贾东阳,过阵子没准他就同意了。
……
轧钢厂大门。
李怀德正和几个保卫科的人对峙。
“混蛋,你们敢拦我?我是李怀德,轧钢厂厂长!”
“我们不认什么狗屁李厂长。”一个年轻小伙嘻嘻哈哈的笑着。
接着旁边看门老头接话道:“你说你是厂长?我还说我是厂长他舅老爷呢!”
“你……”李怀德气的发抖,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拦在工厂前,还被人这般羞辱。
这时贾东阳带着几个人赶到厂门口,见到李怀德那一刻他人麻了。
老李以前好歹也算个帅大叔,怎么几周不见变成糟老头了!
“厂长,有个要饭的来闹事,我们正要处理他。”
保卫科的人上来邀功。不曾想贾东阳直接把人忽略,径直走向李怀德。
“领导,回来就好,我想死你啦!”贾东阳不顾李怀德一身臭味上去一个拥抱。
李怀德呵呵一笑,心说你是想我死吧!
他早上从邻居口中得知葬礼的事,也知道厂长换成贾东阳,这才不顾家人直接来到轧钢厂。
“他们怎么喊你厂长?”李怀德故意问道。
贾东阳面色不改,“咱们进去说。”
“行,进去说。”
李怀德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眼下情况不明,只好暂且按住情绪。
众人走到看门老头跟前,李怀德哼了一声,“狗眼看人低!”
看门大爷满脸无辜,“领导,我真是小贾的四舅姥爷,我说我是厂长舅姥爷没毛病啊!”
“你……”
李怀德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