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道庄,凉亭内。
五月初的新郑,已略有几分燥热,此时一老一少正坐在一座小亭内,喝茶纳凉。
“堂主,前几日我教给你的占卜面相之术,您练的怎样了?”老孙头抿了一口香茗,微笑着说道。
“呵呵,孙长老,恕在下愚笨,占卜面相之术,博大精深,我现在还是只懂了一点皮毛而已。”九月尴尬的笑了笑。
“哈哈哈,无妨!这门术法,本就需要在不停的实践中摸索,总结心得,方有长进。不急,慢慢来。”说完看了看九月欲言又止的样子,继续微笑的说道:
“堂主今天找我,是有任务要吩咐吧?”
“嗯?这也能从我面相上看出来?”九月一愣。
“哈哈哈,这个不是我面相之术看的,是我猜的。”
“喔??”
“堂主啊,你虽然年轻,但却是我麒麟宗盘道堂一堂之主,有时候,还是得端着点。”
“端着?怎么端?”
“泰山压顶而不形于色,黄河崩堤而要隐于心。任何事情,一旦发生,皆有解决它的办法,您只需要静心冥思,无须显于面上。那样无益于事情的解决,同时还会在对手面前露出破绽。”
“多谢长老指点,九月记住了!”
“呵呵,堂主客气了。一会,您是要和我一起去吗?”
“嗯???”九月又是一愣。
正在这时,大门处传来一阵机动车的声音。九月恍然,回道:
“当然!”
......
医院病房内,九月,老孙头和赵万三的亲信,分别站在赵万三的病床前。
九月在上车之前,就收起了拇指上的戒指,这时将病房内一张椅子搬了过来,放在老孙头的身旁,恭敬的说道:
“师傅,您坐!”
老孙头微微一笑,也没客气,一屁股拍了下去。
“这是...孙大师的高徒?”赵万三吃力的问道。
“呵呵,我老了,这把老骨头也快走不动了。总要找个聪慧的孩子传承我的衣钵才是。”
九月虽是堂主,但心里对堂口这几位长老还是十分敬重的。他们教会了自己很多东西,假冒一下他们的弟子,九月一点也没感到吃亏,而是觉得理所当然。
“哎,赵老板,以前我就跟你说过,可你不听,这现在弄的这是...哎!”老孙头先开了口。
“呃...孙大师,可否...可否和您单独谈谈?”赵万三略有点尴尬,但还是提了这要求,因为他明白,有些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九月和赵万三的亲信互相看了一眼,很识趣的出去了,随手关上了房门。
“呵呵,不好意思,孙大师,不是我赵万三信不过谁,只是这等事,还是...”
“理解!无妨!”老孙头还是笑眯眯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波澜。
“我这最近啊,霉运缠身,儿子重伤住院,我坐车又出了事故,就连您老给我立的聚财帆昨夜也倒了,这些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绝非偶然。敢问孙大师,这到底是怎么了?可有补救的法子?”赵万三一脸急切的望着老孙头。
“这人生在世,多行善事,可积阴德,能避灾免祸;若行恶事,必遭反噬,苦尝恶果。这些以前我可就跟你说过的。”老孙头微微一叹。
“孙大师说的是,可我这几天生意上的事情实在太忙了。噢,对了,我也在行善事啦,我正准备马上要给贫困山区捐助几所小学的。只是这一段太忙,还没开始操作...”赵万三还在无耻的为自己贴金辩解。
老孙头看在眼里,依然不动声色的呵呵一笑道:
“这恶事行多,便如股股溪流,终将汇成江河,我曾经为你所设的风水局,只是一座堤坝,它可以暂时的挡住你的厄运,帮你避灾免祸。
但它挡得了一时,挡不住你这一世。江河被截流,只会越积越多,越积越高。终有一日,它会冲毁堤坝,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一切。到那时,做什么都晚了。”
“啊?”赵万三被吓得像个筛子,躺在病床上瑟瑟发抖:
“孙大师,求求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救救我和我的儿子。噢,多少钱您随便开口!”
“想要破解不难,只需一个法子,也是目前唯一的法子!”
“噢?什么法子?”赵万三一脸殷切,满眼欣喜的盯着老孙头。
“引流!”
“引流?何为引流?”赵万三又一脸的不解。
“滔滔洪水即将冲垮堤坝,能做的只有开闸放水,引出水患!”
“噢,花钱是么?没问题,您需要多少?”赵万三心想,这放水不就是给钱嘛!
“不是我要,是他们要。而且有些事情,你心里应该清楚,钱是解决不了的,还需要我去帮你平息那些怨念!”说到这,老孙头故意隐晦的深深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可把赵万三彻底给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