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对讲机发出沙沙的杂音。
“喂？”雪乃的声音小得快听不见。
“是我，洛尘，你还好吗？”洛尘道。
“嗯，我还好，所以……”
所以？所以怎么样？她该不会要说‘所以你赶快回去’吧？洛尘相信，以雪乃的性格，绝对干得出来。
他没有等雪乃继续说话，淡然道：“开门。”
“我……”
“开门，不然我就私闯民宅了，到时候发生什么，我可不敢保证。”洛尘道。
“请先等我十分钟。”雪乃回~应道。
“嗯，十分钟，要准时，不然的话我就直接进去-了。”洛尘道。
“这里的安保系统很好。”雪乃道。
“你知道我的”洛尘撇了撇嘴。
“……知道了。”雪乃说完，就离开了那里。
而洛尘则在一边无聊的把玩着手机。不得不说，雪乃是个很守时的人，十分钟一到，她就给洛尘打开了门。
洛尘果断地踏入大楼，进入电梯后，他按下十五楼的按钮。
电梯上升的速度比想像中更快，面板上显示的楼层跳个不停，不一会儿，便抵达十五楼。
他走出电梯，发现这里有好几户住家，他没有犹豫，走向其中一扇没有挂名牌的门前，按下门铃。
这里的门铃不是一般的蜂鸣声，比较像高雅的乐器声。按一次门铃后，只过了几秒钟，大门发出喀嚓喀嚓的冰冷开锁声，在好几个门锁完全打开之前，又经过数秒的时间。
最后，雪乃小心翼翼、不发出声响地打开家门，从里面探出头。
“请进。”雪乃轻声道。
洛尘点了点头。一进入屋内，立刻闻到淡淡的肥皂香。
雪乃此刻给人的印象不同于以往。她的身材纤瘦，身上的白色细致针织毛衣略显宽松，过长的袖子将手完全盖住，锁骨也从领口间露出。
绑成一束的黑色长发垂到胸前，将衣服的领口隐藏起来，下半身的长裙则快要触到脚踝。
从大门口看向内部，可以发现好几扇门。
其中有三扇很明显是房间门，另外在走廊两侧的，大概是浴室和洗手间的门，再沿着走廊往下走，仅用昏暗的间接照明点亮的地方，则是起居室兼餐厅。
这么大的屋子里，只住了雪乃一个人。
他在雪乃的带领下，穿过走廊进入起居室。从起居室能看见向外推出的阳台，隔着窗户可以欣赏夕阳完全隐没的天空。
起居室内有一张小型玻璃桌，桌上摆着合起的笔记型电脑，电脑旁边则是装满文件的资料夹。
雪乃昨天晚上一定还在忙工作。
整体来说，起居室内的摆设颇为朴素，大概是因为没有考虑过客人来访的可能性。
这里如同商务旅馆，只有最低限度的日常用品、功能简单的家具，和一张散发暖意的乳黄色布质沙发，沙发前面还有一个小型收纳柜。
“你坐那里。”雪乃淡然道。
“放心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就算把你怎么样，也是等你病好之后。”洛尘听从指示，坐到两人座的沙发上。
顺便，把买的一堆水果放在了一边。雪乃看都没看水果一眼，洛尘也没把这些水果当回事。
这东西，只是一种礼貌而已。她喜欢就吃，不喜欢就不吃。
雪乃靠在墙上，低声道：“你是来耍流氓的吗？”
虽然雪乃面朝洛尘，视线却很明显垂落在地。她平常的眼神充满魄力，现在却如止水般平静。
“听说你今天没有去学校上课，所以来看看你。”洛尘道：“你这种人，不像是不去上课的人。”
“不舒服，休息个一天就好了，不用那么紧张，而且我有通知学校。”雪乃轻声道。
“你很累对不对？脸色到现在还很差。”洛尘微笑道：“而且，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也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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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乃垂着头的模样，又多出几分脆弱。
“你没必要扛起一切，你也没那能力扛起一切。”洛尘摇了摇头道。
“这点我明白，所以我已经明确分配大家的工作量，让自己不要负担那么多……”
“但是你没有做到。”洛尘淡然道：“我说过，你谁都拯救不了，因为你的方法是错的。以一般观点而言，依赖别人、大家互相帮忙、互相支持是最正确不过的事。这可以说是最标准的答案。”
“嗯……”
雪乃原本盘在胸前的手无力地垂下，回答的声音也不带感情。她无力地叹一口气，但是那声叹息夹杂什么样的感情，洛尘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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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些都是理想论，世界不会因此转动。总是有人得抽到下下签，也一定得有人吃亏多做事，弄得一身污泥，这才是真正的现实。”洛尘淡然道：“你活在理想中。”
“那么，你知道正确的做法吗？”雪乃的声音在颤抖。
大大小小的所有工作，雪乃全部一手包办，说不定还会如她所说，在最后想尽办法，让校庆展现出该有的样子。
至于能不能让所有参加者满意，则另当别论。但是这样一来，便与她描绘出的理想背道而驰。
“换个人。”洛尘淡然道：“领导者不行，就换个领导者。”
“可是，已经选择好了。”雪乃淡然道。
“那就让她们为自己的选择买单。”洛尘摊手道：“选择相模是她们的错，支持她错误的政策是她们的错。你反对了，没人听你的而已。你只适合当一个合格的员工，但不适合当一个合格的领导。”
不过，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有努力的，就有摸鱼的。领导也喜欢欺负老实人，也喜欢让喜欢工作的做更多。现在的雪乃，就是那个老实人。
“什么意思？”雪乃看向了洛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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