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城下,张纯亲自擂鼓呐喊。
城头上所有人全盘杀红眼。
无论贼寇还是官军,都想要击败对方,拿下最后的胜利。
但伴随着叛军不断涌上城头的后续队伍,城墙上死伤暴增。
连续被叛军冲乱阵线,站住阵脚。
越来越多的贼兵冲上城头。
人数本就无几的官兵,被人数增多的贼兵围杀。
少年也不放过,城墙上但凡是男子,全盘被叛贼所害。
“喋喋喋!”
有人淫笑。
看着那些被层层围困的年轻女子,目光之中只剩轻佻。
贼寇们极有默契,并没有屠戮手持武器的女子。
而是把她们包围起来。
“终于他娘的攻破这渔阳。”
一个统领愤恨吐出口唾沫。
拎着武器走向被包围的一个年轻女子。
“杀!”
年轻女子没有任何胆怯,更没有求饶。
而是手持武器冲上。
即使明知自己的武力根本造不成太多杀伤,但依旧没有退却。
当!
手中武器被贼首击飞,年轻女子挥拳再冲。
呯!
迎面而来的却是贼首的一拳,结结实实打在她的眼眶上。
“啊!”
惨叫声响起,女子向后倒去。
“嘿嘿……”
统领一把扔飞手中武器,再也按奈不住的他冲向前。
年轻女子从地上爬起,抬头猛的向坚硬的石板地面撞去。
呯!
呯!!
两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女子惨死当场。
鲜血流了一地。
“凭他娘的晦气!”
叛军统领骂骂咧咧走开。
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已经被胜利冲昏头脑的他,就想要找个女子发泄。
然而,城墙上的女子一个比一个刚烈。
但凡发现贼军有淫邪念头,便直接自我了断。
跳下城墙的,挥刀抹脖的,拼死一击的。
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苟活。
“女子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忘记你们这些叛贼!”
“变成厉鬼也要缠着你们!”
“十八年后我与夫君共同返回,杀尽你们这些祸害百姓的乱贼!”
喊话的女子从城头上一跃而下。
落入城内街道,摔在街道石板上当场脑浆鲜血四溅。
惨烈的场景以及刚烈的话语,使得叛贼们大为触动。
战胜的喜悦以及冲般的淫火,顿时被一盆冷水浇下。
熄灭到连一缕烟都不剩。
城墙上,叛军把刘备团团围绕在中间。
只能依靠拄剑才勉强站立的刘备,眼前已经被鲜血混合的汗水遮挡。
身体里传来的削弱,使得他的视线更为模糊。
心脏的暴跳声早已消失,此时此刻的他只觉得灵魂好似出窍。
整个身体已经不听他的命令,根本无从支配。
连声音都发不出的他,等待最后被斩的命越来。
即使想要自刎,此刻的他都已经无法完成。
无限透支体力,使得他整个人已经油尽灯枯。
出气渐渐比进气还要多。
“他娘的!”
跟随预备队登城的张纯来到被层层包围的刘备身前。
直接一脚踹去。
呯!
刘备被踹倒在地,猛咳鲜血。
“你这狗官,居然残害本王那么多将士。”
“真是该死!”
愤怒的张纯再踢。
“你……”
嗖!!
突然,一阵破空的声音响起。
从前身为太守的张纯大惊。
下意识匍匐。
噗嗤!
一声中箭的响动,伴随一声惨叫响起。
趴在城墙地面上的张纯惊慌抬头查探。
身旁的一个亲兵被射中胸膛。
箭矢从后心射入,从胸前射出。
“什么弓弩,怎有如此威力?!”
张纯大惊。
“洛阳之中也不可能拥有这样神力的射手!”
“这是什么样的强弓?”
“得需要多少石力才能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匍匐在地面上的他不敢漏头,但却连连否定。
嗖嗖嗖!
回应他的是一阵密集的破空声。
噗噗噗!
连续中箭的声音响起。
张纯更为惊恐。
刚刚登城之时,还没有见到有敌军前来。
这到底是从什么距离射来的箭矢?
下怎会有如此夸张射程的强弓?
究竟是哪里来的援军?
各种各样的疑问在他心底翻江倒海。
使得他整个人陷入到震颤之中无法逃离。
城外旷野,张飞心急如焚。
“怎会如此?”
“怎会如此啊?!”
“渔阳城居然被攻成这个模样。”
“俺要宰了所有叛贼!!”
骑马向渔阳城飞奔的张飞仰粗吼:“大哥,你要坚持住啊!!”
“俺回来了!”
“不仅俺回来了,俺还带回援军了!”
“渔阳城和幽州,有救了!!”
吼声震荡开来,张飞心急如焚。
骑在战马上的张合,虽然依旧在飞驰之中,但目光落在赵云和徐晃手中的神臂弩便挪不开目光。
刚刚的那一轮齐射,远在两百五十步之外,还能射穿城墙上贼兵的胸膛。
如此射程和威力让他心惊胆战。
射程带来的绝对优势,是他再清楚不过的事情。
能还手和被动挨打,完全不在一个层级。
他实在无法想象,到底许言手下拥有什么样的能工巧匠,才能够批量制造出这般强大的弓弩。
张合心底极为热切,他也想要拥有一柄那般威力强大的弓弩!
等等!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的答案。
那便是许言为何能够击败并州官军占据一州之地。
拥有如此强大军队的许言,别并州无法阻挡,怕是下其他十二州,全部不好抵挡。
他对许言以及手下的认知定格在装备极其精良之上。
无论对方的神臂弩还是盔甲武器,全部是他梦寐以求的装备。
城墙上,匍匐在地面上的张纯观察一番之后,发现再无箭矢射来。
他立刻爬到城垛下,缓缓露头向下观察。
“嘶!!”
仅仅一眼便让他如坠深渊。
万马奔腾!!
极有经验的他一眼便探查到前来的援军数量大致有多少。
“这这这……”
啪唧一声,张纯跌坐回地面。
来自坚硬石板的冰冷,使得他如坐冰池。
刺骨的寒冷顿时席卷全身。
张纯悲从中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费尽千辛万苦攻破的渔阳,还没有收割其中财富,便被援军打乱阵脚。
最为重要的是,他分不清这股强大援军的来历!
幽州骑兵?
已经被乌桓骑兵围困。
冀州骑兵?
不可能!
冀州没有这样强盛的骑兵。
那……又是来自哪里?
张纯只觉得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