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不敢耽误时间,随便打理了一番自己后,便前往驱使马车前去看看成果。
前院的铺子按照她的要求,大致和原先的凝香铺装潢差不多,就是更多填了几分金属摆件,后院宅邸被修缮的格外安宁,已经瞧不出原来的模样。
甚至池子木匠师傅都特意清洗了一番,还放入了尾翅漂亮的金鱼用作观赏。
“多谢师傅。”姜茶没想到短短几天便能有如此大的变化,一副满是惊艳的模样。
“茶茶喜欢就好。”
木匠师傅俨然快把姜茶当个干女儿疼爱,“铺子开业后,可别忘了来邀我喝一口开业酒。”
“那是自然。”
“对了,我夫人还托我前院帮你种了两棵桂花树,算是添添喜气。”
这还是他夫人吩咐的。
“谢谢婶子的厚爱,我之后得空了一定去跟婶子亲自道谢。”姜茶笑道。
“好嘞。”木匠师傅爽朗道。
姜茶又独自一人在宅邸里逛了逛。
这里院子众多,如果就她和盛南祁两个人的话,不免有些空荡,她有想过去隔壁的人市买几个奴仆嬷嬷,但想到盛南祁在人手方面可能自有主张,又歇下了这份心。
她没想去掺和人员方面的事,管家老板却替他记下了。
甚至看姜茶回来后,还奇怪问道,“茶茶怎么一个人就回来了?”
“我只是去看看屋子啊,一个人回来有什么不对吗。”姜茶眨眨眼。
“这铺子一个人自然是开不起来的,牙行里头应该新来了一批人,如果茶茶觉得一个人不好挑选的话,不妨我与你一起去看看?”
管家老板建议道。
“现在?”
“对啊。”
“但大哥哥那儿……”
管家老板则是道,“茶茶,以后你就是宅邸的夫人,这种事少主其实是不会怎么插手的,你自己按心思选就好。”
“我还以为他自己会安插人选。”
“就算少主有人选,夫人也应该选自己的心腹。”经过这么些天的相处,管家老板俨然快叛变成姜茶这头的人。
在他眼里,盛南祁反倒成了个三天两头不着家的男人。
他甚至教导姜茶关于这方面事情时,连带着把称呼都换了。
“少主平日里忙,顾不上夫人也是常有的事,但越是如此,夫人越不能轻易的让别人钻了空子,理应也多联系一下少主身边人,才方便知晓动向。”
“管家爷爷不用一口一个喊我夫人,还是喊茶茶吧。”姜茶有些汗颜。
“心腹有时候用好了,不仅能够帮茶茶你处理其他事,更能帮你打探少主的行程。”管家只以为姜茶从前是在乡下镇里才不懂这一套。
“没事,管家的事以后做着做着就上手了。”
管家老板也不急,“有想问的,茶茶可以随时来问我,不过有一点要记住,不论少主之后对茶茶你是什么态度,管家的权你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样以后盛南祁即使变了心,姜茶至少也不会一无所有。
“呃……管家爷爷似乎想的有些过于多了。”
姜茶觉得这番言论有些好笑,但也有些感动。
对方对盛家这般忠心,的确也是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喜欢上自己才这般对她掏心掏肺。
“下午的时候,我陪你去牙行看看吧。”管家老板请缨道。
姜茶这会子不敢拒绝了,她道,“那便麻烦管家爷爷了。”
稍微休息了片刻,一到时间,管家老板就在外头安置好了马车,姜茶跟着一同上路,牙行离酒楼并没有多远,不过多时,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姜茶并不是没有牙行买奴仆的经验。
她还记得之前盛南祁在镇上招兵买马时,她两还在镇上的牙行碰到过。
不过京城的牙行的确是第一次来,这儿的人选也比镇上要多得多,老的少的小的女的应有尽有,包括什么年龄阶段,什么身世,以及是否雇佣还是卖断都写的清清楚楚。
比镇上要简单明了,程序也更为严谨谨慎的多。
牙行老板认识管家老板,一见到便格外亲切,同时也热情的为姜茶介绍各类人选,在众多人选之中,姜茶忽然注意到牙行后院有个比较破旧的马车。
这马车隐约还有几分眼熟。
似乎是注意到了姜茶的目光,牙行老板殷切解释道,“这些啊,这些是前几日刚来的一批从乡下来京城的人选,找不到活没地方去,也住不起酒楼,便想着暂时在牙行待几日,看看有没有哪个官家或者商铺缺人招他们这些短工长工。”
说白了这些人并非奴籍,但是因为缺银子不得不在牙行找要人的工作。
“原来如此。”姜茶若有所思点点头。
刚想走。
没想到后头忽然传出一声熟悉的尖叫。
“姜茶!真的是姜茶!”
这声音不要太耳熟,耳熟到姜茶听到的一瞬间,嘴角都忍不住抽搐几分。
只见那马车后头跳出一位衣裳灰扑扑,头发乱糟糟的妇女,那妇女看到她后连忙将脸颊边的发丝往后拨弄了去,“姜茶,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二婶啊。”
怎么会不记得。
就是没想到居然能颠沛流离成这个样子,姜茶也没打算装作不认识,她环抱着双胸道,“二嫂,许久不见,你不是说要风风光光跟着你那赵女婿来京城吗,怎么把自己拾掇成这样子了。”
听见姜茶肯认她,二嫂迅速扫了一眼姜茶的服饰。
判断出对方哪怕在京城也仍旧是个有钱人后,更是一拍后头的姜家二伯,“老不死的,快过来,你看我们碰见谁了。”
二伯不比二婶,他嫌丢人,瑟瑟的瞥了眼姜茶后就缩回了头。
二婶嘴里骂骂咧咧的念叨他两句,随后看向姜茶,脸上带上了讨好的笑意。
“我这不是……这不是出师不利吗,中间发生了一些事,和赵德敏分开了,不过这都不要紧,还好我遇见你了!”
“二姐姐呢,跟着来了吗?”姜茶问道。
“二丫那丫头死心眼的很,非要待在镇子上替你看酒楼,不肯来。”一想到二丫,二婶脸上便满是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