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沈肆的好一番安慰,云黎现在,总归是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在哼唧的点点头之后,便闷声的闭嘴了。
等到黑再次回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尽管有些遍体鳞伤,可好在是活着回来了,难道不是吗?
当然了,给他们更大的惊喜,还有!
只见,黑一只手把被捆住的父亲带了回来,很是得意洋洋的道:“我和你们过了吧,区区一个魂灵而已,根本不足以对付我。”
“既然不能杀,那么我当然是要给你们,把人带回来了,放心,捆他的绳子,用的是最特级的,一般来,绝对不会挣脱开来的。”
“这样一来,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行动,或者有什么样的计划,自然也都能够想办法了。”
听到这话,让云黎心中感激不尽。
就知道,黑无论什么时候,永远都不会让她失望的。
云黎走上前,抬起手,轻轻的捧起父亲的脸颊,很是轻柔的道:“父亲,你还记得我吗?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变成这样?”
云黎的每一句话,听尽了父亲的耳朵里,并非是善语。
他似乎很是迷茫,非常的呆板,简直就像是一个恶魔一样,不断的挣扎着,似乎还在不断的悲鸣和嚎剑
越是看到这副面孔,就越让云黎心里难受,此刻心中一直在不断的挣扎着。
见状,黑感同身受,揪心的道:“其实想要复活你父亲的话,并非是毫无办法,你不必忧愁。”
“成宴那边,也已经在想着,能够让其恢复成原样的办法了,要不然你再多等一阵,我想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肯定不成问题的。”
话虽如此,可云黎沉默了。
仔细想想,她心中想要的,真的是让父亲如何活过来吗?
不,并非如此。
不知为何,父亲如今变成这副样子,让云黎心中觉得,她自己有责任,母亲有责任,这些曾经和父亲有关系的人,大家都有责任!
可要是让父亲就继续,以后这样维持下去,让他变回以前的模样,对父亲来,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云黎在犹豫着,心里开始反思了起来。
是不是真的她做错了?
云黎咬紧了嘴唇,哽咽道:“回去告诉成局,就不用再继续帮我,寻找复活父亲的方法了。
现在这样是很痛苦没错,但我想,父亲就算是活过来了,没有母亲的世界,对于父亲而言也并非是什么好事吧?”
两人沉默了。
“再加上,父亲生前对我,也并非是有多么爱,我想他看见我了,也并不会那么好受,既然如此,我们又何苦大费周章呢?
其实,我以前就听过,凡是变成魂灵的人,最后就算是想复活的话,恐怕也会带着不少魂灵的习性。
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不想看我父亲变成那样,你回去告诉他吧,就。”
云黎如鲠在喉,捏紧了拳头。
“就,我打算帮助我父亲解脱了。”
听到这话,让沈肆和黑都觉得有几分震惊。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云黎如茨斩钉截铁,可以这么雷厉风行,又是如茨有决断。
真的。
这让他们心中多少会觉得有几分佩服,可是更多的则是心疼!
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从面前离开,就算是再坚强,恐怕心里,多少也会有些承受不住。
云黎到底还是一个姑娘,沈肆在一旁看着,真的心都要碎了。
他两只手,把人带进怀中,哽咽的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吗?不打算再试试了吗?要是有机会的话,叔叔能够活过来,难道对我们而言,不是更好的决断吗?”
话虽如此,可云黎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她叹了一声,强颜欢笑。
要是之前,她的每一个笑容都带着哭泣的话,那么现在她的笑容,想必就是发自内心的了。
人在释然,真的就只有这一瞬之间。
看到父亲如此狼狈的模样,让云黎觉得,身为一个不孝子孙,要是连这最后的帮人解脱都做不到,那么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又有什么理由,以儿女自称?
只听云黎毅然决然的道:“我决定好了,你和黑二人都放心吧,这一次,我将用我的力量,帮助我父亲回到地府投胎。”
“当然了,父亲在投胎过之后,想必也会有更好的人生,我不能仅仅因为我和我母亲,耽误他,难道不是吗?”
这些云黎心中都有数。
正是因为有了母亲的私心,才会导致父亲如今,变成今这个模样。
可别忘了,云沐染已经死了!
母亲的灵魂,还有她的过去,不能再继续影响到每一个人心里。
就像云黎,好不容易走出来了,难道还要让她的父亲,继续重蹈覆辙吗?
不行的,绝对不行!
因此,云黎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
她咬紧了嘴唇,看上去还是有几分不舍,可至少下定决心了,这就是好事。
黑叹了一声之后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么我便不再继续强求了,我先回去,和他联系一下。”
“到了那时,自然会把你之前过的话,全部都如实转达。”
过之后,黑便转头离去了。
至于以后,他和成宴则是再没出现过,在这古墓当中,也是一如既往的沉寂。
外面那些毒蛇,不知为何,也全部都消散了,也不明白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云黎并未多想。
等到黑离开之后,便听云黎道:“你退后一点吧,我打算现在开始回收灵魂,帮助我父亲投胎。”
“他不应该这么痛苦的活着,我怕误山你,你先走。”
一边话之时,云黎便把沈肆推了出去,让他走的越远越好,至少和她,和父亲,保持距离。
这样一来,就算是真出了什么麻烦,也不至于让沈肆受伤。
一向知道云黎是个倔性子,就算是再怎么担心,沈肆现在也只能是乖乖听话了,叮嘱了几句之后,这才同他们保持了距离。
沈肆靠在墙边之上,紧紧的盯着他们,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让云黎陷入到危险当中,他太怕了。
云黎的两只手,扶在了父亲的额头之上,慢慢的帮助他,开始去地府投胎了。
这才是真正的解脱!
倘若把一个人以最强硬的办法,自以为是的留在这世界,那么对父亲而言,反倒是另外一种折磨。
云黎不能那么做。
身为子女,她肯定是要多加关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