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朝宗和刘子睿的路朝歌,来到了自己的书房,靠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路朝歌开始思考,训练中存在的不足,虽然将训练的任务交给了杨嗣业和杨延昭两人,但是他该想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了。
不管是训练还是作战,总结总是不能少的,在实践和总结中,不断的提升自己的能力,这也是一种进步的手段,现在的路朝歌就是靠着这种不断总结,才会不停的进步。
“怎么还不休息?”周静姝拎着茶壶走了进来,放在了路朝歌面前的案几上问道。
周静姝现在已经习惯了路朝歌用大茶壶喝茶这件事了,以前他还觉得路朝歌这样的习惯并不好,但是时间长了她也就慢慢的接受了,反正是在自己的家中,路朝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管的太多反而会让路朝歌不舒服。
“这不刚吃完饭,还不困。”路朝歌笑着说道:“孩子们都睡了?”
“睡下了。”周静姝笑着说道:“你今天让二姐夫拿出那么多银子,是不是担心以后他会被大哥清算?”
“这么明显吗?”路朝歌笑着问道。
“只要想一想就能想明白了。”周静姝笑着说道:“其实我觉得你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若是大哥真想动二姐夫,那他们估计都到不了定安县城,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大哥不是那样的人,但是还是要以防万一啊!”路朝歌拍了拍脑门,道:“毕竟……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啊!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你觉得有谁能左右了大哥的想法吗?”周静姝坐在了路朝歌的对面,笑着说道:“想来,整个凉州之内也就只有你了,有你在你又何必担心这些事情呢!你说对不对?”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路朝歌他叹了口气,道:“怎么越是要一统天下了,我反而有些心慌呢!”
“是不是想到了曾经的那些开国功臣?”周静姝握住了路朝歌的一只手问道。
“对啊!”路朝歌将另一只手搭在了周静姝的手上,说道:“看着史书上的那些功臣,尤其是那些跟随开国皇帝打天下的武将们,他们好像下场都不太好啊!”
“远了不说,就说大楚的开国二十四国公,你看到现在还剩下几个了。”路朝歌继续说道:“我知道的也就郑洞国这一家了,老国公还被人杀了现在,约等于全都没了。”
“那你有没有发现一个规律?”周静姝笑着问道。
“什么规律?”路朝歌看向了周静姝问道。
“那些武将多多少少都有些功高震主。”周静姝说道:“而且,开国皇帝的年纪比这些将军的年纪普遍都要大上不少,他们归根结底是害怕在自己死后,自己的儿子镇不住这些骄兵悍将们,毕竟开国的将军们,本事都不小。”
“凉州的这些不算是骄兵悍将吗?”路朝歌说道:“相比于大楚的开国将军们,凉州的将军们好像更不好惹啊!”
“你今年多大了?”周静姝笑着问道。
“过了年就二十一了。”路朝歌说道。
“凉州的将军之中,有比你还年轻的吗?”周静姝又问道。
“那肯定没有了。”路朝歌想了想说道。
“那有谁的功劳比你还大的吗?”周静姝继续问道。
“那就更没有了。”路朝歌说道:“在军功这方面,我不谦虚的说,凉州之内没有人比我更大。”
“那不就是了。”周静姝说道:“你在担心什么呢!”
路朝歌愣了一下,然后开始细细品味起周静姝的话。
“所有的开国皇帝都怕自己走后,没有人能镇得住那些骄兵悍将。”周静姝继续说道:“可是在凉州,只要你还活着,这帮骄兵悍将就没有人敢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因为他们知道,斗不过你的。”
“而且,你是所有领兵将领之中,年纪最小的那一个。”周静姝依旧很平缓的说道:“所以,这些事情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其实就连凉州的那些将军们,都把这些事情看的明明白白的,怎么到了你自己这里,你倒是看不明白了呢!”
“这可能就是当局者迷吧!”路朝歌拍了拍周静姝的手,说道:“也许就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
“我觉得就是你最近这段时间太累了。”周静姝笑着说道:“从五月中旬开始,你就没闲下来,这才回来没几天的时间,又开始练兵了,你总是和大哥说,要适当的让自己放松下来,可是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反而就做不到了呢!”
“我这种人啊!也就是说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的,到了自己这里,反而就想不明白了。”路朝歌笑着说道:“也许真如你所说的,我也应该让自己放松放松了。”
“别人看见你都是没心没肺的样子。”周静姝说道:“可是我知道,你这人的心思最重了,以后不要想那么多了,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更何况有你在,也能镇得住那些骄兵悍将,不要担心了。”
“你说得对,可能就是我多虑了。”路朝歌笑着说道。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路朝歌早早的就离开了府邸,既然已经决定要练兵了,他就要坚持住才行,哪怕就是要休息,也要等这次练兵之后再说。
就在路朝歌刚刚离开府邸,就见府邸大门内,露出了两个小脑袋瓜。
“哥哥,我们要去吗?”路嘉卉扒着门框,看着正在远去的路朝歌问道。
“当然要去。”路竟择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哥我可是将军,练兵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少的了我呢!”
“那我们要不要和娘亲说一声啊?”路嘉卉有些担心的问道:“要是娘亲找不到我们,会不会很着急啊!”
“没事。”路竟择说道:“咱们是去军营,有的是人保护我们,你就放心吧!你要不要跟我去?”
“去。”路嘉卉举起小手说道。
“走。”路竟择牵起路嘉卉的小手,道:“哥带你去兵营里玩去。”
路竟择是个胆大的,带着路嘉卉就出了王府,两个小家伙前脚离开王府,周静姝就得了消息,立即就派人跟了上去,可以让他们出去玩,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出问题。
两个小家伙迈着小短腿就开始追路朝歌,好在路朝歌走的并不快,而且大黑马这一路上又是吃又是喝的,也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就这么,两个小家伙一路跟随着路朝歌就出了长安城,可当他们刚刚踏出长安城,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自己的爹爹。
路竟择和路嘉卉两个小家伙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路朝歌,路朝歌也同样看着两个小家伙。
“爹爹。”路嘉卉甩开路竟择的手,冲向了路朝歌,路朝歌笑着将小丫头抱了起来。
路竟择则晃晃悠悠的来到路朝歌的面前,道:“居然被你发现了,大意了。”
“你俩离开王府我就知道了。”路朝歌笑着说道:“你们是不是以为,咱家的护卫都是吃干饭的啊!”
“我可没说哦!”路竟择笑嘻嘻的说道:“爹,你带我去军营呗!我保证听话。”
“你俩都出来了,我不带你们两个去,难道还给你们送回去啊?”路朝歌刮了刮路嘉卉的小鼻子,道:“去了军营,你们就老老实实的在军营里待着,可不能到处乱跑,爹爹要带兵训练,你们不能添乱,知道了吗?”
“好。”路嘉卉永远都是答应的最痛快的。
至于路竟择,路朝歌闭着眼睛都知道,这小子绝对不可能消停待着。
将两个小家伙抱上战马,路朝歌翻身上马,打马向着军营的方向冲了出去,当路朝歌赶到军营的时候,已经有军队开始训练了。
将两个小家伙送到了自己的中军帐,然后叫来了魏子邦。
“你今天就不用训练了。”路朝歌笑着说道:“你就帮我看着两个小家伙就行了。”
“少将军,我……我不会看孩子。”魏子邦有些为难的说道:“我怕我做不好。”
“你也不用干什么,就看着他俩别惹祸就行。”路朝歌笑着说道:“他俩自己知道干什么,你不用管他们。”
“是。”魏子邦应道。
“你们两个在这玩吧!”路朝歌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脑袋,说道:“爹爹要去训练了。”
“好。”路嘉卉很乖巧的应道。
路朝歌从一旁的武器架上抓过自己的战刀挂在了腰间,就走出了中军帐。
路竟择对于中军帐的一切都很好奇,这是他第二次来军营,第一次来不过就是拿走了一把战刀,回去之后还被周静姝给没收了。
这中军帐中可是有不少好东西,最显眼的就是位于中军帐中央位置的大楚地形沙盘,这东西对路竟择的吸引力那绝对是最大的。
他自顾自的搬来一张椅子,然后踩在椅子上,开始研究那巨大的沙盘,而路嘉卉就乖巧的多了,他坐在了路朝歌的位置上,摆弄着案几上的一些小物件,说是小物件,其实就是路朝歌的各种印章。
“叔叔,我的军队在什么地方?”路竟择在研究了一会沙盘之后,终于是开始了。
“世子殿下,您麾下的亲军今天校场上进行训练。”魏子邦说道。
“带我去看看。”路竟择点了点头,道:“妹妹,你跟不跟我一起去?”
“去。”路嘉卉永远都是那么捧场。
“世子殿下,大将军让您在这里待着。”魏子邦赶紧说道:“我们还是不要出去比较好,以免大将军回来找不到你,又要责怪你了。”
“我爹是不可能责怪我的。”路竟择说道:“只要我妹妹跟着我就行了。”
“对,爹爹最疼我了。”路嘉卉举着小说来到路竟择面前,说道:“爹爹都不舍得说我。”
魏子邦也是一脸的无奈,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哄住两个小祖宗,无奈之下只能带着两个小家伙离开了中军帐,一路就到了校场。
“世子殿下,这就是您麾下的军队。”魏子邦指着眼前正在训练的军队说道。
“看着好像不怎么样嘛!”路竟择皱了皱鼻子,说道:“不如我爹的亲军。”
“世子殿下,大将军的亲军,那都是身经百战的。”魏子邦说道:“这是新军,自然是比不上的。”
“前一次去江南的时候还没发现。”路竟择说道:“看他们的行军队列,我还以为他们已经是精锐了呢!”
“在训练一段时间就好了。”魏子邦说道:“以后有机会,再上战场打一仗,就变成精锐之师了。”
“他们的训练和我爹的亲兵训练一样吗?”路竟择又问道。
“自然是不一样的。”魏子邦说道:“他们现在还不能接受那么高强度的训练,大将军带兵训练的第一天,他们只坚持了半天之后就坚持不下去了。”
“太让我失望了。”路竟择小大人一般叹了口气说道。
校场边上多了一大两小三个人,自然是引起了校场上所有人的注意,符子捷看清楚来人之后,赶紧就跑了过来。
“见过世子殿下,见过郡主殿下。”符子捷快步跑了过来,躬身行礼道。
“符叔。”路竟择的记忆力随了路朝歌,尤其是记人的本事,跟他爹是如出一辙。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符子捷蹲下身子问道。
“家里没意思,我就和我妹妹出来玩来了。”路竟择说道:“我爹练兵去了,我就过来看看。”
“符叔叔,怎么才能将这支军队变成一支精锐?”路竟择开口问道。
“这个,只有经过不断的训练,就能变成一支精锐之师。”符子捷笑着说道:“但是想成为精锐中的精锐,那就必须到战场上走一遭才行。”
“不过,这支军队其实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符子捷继续说道:“他们可能一辈子也没机会走上战场,毕竟世子殿下,也不可能轻易出现在战场上,您说是吧!”
“原来是花瓶啊!”路竟择语气略带失望的说道:“可惜了这些战兵了。”
“也不是绝对没有机会。”符子捷笑着说道:“等你长大了,没准你就可以带着这支军队征战沙场了呢!”
“也对啊!”路竟择顿时又高兴了起来。
符子捷可是听说了路竟择的天才之处,他眼前这个年仅两岁马上三岁的孩子,可是未来凉州军的扛鼎之人,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可是李朝宗的亲军将军,知道的东西可比一般人多的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