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指着云玦骂:“本宫用你说教?等你们半夜就商量出这么个结果?要你们何用?”说完踢翻了小几就走,桌上刚摆上给云玦的参汤。
太子妃面红耳赤说:“再去准备一碗参汤。”云玦说:“不用了,我这就回去了。长姐早些休息。”
太子妃轻声说:“云玦这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太子妃心里清楚,现在云家也就老太爷和云玦担着了,云大少爷沉迷书画不问俗事,自己父亲也是整日喝酒寻乐。云家这几年怎么会变成这样,她自己都不知道。
云玦问道:“长姐你过的高兴吗?”太子妃冷笑道:“我从小就是按照太子妃的要求养大,我高不高兴过的好不好跟自己都没关系。”云玦点头若有所思。
出了宫殿万丈拿过一件薄披风要给云玦。云玦推开他的手说:“无妨,回去吧。”
楚幼安梳洗好就去饭厅用饭。用完饭林夫人说:“再有十来日就是太子的生辰,咱们一家都要去。我准备了些时兴的缎子一会儿都选选。”楚幼安的那份林夫人提前就准备好了,今日要她再选两匹做两身家常穿的衣裳。
楚幼安选了匹竹青色和一匹浅紫色。林涯林颂的也是备好了的。林华云选了匹冰蓝的和一匹湘红的。
散了之后楚幼安去了书屋。君宣已经挖通了地道,现在再往里面铺青砖。她本意是简洁些好,可是君宣不答应说他以后也要进出,肯定要弄的舒适才行。
赤孤推开书柜,一扇小门进去,能平行两人,进来之后能听到干活的声音。再往前走几个大汉正在铺地砖,看到楚幼安问了声好。
楚幼安笑着点点头。这些人都是君宣身边的人。新月从荷包里那出钥匙开了门。这边出来之后也是书房小门上贴了面铜镜。
楚幼安笑道:“倒是做的不错呀,书房里放这么大面镜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君宣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说:“我长得好,放面镜子在书房也不奇怪。”楚幼安倒是好奇君宣把地道的泥土都弄到哪里去了问道:“那些泥你不会堆在后院了吧?”君宣笑道:“怎么可能,跟我来。”
这座宅子什么草木都没有,干干净净的,显得也没什么人气。
还没进后院楚幼安不由惊讶,君宣真的是把泥土全部堆在后院了,只是全部铺平了,上面是一些才移植的草植,甚至还有不少兔子和山羊。新月本就是个闲不住的,撒开了脚就跑进去,赤孤也对那些长胡子山羊很感兴趣。
君宣笑道:“怎么样,是不是生意盎然。我们西湖的宅子就只有些古树,我早就想养些动物了。”楚幼安觉得这也太浪费了吧。楚幼安说:“我看现在不少人都知道,这个宅子里住了个非富即贵的少爷。”君宣笑道:“这有何妨,我花的是自家的银子。”君宣走进后院对楚幼安说:“进来看看。”
后院很辽阔,一眼望过去觉得另一边好遥远。楚幼安问道:“你这院子花了多少银子?”
君宣笑道:“这院子有些年头了买的便宜,八千两买的。”这院子虽然有些年头但是也还算精细但是却不值八千两。像君宣这样的人买东西从来不会还价的,这院子估计是人家出价多少就是多少吧。
楚幼安蹲下身,逗着一只灰白的兔子说:“那这个后院花了多少?”君宣提起一只兔子说:“加上这些兔子、羊这些差不多一万两。”
楚幼安咂舌君宣简直就是个败家子:“西湖叶家果然出手阔绰。”君宣笑道:“怕啥你是不知道我四伯父的女儿,那手笔我看了都害怕,不过叶家就是儿子多,女儿就像单传一样我们家有三代单传大小姐。”楚幼安倒是觉得很好玩,叶家的女儿就算皇帝的女儿也比不过吧。
君宣把手里的兔子提到楚幼安面前说:“中午在我这儿吃吧,做冷兔吃。”楚幼安推开君宣的手说:“不了,母亲会找我的。那地道里的人我感觉身手不错啊,怎么都在哪儿铺地砖。”
君宣笑道:“是父亲安排在我身边的。反正他们也没事闲着也闲着。”楚幼安笑了下简直就是浪费人手,随后对不远逗兔子的新月赤孤说:“我们该回去了,下次再来吧。”
新月赤孤恹恹得放下手中的小软球。君宣说:“要不一会儿我把菜送过去,这个兔肉真的好吃。”
新月嫌恶得看着他说:“我还说你哪儿来的雅兴养这么兔子,原来是个嘴馋的。”君宣白了她一眼。楚幼安笑道:”算了改日我过来吃。”君宣笑着说:“下次我们吃兔子干锅。”楚幼安说:“好。”
楚幼安刚回林府就觉得闷的慌。刑部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就等着人上京了,可是路途遥远入京恐怕至少要一月。
这一日下午又在书屋待着,期间林华云亲自送了两盘点心过来,见楚幼安在看书,坐一会就走了。林颂也来过他每日要去白鹿书院也挺忙的。林涯在翰林院任职,一个不轻不重的职位,用他的话说就是打发时间罢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有人来拜访林夫人,楚幼安称病之后是从来不见客的。乐的清闲所以又去了君宣的院子。过去的时候君宣正在后院指使着人搭秋千。楚幼安笑道:“你倒是好兴致。”
君宣说:“一个个粗手笨脚的一点事情都要盯着,要不是父亲安排的,全赶回杭州去。”穿着灰色短褐的男子说:“少爷,上次把我们赶回去了之后银子可够用。”君宣踹了他一脚道:“还不给我滚去干活。”另一个正在挂秋千的男子笑道:“少爷这位小姐就是少奶奶了吧?”楚幼安面露尴尬之色。
君宣笑道:“瞎了你们狗眼了,这是我师姐。以后见了她就像见了大小姐一样。”几人心照不宣的笑笑不语。君宣对楚幼安说:“我们去外头说,这几个不长眼的烦死了。”
新月对这里可熟了,自己就去煮了几碗茶。君宣说:“我昨晚上找了几个小丐帮,让他们把那事传出去了。”楚幼安笑道:“不会被人抓住?”
君宣笑道:“看看你整天呆在内宅什么也不知道,这些人都穿的差不多一个样,全京城的丐帮都长这样抓谁?全抓起来?那倒好有吃有住就怕这监狱关不下”楚幼安确实无法反驳。
这会儿京城里都在说路人甲:“唉你听说了宝安胡同的事情了吗?”
路人乙:“怎么能没听说,早上就看见几个要饭的,抬着个死人出来。那几个活着的也吓得不轻,结结巴巴的才说完了。”
路人甲:“就是啊,太吓人了那条巷子以前不是好好的吗?”
路人丁:“你们不知道啊,好像是以前有个被拐卖来的女人,在那条巷子里被买主家的女人打死了扔到废井里被发现的时候都烂了,而且我听说哪个女子长得不错还是江南一个财主的女儿,那个财主跑到京城告状,结果案子一直压着也没给个说法,要是没记错那女人好像就是这段时间死的。怪不得最近冤气冲天。”
路人甲:“这也太没天理了吧,拐卖还活活把人打死,居然连案子都没结。”
楚幼安跟君宣站在街边听着,君宣笑道:“还不错吧,不过云家也已经让人出来辟谣了。”楚幼安笑道:“辟谣就辟谣吧,此起彼伏才有意思嘛回去吧。”楚幼安正准备转身上马车,忽然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吹起了椎帽。
新月怒喝一句:“眼睛被狗吃了吗?”楚幼安叫住新月不让她多言。她可不想在大街上跟人吵起来。
君宣多看了两眼上了马车说:“好像是云家的马车。”楚幼安一愣。赤孤说:“我去看看是谁?”楚幼安说:“不必了,应该是出来听消息的。”
楚幼安脸色突然变得很阴沉当年楚云两家交好,让多少人眼红谁也没想到背后插刀的就是他们。
云家是个重视血统的家族,一直以来都只有嫡系。现任云家家主是云无宪。云无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天资聪明,二儿子资质尚可,现在也是个三品文官。
云亭有一女两子,长女云之凌美貌聪颖,当年楚家的事情恐怕还有她不少手笔。大儿子云琰从小沉迷书画,也在翰林院任职。想到这里楚幼安深吸一口气二子云玦,阔别多年不知道是什么模样了。去年还考了个探花郎,殿试的时候皇帝说他年纪尚轻所以就排了第三。虽然太子插手了科举的事情,云玦却是凭的真本事。
君宣见楚幼安一言不语的,。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都想傻了?”楚幼安笑道:“我在想逸王说护送人上京,他能不能把人平安送进来。”
君宣一听秦逸又不高兴说:“我又不是办不到,找他做什么。”楚幼安说:“我就是见不得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云家的马车停在闹市,云玦没有下马车只听着行行停停的人说着宝安胡同的鬼事。到底是谁?近来事情不少,柳家在铁镜司查出插手科举的事情之后也彻底完了,跟李家一样抄家流放。这一件件都是针对太子,更或是云家。
云玦最近身子不太好有点力不从心。万丈在马车外问道:“二公子我们再等等还是回去了?”云玦说:“回去吧,多听无益。”
楚幼安跟君宣回了宅子。君宣冷笑道:“哟,这不是风流王爷吗?”楚幼安对秦逸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