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戈坐在龙哥的奔驰车里,在进山的山路上疾驰。车窗外是一片一片的原始森林,伴随着不知道名字的鸟叫声,疾速而过。松涛阵阵,林木高大挺拔,遮天蔽日,大白天的骄阳似火,却照不透树林,道路上斑斑驳驳,阴冷如深秋。
车上,琳娜很好奇的样子,不断问王戈山里都有什么动物,王戈说了有些山鸡、野猪,恶狼,琳娜再追问,王戈反问了一句:“在学校你不是都问过了吗?”然后不再多说。
走了一个多钟,全是山路弯弯,林木森森,没见有路人,也没见有房屋,两边除了鸟叫虫鸣,其他什么活动的生物都没有发现。
“你们家还有多远?”龙哥问。
“快了。”王戈说。
“你们家里有多少狼皮、野猪肉?”龙哥又问。
“什么都没有。”王戈说。
“什么都没有?那你带我们回家干什么,难道你打算就赔那个瘦小子的一张狼皮和三斤腌野猪肉就完事了?”琳娜叫道。
王戈看了她一眼,说:“我没打算带你们回家,也没打算给那张狼皮还有三斤腌野猪肉给你们。”
“啊?你不赔?”琳娜一双美目瞪得溜圆,把她惊着了。
“哦,”龙哥回过头来,“王兄弟反悔了?”
“谁说我反悔了?”王戈说道,“说好了用野猪或者狼赔的。”
“嗯?”琳娜问,“不回家你那里来的野猪和狼赔?”
“不用你管。”王戈说完。不再理会琳娜。
“哈哈,有趣有趣!”龙哥笑道,“我看看王兄弟怎么赔我们的狼、野猪。”
车队在山路上继续行驶,经过一条岔路的时候,王戈说:“这边。”车队拐了进去。
行驶了许久,王戈指挥车辆拐进另一条岔路。这样连续几次,车队已经进入森林很远了。
“嗷呜”阵阵的松涛声中,隐约伴随着狼的叫声。
“狼,有狼?”猴子说。
龙哥、琳娜纷纷竖起耳朵。
“嗷呜”声音更加清晰了。真的有狼。
“龙哥,带有枪没有?我们去打狼!”猴子一脸的兴奋,他想要猎狼。
“扯淡!”龙哥喝道,“我是正当生意人,哪来的枪?”
猴子赶紧闭嘴不出声了。
“扑棱棱!”突然一只硕大的鸟从车门外飞起,“呀!”琳娜惊叫出声。就连龙哥也吓了一跳,看着这么大的大鸟飞起,神色兴奋起来。
车队继续前进,林木更加浓密了,道路都昏暗起来,路两边的杂草由于缺乏修剪,往路中间伸长,就像一双双手,想要把经过的东西抓住,刮在汽车两边的钢板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而树林中更是不时飞起叫不出名字的鸟,鸟叫声也十分怪异,有的像鸟叫,有的像人声,还有的声音惨惨,简直像鬼哭。琳娜害怕了,缩着身子,靠着龙哥不敢说话,一双眼睛惊恐地盯着窗外。路上甚至有大蛇慢悠悠地游过大路,吓得琳娜惊叫连连。就是猴子、龙哥都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嗷呜”。
“嗷呜”。
狼嗷叫的声音更加频繁了。已经进入山林深处。
“停车!”王戈说。
车队停下。这是一小片空地,地上堆满落叶,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
“干嘛呢,干嘛在这里停?”琳娜问。
“我要去解手。你要不要跟去?”王戈讥讽地看了琳娜一眼,说。
“去。谁要去看你解手,讨厌。”琳娜用手掩鼻,一副嫌弃的样子。
王戈没有在说话,直接迈开脚步,钻进旁边的树林里不见了。
龙哥、猴子等一帮人全部下了车,在空地上转悠,观察周围的情况。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王戈没有回来。
“这小子吃了什么啊,解个手这么久,是不是拉稀了?”猴子说。
“不对,这小子会不会跑了,把我们丢在这里了?”黄毛说。
龙哥看了看手上戴着的劳力士手表,说:“别急,再等等。”
时间流逝,半个钟过去了,王戈没有回来。而树林里不时传来“呱!呱!呱!”的鸟叫声,还有“嗷呜嗷呜”的狼嗷声,令人害怕。
“这小子肯定是自己跑了!”猴子骂道。
“妈的,我们被耍了。”黄毛也很恼怒。
龙哥也不耐烦了,露出焦躁的脸色,命令道:“你们给我进去找!”
“搜?”猴子道,“这里可是有狼啊。”
“是啊,那小子肯定是跑了,搜也没用。”黄毛附和说。
“妈的,不就是狼吗?你们平时不是挺凶的吗?杀人不眨眼,一个个喊打喊杀挺狠。现在怕个鸟啊。”龙哥大骂。
“这不一样。平时我们打人,人家都怕我们,现在的狼可是吃人的啊。”猴子小声的分辨说。
“啪!”龙哥抬手扇了猴子一记耳光,骂道,“妈你个逼,再说老子宰了你!你们吃我的,用我的,叫你们找个人吱吱歪歪,我养你们有什么用,一群废物!快点,给我找!找不到我废了你们!”
猴子捂着通红的脸,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赶紧走进树林。其他人见状也赶紧四周散开,进入树林。
现场只剩下龙哥和琳娜两人。琳娜问:“龙哥,你说他们会不会找得到他?”
“鬼才知道。”龙哥吐了我一口唾沫,说。
“如果找不到,怎么办?”琳娜又问。
“还能怎么办?滚蛋呗。”龙哥粗鲁的说。他也认为王戈跑了,叫马仔们寻找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最后搏一搏罢了。纵行林海黑道十几年,没有想到今天被一个学生仔骗了,想想都觉得窝火。
“嗷呜”林中不时传来狼嗷声。
“龙哥,我害怕。”琳娜紧靠着龙哥,说。
“怕什么!”龙哥说。然后望望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影。旁边的草丛偶尔有沙沙的响声,似乎有东西爬过。
“谁?”龙哥喝问。
没有人回应。
沙沙声继续。
“是黄毛吗?”龙哥又问。
仍然没有人回应。琳娜抓着龙哥手臂的手抓得更紧了,害怕地说:“我们到车里去吧?”
龙哥没有说话,紧张地看着四周,脚步却不自觉地往车边挪去。
猴子和黄毛他们并未走远,钻进树林后也就三四十米的距离,就再也不敢往前走了,听着远处此起披伏的狼嗷声,心惊胆战,紧张地四周张望,然后逐步往回退。
不久,他们纷纷回到了空地。
“怎么样?找到没有?”龙哥问。
“没有。”
“没有见到。”
“我也找不到。”
“我就说了,这小子肯定是自己跑了,把我们当猴耍!”黄毛说。
“龙哥,以后我找到他,打他戈半死,给你出气!”猴子说。
“嗷呜”狼声又起。
“龙哥,我们走吧?”琳娜拉了拉龙哥的衣袖,说。
“对,我们走吧,以后找到他我一定给他碎尸万段。”黄毛说。
“碎尸万段?”龙哥冷笑道,“就凭你们?妈的,找个人都找不到还碎尸万段,废物!”
黄毛被骂,耷拉下脑袋不敢出声了。
“嗷呜”狼嗷声更近了。
“嗷!嗷!”嗷声更加密集,似乎充满了愤怒。
“龙哥,我们走了吧?”猴子害怕了,脚步往汽车那边移动。
“是啊,在这里也没用了,走了吧?”黄毛也在移动脚步。其他人也在慢慢移动脚步。
“嗷呜”嗷叫声更近了,似乎近在迟尺。琳娜脚步都有点发抖了,紧拉着龙哥往车边挪去。马仔们紧张底盯着四周,也在一步一步地往车边挪动。
“嗷!”突然,一声狼嗷如平地炸雷,在众人耳边爆响。同时,旁边一丛茂密的杂草突然大开,一只毛茸茸的巨大恶狼,伸着滴血的舌头,张牙舞爪的跃出,飞到空中,直冲众人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