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三人出空间。关于太孙之事,反正也不是当务之急,等到了京城看情况再定。
三人从树林中出来,走着走着,看到百姓开垦的山地,远处半坡上有个村子。
咦,这里怎么有辣椒?
陈晓看到路边地里种着辣椒,有的已经采摘过,有的上面果实还在生长。
辣椒不是一次性采摘的,成熟一些摘一些,没成熟的让它继续生长。
这里不会是……?
赵饭想到一种可能。
陈晓也想到了。
是什么?太孙问。
这里可能是靠山村。陈晓道。
你怎么知道,你来过?
没来过。不过目前安县种辣椒的地方就两处,南沟村和靠山村。
南沟村在安县县城以北,距离县城大约四里地,那里陈晓去过好多次。
靠山村是春红的老家,位置在安县的南边,距离县城大约三十里。
呵,说不定这个村子里有人认识我呢。陈晓笑道。
曾经春红的爹娘,带着村里乡亲去春记小食馆帮过忙,后来闹出打架事件,那些乡亲就没再来了。
他们为何会认识你?太孙问。
陈晓讲了以前春红的事情。
三人边走边说,经过一户人家。
只见这户人家房前院子里摆了四、五桌酒席,好像在办什么喜庆的事,大家有说有笑。
陈晓一眼就瞥见春红娘在那里给人盛饭,仔细再一看,春红爹、春红的弟弟妹妹们也在。
打量这户人家,两间木头墙、茅草顶的屋子,外加一个木栏草棚的厨房。看他们家的房屋有些年头,木头都已经陈旧。
这不会是春红家吧!陈晓猜测。
赶紧走。赵饭拽了拽陈晓衣袖。
陈晓也觉得不宜停留,如果被认出来就尴尬了。他们与春红的分开,并不愉快。此刻出现在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干嘛的。
三人快步离去。
太孙不解,问道:怎么了,真遇到熟人了?
嗯,刚才那家,好像就是春红家。
关于春红的事情还没说完,陈晓又继续讲。
这个村子,如果你不知道哪家有马车,你都雇不到车。三人继续往前走,走了大概三四里地,来到一个集镇。
集镇上有马车,他们雇了辆车,前往安县县城。
……
南中县。
飞骑卫与杨彦、杜御医等人从山上离开。
杨钊将德王妃交给赛沐后也迅速撤离。
在他离开后,怪物停止攻击,腾地一下消失不见,只留下残檐断壁、一片狼藉。缩成小奶猫的夜千紧追杨钊而去。
小郡主、赛沐、赛阳以及德王妃被靖州军擒获。除此之外,他们没有抓到一个真正要抓的人。
……
马车颠簸一路,终于到达安县县城。
安县属于普州,靖州军的行动仅限于靖州境内,即东河县以南。
到了普州地界,完全感受不到靖州那种氛围,这里一片祥和,与往常一样。
下了马车,赵饭道:我们不要回‘春记",去聂峰那里。
不回春记,一是担心敌方暗中蹲守,给小食馆惹麻烦;二是多了位太孙,房间不够住。
聂峰认得你吗?陈晓问太孙。
应该认得。
陈晓拧眉:这可怎么办?
没什么可办的,认得就认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太孙不在意。
赵饭道:先别想那么多,去了再说。
据他观察,安县这里风平浪静,靖州军不敢在这里造次。或者说,宁王不敢在这里造次。据南宫真回忆太孙记忆,宁王能够控制的地区,靖州、德州、宁州。
靖州在南越国南部,靖、德两地可以辖持住整个南越国南部。宁州在南越国北方,与夏国接壤。假如宁州要闹割据,他只要与夏国达成协议,以夏国作为后背支撑,割据独立是能够成立的。
除去这三个州,其他州,宁王或许与之有来往,但他们并不会像靖州、德州那样,坚定的与宁王站在一起,一起造反。
怡红园。
此时已近傍晚,正是园内各个房里饮宴作乐的时候。
姑娘们都去陪客了,聂峰一个人在房里无聊的自斟自饮。
很多天前,他听说小石头来找过他,想请他带封信去京城。当时他不在,小石头去找高灿,高灿又带他去找了闵宏。
到底是封什么信?聂峰回来后问闵宏。闵宏说与皇家有关,让他别打听。
聂峰的姑姑是皇宫里的宜妃娘娘,他说自己与皇家也沾亲带故,透露一点,到底是何事?
闵宏说,正因为你与皇室沾亲带故,所以更不能打听。
闵宏这里问不出来,他去问小石头。
小石头被闵宏警告过,不准外泄。但是看在聂峰与他的交情,小石头挑挑拣拣,说了个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他讲了方育在路上救人。至于救的是什么人,不知道。
讲了方育在南中县官驿被围杀,他以一敌百击杀敌人。至于为何被围杀,不知道;杀他的是什么人,不知道。
听完聂峰纳闷:不是说与皇家有关吗?关联在哪儿?
小石头坚称不知道,聂峰也明白他大概是不能说。于是写信回聂家,让家里人去打听。
信送出去两天了,还没回信。
正在聂峰百无聊赖时,忽然有人敲门。
公子、大掌柜,陈娘子来了!
谁啊?聂峰一时没反应过来陈娘子是谁。
春记小食馆的陈娘子。门外伙计补充。
聂峰腾一下子站起来,一个箭步蹿到门口打开房门。
只见门外站着三个人:中间的,是二十多日不见的陈晓。在她左侧,一个孔武有力的陌生男子。在她右侧,一个温文儒雅的……聂峰瞪大眼睛。
太、太……聂峰有点不敢认,会不会只是长得像?
我是吴纪文。太孙道。
扑通!聂峰跪下。
拜见太孙殿下!
起来吧,进去说。
太孙先一步跨进屋内。
陈晓看了赵饭一眼:果然认得!
几人进屋,聂峰脑中惊涛骇浪,各种猜测交错,不知该从哪句话开始说起。
忽然,他注意到少了个人,问道:方兄呢?
陈晓还未开口,赵饭道:他受伤了,在后面马车上,过两日才能到达。
陈晓斜了赵饭一眼。听这话的意思,他打算过两日把方育挪出来?
怎么受伤的?伤的重不重?不是听说他……聂峰察觉到自己的急切,赶忙打住。
有什么好吃的?我饿了。
太孙坐到刚才聂峰自斟自饮的圆桌旁,看了眼桌上饭菜,就一盘烤肉、一盘花生米。
太孙是真的饿了,从早晨到现在,就只吃了一碗红烧牛肉面。
有有有,殿下请稍等。
聂峰赶忙去叫伙计。
不要称呼我殿下,你就叫我……表弟吧。太孙道。
聂峰的姑姑是皇帝的宜妃,生下现年十七岁的十一皇子。换言之,太孙的辈分比聂峰矮一辈。
在平常人家一般是按辈分称呼,在皇家除了辈分,还讲地位。太孙虽然辈分低,但是他地位高。
从年龄上讲,聂峰与太孙都是二十二岁。不过太孙生日在十一月,聂峰月份上比他大。所以四舍五入,他让聂峰称呼他表弟。
聂峰听出太孙想隐藏身份,不过表弟他不敢叫,忙道:表哥吧!您是我表哥。
也行。有什么好吃的弄上来。
他是真的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