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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两个他都有答案了
    这话就是在婉拒了,杜子腾也听出来这话的意思,当即起身道:“多谢方董,不过请客就不用了,我还得回俱乐部训练。”</br>本来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原定的流程是中午几人吃个饭,然后下午秦阳几人就和方董安排的人一起去俱乐部看看,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然后再决定收购的时间。</br>毕竟今天杜子腾过来并不是来谈购买的,只是来推销俱乐部的,真的购买还是得俱乐部那边和集团来谈。</br>但现在既然事情没谈成,杜子腾还是想回去复盘比赛,吃饭什么的,回去吃点外卖就好了。</br>方鹏倒也没想着强留,‘嗯’了一声后就看向秦阳:“那秦阳,你下午总没事吧?中午一起吃个饭,你前段时间给的那个关于榴莲的创意很不错啊!”</br>秦阳笑着道:“成效不错就好,只是榴莲季节限制比较大,恐怕也只有这几个月,最近我还在研究新的,估计等榴莲过季了也就差不多出来了。不过——”</br>他说着说着话锋就是一转,“关于俱乐部的事,我觉得方董您还可以再考虑一下。”</br>他叫的不是方叔而是方董,这就说明他不是以小辈或者方英俊朋友的身份来和方鹏说话的,而是以一个生意人的身份在商谈。</br>方鹏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俱乐部的事嘛……”</br>说着他看向了许静,明显是要许静开口的意思。</br>许静也心领神会,立马就道:“秦先生,在投资方面您可能不是特别了解,我分析出来的结果,AEG俱乐部确实是不太乐观的,收购风险太大。”</br>这话说实话给秦阳留了面子但不多,秦阳觉得自己之前的感觉不是错觉,这个女人好像确实对他有意见。</br>他不由皱了皱眉,如果说这女人是带着情绪来工作的话,那她的分析真的可靠么?</br>他想了想问:“方董,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首席分析师的分析报告?”</br>方才PPT上放的只是结果,并没有过程,鉴于许静对他的态度,他对她工作的公允性也难免产生怀疑。</br>而方鹏则看了许静一眼,示意许静将分析报告给秦阳看。</br>许静脸上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秦阳还是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不情愿,不过她再不情愿,在方鹏的要求下,还是只能将她的报告书递了过去。</br>许静看着秦阳一页页翻过,心中却是不屑,一个高中生能看懂吗?还假装看这么仔细?</br>不过任凭她心中怎么看不起,她嘴上还是一个字没说的,她在职场待了小十年了,很多事根本不需要开口说。</br>秦阳快速看完后就将分析报告递了回去,顺便又看了一眼许静。</br>许静面色如常,没有说话,就连眼中之前一闪而过的不情愿都已经消弭殆尽。</br>反倒是方鹏笑着问:“秦阳啊,这报告怎么样?”</br>秦阳坦然地点了点头:“很专业,做得也很全面,没有问题。”</br>他要分析报告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想看看这个报告到底公不公允,二则是想看看这个许静到底是什么水平,到底是公大于私,还是私大于公。</br>两个他都有答案了。</br>报告确实公正,得出来的结论也没有问题,至于许静这个人,也确实不愧是利民集团的首席分析师。</br>她肯定看得出来他是故意针对甚至是怀疑她,所以才向方鹏提出要看分析报告的。</br>如果换做其他人,可能在他看完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刺上几句,甚至将他的目的说出来,反讽几声。</br>但这个许静没有,她知道这件事不需要她开口,她是利民集团的人,方鹏会替她开口。</br>而许静在听到秦阳的‘夸赞’后,只公式化的笑了下:“那这个收购的事……”</br>“我还是觉得可以再考虑一下。”秦阳打断她的话道。</br>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许静更是皱了皱眉。</br>不是她看不起秦阳,而是秦阳说破天也就是个高中生,而她好歹也是国外镀金回来,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专业人士。</br>秦阳既然肯定她的报告,现在又说应该考虑,许静一时间不知道这秦阳到底是想要干什么。</br>而一旁的杜子腾知道秦阳做这些是为他好,但他也知道秦阳是个实诚人,他不想秦阳因为帮他而和利民集团闹出矛盾来。</br>他叹了口气,边收资料边道:“算了秦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电竞这个行业确实……”</br>秦阳扫了人一眼:“魔龙,你在电竞行业待了这么多年,难道连你都对电竞没信心了吗?”</br>他特意喊的杜子腾游戏里的id,作为电竞选手,不管别人再怎么不看好,自己是必须要有信心的。</br>在秦阳这信心满满,十分笃定的表情下,杜子腾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惭愧:“可是……”</br>秦阳看向许静,话却是故意说给方鹏听的:“我想你应该知道国家体育总局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就已经将电竞改批为第78号正式体育竞赛项目了吧?”</br>许静点头:“当然,不过秦先生,您也别忘了,实际上在03年的时候,总局就已经将它列为正式体育竞赛项目了,但然后呢?”</br>许静没有继续往下说,但秦阳和杜子腾都知道结果。</br>03年之后电竞虽然成为了正式项目,但实际上却遭到了排挤和打压,第二年上面就以一张‘禁播令’,直接将电竞节目从电视中开除了出去。</br>从那之后,想要看电竞比赛的人,几乎只能购买攻略附赠的光盘。</br>而失去了传播路径的电竞又怎么可能走得长远?</br>许静继续道:“所以秦先生,虽然这次总局又调整了电竞的批号,但谁也说不好是明年,还是后年,会不会又来一个新的政策,更何况,到现在禁播令可都还没撤销。”</br>这点确实是需要严肃考虑的一点,没有人了解,没有人知道,自然就没有资金流入,恶性循环。</br>而除了真心不差钱以及热爱电竞的人以外,其他人做投资,肯定是希望有盈利的,像电竞这种半死不活的行业,说实话,秦阳觉得如果不是他知道将来的走向,他自认为自己是没那么热爱的。</br>他深吸口气道:“虽然你说的没错,‘禁播令’也确实还在,但不可否认的是,从03年开始,国内赛事数量明显增多,而且国内对于电竞的关注度也是在上涨的,投入电竞行业的人也是在急剧增加的。”</br>许静礼貌微笑道:“您说的这些,刚刚我的分析报告里面也都有提到,但是这些是不够的。”</br>眼见秦阳一直有理有据地辩论,杜子腾也被感染了。</br>明明这件事是他的事,秦阳只是帮忙的,但现在却一直是秦阳在前面冲锋陷阵,这让他感到无比惭愧。</br>于是他开口道:“方董,我知道,大环境是不够好,但是请您相信,之前不是还说,电竞有可能会成为奥运会项目吗?”</br>“但它毕竟没有。”许静反驳说。</br>杜子腾坚持道:“既然这消息能出现,就说明总局对它是持扶持态度的,虽然电竞项目现在没有进入奥运会,但说不定四年后,再四年后呢?”</br>许静像是看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看了杜子腾一眼:“杜先生,我知道您对电竞是充满热情的,但这种热爱实际上是很难理智的。像您说的,我们不清楚电竞什么时候能进入奥运会,万一是十六年,甚至三十二年后呢?你能保证到时候你还在电竞行业吗?”</br>“我当然能保证!”杜子腾肯定地说道。</br>“那你的队友呢?”许静毫不留情地追问。</br>杜子腾一下子就噎住了。</br>32年这个数字实在是太过遥远,他能保证他自己,却无法保证他的队友。</br>许静又冷静了下来,没有之前那么咄咄逼人了:“杜先生,其实我明白,你之所以选择我们利民集团,是希望能够保留你们战队成员的完整性,但是你能保证在遥远的将来,他们会愿意一直留在这个行业吗?”</br>杜子腾垂下了头,没有说话,而许静的脸上则是沉着自信的表情,甚至她还看了秦阳一眼。</br>秦阳则眼皮都没掀,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br>许静不了解电竞,所以她不懂电竞,在如今这个环境下,别说坚持的人,就是刚入行的人,那点热爱也不是一般人能弄懂的。</br>只不过,到底该怎么说服方叔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br>“会。”</br>就在秦阳思考的时候,杜子腾想出来了答案。</br>他轻声吐出一个字,紧接着抬起头,眼神如石头一般坚定,</br>“他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