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玄将刘旭请进屋内,让仆人献茶,寒暄几句之后,步入正题。
桥玄问道:“君侯亲自拜访,不知有什么要事么?”
刘旭一笑,道:“听闻桥公到了幽州,在下特意来拜访而已。”刘旭当然不能直接说明目的,那样太唐突,太失礼了。
“君侯太客气了。”桥玄笑道。
而后刘旭和桥玄开启了聊天模式,在刘旭的面前,桥玄也毫不吝惜自己的溢美之词,对刘旭管理幽州的政绩,大加赞扬。
刘旭看差不多了,便想说出自己的请求,可就在这时,桥玄反而话风一转,道:“冒昧问下,君侯今年年齿几何。”
刘旭道:“二十有一。”
桥玄捻须,道:“我听闻君侯至今未娶。”
刘旭微微点头,道:“桥公明见。”
桥玄道:“以君侯人才风姿,普天之下,配得上君侯的女子,怕也不多。不过老朽这边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若君侯不嫌老朽多事,老朽倒是可以说上一说。”
桥玄的话,让刘旭有些意外,他心说桥玄要说的人会是谁呢,难道会是蔡琰么?
刘旭心怀忐忑,心说蔡琰对自己一片倾心,自己决计不能负她。若桥玄说的是蔡琰还好,若是不是,自己就先拒绝掉再说。
刘旭随即一笑,道:“愿闻桥公所说。”
桥玄捻须,道:“我有一好友,便是如今幽州书院的蔡伯喈,其长女温淑贤良,姿容貌美,正当嫁龄,配以君侯,我看再合适不过,不知君侯意下如何。”
所谓睡觉的时候,正好就有人给送枕头。刘旭现在的想法,大概就是如此,心说我还没开口呢,你这老头倒是懂事,竟然先我一步提出来了。
刘旭心中狂喜,可是面上却依旧镇定,淡然一笑,道:“若桥公愿意为媒,在下自然愿意。不过不知蔡公如何……”
刘旭的话没说完,桥玄哈哈哈大笑。而后摆了摆手,让服侍自己的仆人都退去。
桥玄为自己续茶,看着茶叶在杯中翻转,淡然道:“此间只剩君侯与老朽,倒是可以说一些真话。其实君侯的担心,大可不必。君侯可知,其实今日之言,乃是伯喈使我说的。”
“嗯?“刘旭一怔,心中是不信的。
看他如此样子,桥玄似乎看明白了刘旭的疑惑。伯喈当然不会和我直言。也不会让我来下说词。不过我去他府上作客,他先说自己的女儿到了嫁龄,而便在我面前,无限的称赞君侯。老朽纵然头脑不如过去灵光了,但这其中之意,弦外之音,岂能不明?在君侯未来之时,老朽还在苦恼,如何能见到君侯呢。”
刘旭听了这话,心说看来自己在蔡邕心里的地位,比自己估算的还要高的多的多,而若早知如此,早就将琰儿娶过来了。
“老朽的话,君侯可不要外传啊。”桥玄笑言叮嘱道。
刘旭看着桥玄,心说这老头倒是挺可爱的,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者。刘旭自然恭敬道:“那是自然,其实不瞒桥公,在下对蔡府小姐,也是倾心已久,至今未娶,也是为此。”
听闻这话,桥公一怔,而后又是哈哈大笑,道:“若如此,老朽则必要成全了你们这一段姻缘。老朽此行幽州,倒是真的不虚此行了。”
对桥玄而言,能赶上这样的喜事,能做这样大媒,他都是十分愿意的。
三日之后,桥玄带领数十人,带着礼物,浩浩荡荡来到蔡府。听闻是桥玄来了,蔡邕出门迎接,可是看到桥玄身后跟着几十个人,还抬着礼物,他有点懵,看着桥玄,不解道:“公祖,你这是何意啊?”
桥玄捻须,回头扫了一眼,道:“老朽是来成全伯喈你的啊。”
“成全我?”蔡邕愣了。
桥玄道:“我可是替荡寇将军,定北侯到你蔡府之上,来提亲的。”
“这这这……”蔡邕忽然就懵了,之前他和桥玄唠叨的那些,纯粹是属于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根本也没指望过桥玄能帮自己,可就没几天的工夫,桥玄竟然就带着人上门来求亲了。
桥玄看蔡邕发愣,大笑道:“怎么,让我在这大媒在门口吹风,也不让让我进去饮一杯喜茶么?”
蔡邕听到这话,才缓过神来,立即请桥玄进府,同时让下人管家招待好那些桥玄带来的人。
直到进府,蔡邕都是如踏云里雾里,有种活在梦里的感觉。
到了客厅坐定,桥玄说清楚来龙去脉,而后一笑道:“看来有意的不止是伯喈你啊。”
蔡邕微微点头,他是不清楚蔡琰和刘旭早就认识的事,可是他知道自己女儿的声名在外,许多根本没见过蔡琰的人,不也一样给自己写信表达求亲之意么。
“伯喈,这门亲事你同意与否?”桥玄问道。
蔡邕捻须,沉默片刻后,道:“这个么……”看他还要端着架子,桥玄不满道:“伯喈,咱们可是熟人,同意就点头,不同意我便去回了他。不过若是回了,你可别想老朽替你跑下次。”
“公祖,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么?”蔡邕有点无奈道。
桥玄闻言大笑,知道蔡邕这是同意了。而后道:“这不就好了?”
当下,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了,而经过商定,大婚之日,就定在下个月的月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