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所有将士，都看见了突厥斥候被射中咽喉的这一幕。

    即便没有看清楚，箭矢飞到了哪里。

    但在突厥斥候倒下的这一瞬间，他们就都明白了。

    李懿将军，他真的可以一箭射出八百步。

    并且，一箭穿喉！

    短暂的安静之后，所有人都鼓掌欢呼起来！

    “将军威武！”

    “果真是神力盖世，箭法无双！”

    李懿朗声笑道：

    “诸位，如今可信我了？”

    副将与旁边的亲卫，还有一众将士都纷纷赞叹道：

    “信了信了，这回是真的信了！”

    突厥的斥候，一般都不是单独行动的。

    在前一个斥候被一箭穿喉后，后方又赶来了另一匹马。

    第二个突厥斥候警惕地审视着周围，发现并没有异常后，连忙翻身下马，去检查同伴的尸体。

    检查尸体，就势必会进入石灰圈中。

    李懿的眼睛一眯。

    明明他的同伴刚才就已经被自己射穿了喉咙，如今他竟然也不管不顾的下马。

    没想到，突厥人这么不怕死啊……

    李懿又从身旁副将背后的箭桶中，抽出了一根箭，搭在弦上。

    “咻──”

    一根箭，破空穿甲，正插中那斥候的心脏！

    八百步开外，第二个突厥人再次应声而倒。

    城墙上的众位将士们，看得简直是目瞪口呆！

    第一次可以说是运气，那第二次就必然是实力了。

    虽然知道将军神力无双，上一次在襄县就能独自杀穿突厥五万大军，更能踩马跃上城墙。

    但是今日这种操作，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李懿却杀得兴起了。

    他指着远方那十几道扬起的烟尘，道：

    “尔等可看清楚了，那是多少个突厥斥候？”

    军中擅长弓箭的一个将士出列，抱拳道：

    “禀将军，那是十三个。”

    十三个突厥兵，十三匹马。

    李懿笑了。

    “你们说，这十三人中，第一个进圈的要我射哪里？”

    众将士都没有答话。

    实在是将军说的，有些太离谱了！

    虽然他的箭法极好，刚才进圈的斥候也都一一射杀。

    但是也不可能，说哪个位置就射哪个位置吧？

    李懿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于是他自言自语道：

    “嗯，那便先射他左眼。”

    说完，他没有急着挽弓搭箭。

    而是等到那个突厥士卒走进圈中，蹲下查看同伴尸体之时，才瞬间搭箭，拉开了弓弦！

    “咻──”

    斥候捂眼倒地。

    箭头，从他左眼穿过，自后脑勺而出！

    城墙之上一片诡异的寂静。

    “如何，这下这下信我了吧？”

    李懿收回弓，轻笑道。

    副将躬身上前，惭愧地抱拳道：

    “是下官见识太浅。”

    李懿摆手道：

    “哎，莫要如此。你们便说吧，下一个要我射哪里？”

    一个看起来还小，大概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站了出来。

    他满脸兴奋，问道：

    “将军，下个蛮子进圈，可否射嘴？”

    李懿笑着点头。

    少年这话才刚刚出口，便有另一个突厥士卒进了圈。

    突厥人真是喜欢葫芦娃救爷爷啊……

    李懿心中感叹了一声。

    而后便是挽弓搭箭。

    只一箭，便灌嘴而死！

    这一下，另外的十来名突厥斥候便再也不敢进圈了。

    他们已经看清楚了石碑上刻的字。

    那个圈里倒了一地的尸体，便是最好的证明。

    “李懿将军在城楼之上大发神威啦！”

    “听说啊，是八百步外说射谁就射谁！”

    “我还听说李将军在八百步外立了块碑，说入圈者死！果然进圈的突厥人啊，没一个活的！”

    这个消息在李懿的吩咐下，很快传遍了整个攀县。

    流言的传播速度，比贴告示要快得多。

    整个攀县，一时间人心大定！

    ……

    五十里外，突厥大营。

    颉利可汗面色阴沉。

    “八百步外，箭无虚发？”

    他听完了斥候的禀报，既愤怒，又不信邪。

    一旁，突利可汗冷哼一声，道：

    “既如此，那便派一名盾手去！”

    “举着盾，将那石碑给推了，我看他如何扬威耀武！”

    颉利可汗脸上出现了笑容：

    “善！”

    一个时辰后。

    斥候再次回到营帐内。

    这一次，斥候脸上的表情不只是愤怒了。

    还有绝望和恐惧。

    他战战兢兢地禀报道：

    “可汗，那，那李懿方才，一箭便射杀了盾手！”

    突利可汗拍桌而起：

    “盾手的盾呢？！”

    斥候的脸已经贴到了地上：

    “禀可汗，他只用了一箭，便连盾带人一同射穿了……”

    突利有些失魂落魄地，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颉利可汗咬着牙道：

    “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接近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