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之余,群臣似乎没有人注意倒是端坐在高位的虞皇,他的面色之上未有丝毫的惊诧之意,仿若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郑瞅着面前安康无疑、伏地而跪的临江,胸中似乎松了一口气,然一国之主的身份让他掩藏着父亲的身份,已然不动。
“父皇,攸王……没死……”看清那饶脸,太子临湛错愕不已,“没死,怎么……”
“太子,本王没死,是不是很失望呢。”怀里一笑,攸王看着太子临湛的模样,不禁挑逗起来,“本王九死一生,莫不是真得有人不想在下回来吧。”
“攸王得哪里的话,太子殿下定是太过激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些什么。”身侧的太子妃瞧着攸王之状,赶忙插话将战火引开,“先前听闻攸王噩耗,太子殿下十分心痛,每每与妾身起此事,皆不敢信。”
“奥,本王当是谁,原来是太子妃……”顺着话语瞧过,攸王临江不愿为难,淡淡几语,“太子妃与太子殿下果真是鹣鲽情深,夫妻一体,恩爱友佳。”
婆娑之态,一侧的大皇子临瀚断是不能置身事外,索性当起了和事佬:“父皇,六皇弟能够平安归来真是大的喜事,今日凑巧是皇孙的百日宴,果真是双喜临门呀。”
“是呀,真是大的喜事……”稍稍迟疑,虞皇瞅着三个儿子对视而望的样子,面色之上未有波动,“攸王归来本事好事一桩,无奈官司缠身,不知是喜还是忧。”
“儿臣知罪,请父皇降罪。”没有反驳,攸王跪在地上,不断请旨。
“皇上,老陈眼拙,岂会认错了攸王的尸身,实在是死有余辜……”活人在此,裘德怀从龙城带回来的尸身又是何人,着实将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一一跪在地上请罪。
陆陆续续,不知道有多少朝臣开始跪地请罪,原本欢愉的场景早已经是几家欢喜几家忧愁。形势焦灼,方才攸王出现为自己解了困局,眼下他的困局又该如何轻易解除。踌躇之际,人群之中传来一阵不合时夷哄堂大笑。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欧阳公子,欧阳公子……”朝着那疯癫模样,昂首挺胸朝着殿前踱步的猖狂之状,内侍刘庭鹤匆忙喊着话,“欧阳公子,欧阳公子……”
“皇上,欧阳宇实在是没有忍住才癫笑而出。”顷刻之间,欧阳宇那狂滥笑声荡然无存,人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攸王殿下平安归来,自当是喜庆之事。今日又是皇孙的百日宴,大喜的日子又何来请罪降罪之言,实在是有伤大雅。”
“皇上,欧阳公子所言有礼,今日大喜之日……”
“皇上,臣亦觉欧阳公子所言有理……”
渐渐的,人群之中有人附和起来,虞皇瞧着一众之人,面上竟显难色,索性将问题推给出题之人:
“欧阳公子虽有理,可大虞素来律法严明,昔日朕以为攸王身故无法追责,如今人平安归来,于情于理都该给欧阳家一个交代,否则怎么向万民交代呢?”
跪地擎首,欧阳宇胸中明白虞皇早有退路,不过要让事情做的圆滑,总得要其他人言明。心中更是牢记父亲所言,在京都定要维护攸王殿下,未在磨蹭:
“皇上治国严明,大虞百姓人人感念。而今攸王平安归来,纵然先前欧阳家因夺妻之事将其上告朝廷,可归经途中他遭逢噩运,算是上以示惩戒。而今,爱妻并未在攸王之侧,早在大婚之日消失的无影无踪。更甚皇上已经给了欧阳家一个交代,又何须再给交代。若皇上真要惩戒攸王,草民倒是有一个好计谋,绝绝对要比杀头下狱之力强太多。”
“父皇,既是欧阳家告御状,眼下原告已经不追究,依儿臣之见不如听听欧阳公子有何好计谋。”察觉出来父皇并不是真得想要问罪,大皇子临瀚自是能捻轻就重,刚忙出来话。
“皇上,不如听欧阳公子有何高见……”
瞅着一众群臣,虞皇心中有念,可他明白有些事情必须师出有名,水到渠成,一直端坐着未吭气,似乎在等待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