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以为夏启是在待价而沽,故意吊大家胃口。
这话说的可就太让夏启伤心了!
他真的想大声问一句:人与人之间,还有没有最基本的信任了?
如果还有另外一句的话,那就是——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经商十数年,在这个过程之中,夏启不断学习。
他所拥有的商业智慧,可不是大秦的人能够理解的。
当初他开风月楼的时候,主打高端路线,一切以精致、新奇为先。
匠作局的白酒生意,简单粗暴,拉着政哥硬蹭了一波热点,一经开售就直接卖爆。
香皂生意的营销手法,却与前两者都有所区别,更像是一种彻头彻尾的饥饿营销。
夏启比谁都清楚,不管时代如何变迁,但在买东西这件事情上,有一点是亘古不变的。
那便是,天底下最好赚的钱,都在女人的口袋里。
面对心爱之物的时候,女人们能够激发出的热情,简直疯狂。
千呼万唤声中,香皂终于要开售了。
一时间,咸阳空巷。
只是一块小小的香皂,都被夏启玩出花来。
售卖的东西,总共被分成两大类。
一种是香皂,另外一种是肥皂。
顾名思义,香皂之中混杂着用特殊手法提炼的香精,用之能够遍体生香。
而肥皂只有简单的去污功能,不含香精。
两者的价格也有天壤之别。
一块普通的香皂,售价五贯。
但肥皂只需要百钱,稍微富庶的百姓之家都用得起。
至于夏启之前在皇宫之中,几乎是以等重黄金出售香皂。
但这次开售,后宫嫔妃居然无一人指责夏启心黑。
原因很简单,五贯卖的香皂,香味单一,是寻常见到的芍药。
不过夏启针对后宫嫔妃以及权贵之家这类大顾客,退出了定制服务。
对方想要的香味乃至形状,都可以定制供给。
至于价格……还是等重黄金,童叟无欺!
大多数权贵之家,奋斗了好几辈子,图的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能够让自己与大多数普通老百姓活得不一样么?
百姓都买得起的东西,他们不屑买之。
要买,就要买与众不同的。
在这种热烈的氛围中,香皂一经开卖,直接就卖爆了。
皇宫中,赢阴曼独坐窗前,面带哀愁之色。
虽然已经给夏启留言,说出“今日与君绝”那等绝情之言。
但是赢阴曼却始终难以从这段感情之中走出。
这段时间,赢阴曼整日对镜哀愁,人也日渐消瘦。
很多事情,发生的时候,似乎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当失去之后,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无数次午夜梦回,赢阴曼都会在梦中回想起自己与夏启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能够清楚的记得夏启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和夏启在一起经历的没一件事情。
每一个点滴,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之前她只是觉得夏启幽默风趣,和他在一起很是轻松快乐。
可她没有想到,离开夏启之后。
赢阴曼才发现,原来在自己身边的夏启,居然是自己全部的快乐。
但是,她永远失去了这些。
夏启来到咸阳之后,做了很多事情,弄出了不少动静。
赢阴曼表面上漠不关心,似乎夏启对于她来说,真的只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但是私底下,她却始终关注着夏启的一举一动。
王翦与夏启吵架,她差点控制不住,甚至想要写一封宽解他的信,让他不要放在心里去。
淳于越弹劾夏启,她又整日担心,生怕夏启因为弹劾出什么问题。
他一定过得很苦吧?
无数次,听到夏启的境遇,赢阴曼都无比心疼。
尽管夏启一开始对她有所隐瞒,没有说出自己是天下第一富商的身份。
可是,后来从内侍们口中得知夏启的经历之后,赢阴曼只有心疼。
两岁丧母,又不知道父亲是谁。
自小吃百家饭长大,最后还是依靠自己的努力搏出偌大的家业。
别人看到的,或许是夏启纵横天下,与各国权贵做生意的那种风光。
唯有赢阴曼,才能够想到,在这个过程之中,夏启吃了多少苦!
他的人生已经如此凄惨,千万不要在自己身上,再有无谓的伤心了。
对他来说,赢阴曼是断情绝性之人,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这是上天注定的,我们无法更改。若这是上天对你的惩罚,那便让我一力担之!”
赢阴曼喃喃自语:“可是,你为什么会是我的大兄呢?”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公主,公主,我弄到一个稀奇的东西!”
赢阴曼的贴身侍女,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快步走了进来。
赢阴曼看过去,就看到她双手捧着一块洁白的香皂。
“香皂?”赢阴曼秀眉微蹙。
“是呀,公主,这几日咸阳因为此物万人空巷,奴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婉妃的侍女手中购得这一块呢。”
侍女脸蛋通红,一脸兴奋说到:“据说这是婉妃的宫里和公子启特意定做的,是木樨香味的,公主你闻闻!”
她双手将香皂递给赢阴曼。
赢阴曼接过香皂,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香皂入手滑腻,清新的木樨花香味中,还带有一丝淡淡的牛奶香气。
“这便是香皂么?”
之前后宫嫔妃们争相去夏启那里购买香皂,后来一些公主也忍不住去求购。
不论谁去,夏启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从无二话。
但是,他却没有主动送谁东西。
这玩意儿跟卖酒那次不一样。
卖酒的时候,夏启先是请政哥和各位公子们办了一场鉴酒宴,连吃带拿的送出去不少。
但他可不敢把这套用在后宫的女人们身上。
这种事情要是做了,到时候自己的身份被拆穿了,那可就有理都说不清了。
到后来,几乎所有的嫔妃和公主们,都成了夏启的顾客。
唯有赢阴曼,始终没有出手,以至于她的侍女,都以为她不喜欢这种东西。
“公主,你虽然天生丽质,使用这香皂,岂不是好上加好?要不,我们也购一些吧。”
侍女凑到赢阴曼身边,小声哀求起来。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惊恐道:“公主,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