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洛尘轻笑一声。

    “还真是破绽百出，为什么要将发动日设定在今天？如果他这么喜欢世界末日，为什么不在输入病毒那天就让一切结束？有必要特地等一个星期吗？”

    “这我可不知道，应该去问他……”芳川桔梗叹了一口气说道。

    “或许是为了等那些在“外围”的机构里，等待调整治疗的妹妹们融入环境之中吧。”

    “为了营造出“过去一直认为相当安全的人突然失控”的情景，必须先将“妹妹们是可以信任的”这种观念植入周围人们心中。”

    “看来最后之作就只能交给你来照顾了，我现在是没办法接近她了。”

    洛尘摆弄着放在桌子上的一支红笔。

    “为什么这么说？”

    芳川桔梗端坐在洛尘眼前，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起伏。

    “凭我自己是没办法抓到那孩子的，那孩子具有“遇到研究人员就会不自觉地逃走”的行动特性，而且她可以侦测出我们研究人员体内释放出的微弱电磁波-特征。”

    “就算没有出现在她眼前，只要被她侦测到我们的电磁波，她就会逃走，反过来说，只要能够克服这一点，或许我也有机会接近她……”

    “但问题是我没办法在分析病毒程式码同时追查她的行踪。”

    随后，芳川桔梗将两个信封袋从一堆资料中拿了出来，放在洛尘眼前。

    两个都没有封口，放在里面的资料清晰可见。左边的信封袋中掉出几张照片，似乎是用高速公路上的测速相机所拍下的。

    照片中，天井亚雄坐在一辆车身极地的跑车驾驶座上，另外还有一张地图，上面有红笔做下的记号。

    想来应该是芳川侵入了各种警备、安全系统，查出了天井亚雄的可能藏身地点及行动范围吧。

    手上有了这些资料却还没有逮到他，或许是因为单纯的人手不足，也或许是因为天井变换巢穴的速度极快。

    右边的信封袋中掉出了一颗随身碟，以及一台超轻薄型笔记型电脑，随身碟上贴着一张标签，上面写着「编感染前」。

    或许是因为如果要输出到纸面上，量实在太多了。

    这个袋子里放的是最后之作的人格资料，藉由研究最后之作的兴趣、嗜好、思想、主张、行为、倾向等特征，可以预测她的前进路线，进行追踪或埋伏。

    不过，从最后之作那天晚上的表现来看，现在的她应该没有能力自行移动位置。

    “你刚刚说靠你自己的能力没办法抓到最后之作，对吧？”

    “是啊，她似乎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按照实验过程中的藏身方针在行动着，更何况，只有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分身做这些事。”

    洛尘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问道：“问题是，制作这个人格资料的人不是天井亚雄吗？他既然是人格资料的专家，应该对藏身方针之中的事情相当清楚才对吧？”

    “知识跟技术是不能够相提并论的，事实上他似乎相当努力的隐藏行踪，但做法不够老练，因此还是被我抓到破绽。”

    “但妹妹们可不同了，她们可以将输入脑中的知识立刻转化为技术，所以最终信号的行踪比天井更难掌握。”

    “此外，金钱的流动也是一个原因，天井只要到店里买东西，就会留下纪录，但露宿街头的那孩子却可以完全不露踪影，哪一边比较容易追踪，答案应该很明显。”

    芳川桔梗转动着手中的红笔，回答道。

    洛尘将天井亚雄的资料拿在手里晃了晃。

    “谢了，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哦。”

    “那就交给你了，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的工作了。”

    芳川抿着嘴露出浅浅的微笑，向着洛尘挥了挥手。

    在洛尘离开实验室之后，芳村桔梗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突然放松，令她失去了站立的力量，整个人都瘫坐在了椅子上。

    “呼……还以为死定了……”

    其实她本可以就此逃跑的，丢下这里的一切，往洛尘找不到的地方逃。

    这间研究机构的实验已经遭到永久终止，但并不代表着不会开启下一项实验，御坂妹妹们被生产出来，并发派到外围各个地域，不可能只是调整那么简单。

    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芳川桔梗自然不可能会相信学园都市上层的片面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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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人，自然也没那么天真，只不过大部分都因为怕事而不敢多提。

    在这样的情况下，在一介研究人员的决定下，让身为妹妹们控制核心的“最后之作”获得自由，根本就是无可容许的行为，一旦做出这种独断的行动，她势必要为此背上责任。

    芳川一直都认为，自己只是天真而已，并不善良。

    如果当时她透过最终信号对御坂网路送出停止信号，就可以阻止妹妹们的行动，但她没有这么做。

    然而，芳川没有阻止妹妹们的理由，并非希望妹妹们能够活下去，她的出发点并不是那种“善良”。

    她只是害怕如果出手干涉实验中的妹妹们，将对实验本身造成无法修复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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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她只是天真地为自己着想。

    “到头来，我只是天真而已，并不善良。”

    女人嘶哑的喃喃自语。芳川讨厌天真的自己，在自己人生的生涯之中，她希望自己至少能够善良一次。

    “开工吧……”

    女人伸了个懒腰，随后将双手放在键盘上，开始敲打起来。

    天空已经被夜幕所覆盖，街道上的路灯也亮起了橙色的光芒。

    洛尘离开研究所，一直来到了街道上。

    虽然没有任何骇客技术，但洛尘可以通过自己的肉眼来观察街道上所有人，只要天井亚雄已出现，他便能够瞬间将其锁定。

    因为对其有印象的缘故，洛尘连照片其实都不需要，而手上拿着的资料，同样标注了天井亚雄曾经出现过的地点。

    追根究底起来，天井亚雄还留在学院都市里其实就很奇怪，既然他是因为害怕遭到质疑而躲了起来，理论上应该会赶紧想办法逃到学园都市外面才对。

    不管警卫或是风纪委员的能力有多强大，也管不到学园都市之外的世界，他们的治安维持能力也仅局限于这个城市内的范围而已。

    “单以技术层面来看，天井是个一流的研究人员，境外应该也有很多组织愿意冒着风险将他藏匿起来才对吧……”

    洛尘抵着下巴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呢喃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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