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化城,知府衙门。
这里是胡惟庸暂定的临时驻地。
在安排好大军之后,胡惟庸就带着王老实和被押解的朱赞仪和朱礼几人进入了府衙之中。
直到进入府衙,来到了府衙大厅之后。
胡惟庸挥退了左右,只留下了几个亲信护卫,还有王老实和朱赞仪、朱礼几人。
王老实以为,胡惟庸要在这里审讯这朱赞仪两人。
顿时自告奋勇的道:
“丞相,可是要审问这两个奸细?这种事情,大可交给小人来办,小人别的本事没有,审讯方面还是有些心得的,小人保证,只要丞相想要知道的东西,就算他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秘密,属下都能给您审出来。”
胡惟庸淡淡的看了王老实一眼,没有答复,知识平静的道:
“拿下!”
王老实一愣?
拿下?
拿下谁?
这个两个奸细不是被绑着的吗?
还需要拿下?
只是下一刻,他就感到了双手被人给按住了。
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老实懵了:
“丞、丞相,您、您这是要干嘛?小、小人犯什么错了吗?”
胡惟庸没有理会王老实,而是快步走到了朱赞仪身边,沉声道:
“王爷,您没事吧,赶紧解绑!”
在胡惟庸的吩咐下,一个亲信连忙为朱赞仪解绑,同时扶住了朱赞仪。
而王老实在听到胡惟庸对那臭乞丐的称呼之后,直接傻了。
王爷?
这臭乞丐是王爷?
老天,你不是在开玩笑?
朱赞仪在被解绑之后,本事有些心灰意冷的心情顿时又复燃起来。
他看向了胡惟庸,眼中带着愤怒道:
“丞相,你是什么意思?既然认出了本王,为什么还要说本王是奸细,难道你想脱离本王自立造反?你别忘了,当年若非是我父王,你的命早就没了,难不成你想恩将仇报?”
胡惟庸无奈的解释道:
“王爷,你误会老臣了,刚才,若是老臣当众承认王爷的身份,王爷可成想过,王爷的颜面何存?同时对我们的士气打击有多大?”
“城中百姓和那些新纳降的士卒会怎么想,咱们麾下的那些将领有怎么想?”
“他们都以为王爷,率领着十万大军还在梧州,现在却如此落魄的出现在了宣化城,还被一个城门守卫给羞辱了,不用想也知道,王爷肯定经历了什么,这对民心和士气绝对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老臣也是无奈啊,不然老臣又如何会不认王爷呢。”
一番解释下来,朱赞仪的脸色顿时好看了很多。
他当时还真没想这么多。
不过胡惟庸说的不错,当时若是被胡惟庸当众承认的话,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他麾下的势力来说绝对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
只是,他经过了这件事后,原本对胡惟庸的完全信任也产生了一丝破裂,因此狐疑的道:
“当真如此?只是为了本王颜面和军中士气?”
胡惟庸无奈的道:
“王爷,老臣是什么人王爷很清楚,老臣这些年来所为的又是什么,王爷同样很清楚。”
“老臣膝下无儿无女,亲人朋友差不多都死完了,就留下老臣一个黄土都已经埋到脖子上的老人。”
“王爷以为我还能如何,取王爷而代之?”
“老臣图什么?还能图那个皇位不成?以老臣的年纪就算坐到了那个位子,还能坐几年?”
胡惟庸的一番话,顿时让朱赞仪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是啊,胡惟庸一个快要入土的人,还能有什么心思呢?
怪只怪那些还自己那么狼狈的人啊!
想到这里,朱赞仪顿时目光狰狞的看向了王老实。
而此时的王老师,已经彻底惊了。
他傻眼的看着朱赞仪,结结巴巴的道:
“你、你、你真的,真的是靖江王?”
朱赞仪目光喷火的狞笑道:
“先前,你打本王打的很爽吧?”
王老实人都已经不可置信的道。
“不、不会的,不会的,你怎么可能是靖江王?这不可能,不可能,靖江王这么会和个乞丐一般。”
朱赞仪冰冷的道:
“把这个家伙给我压下去,每天抽一千鞭子,必须鞭鞭见血!同时一个月之内,不许将人给我打死了,本王每天都要看,谁敢打死他,我拿谁是问。”
“还有给本王将他一家老小全都下狱,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一起受苦。”
“你放心,你让本王叫了你一声爹,本王就会好好供奉你,让你好好享受一下,当本王爹的滋味!”
听到这森然可怕的话,王老实双腿打摆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哭嚎道:
“王爷,饶命,饶命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羞辱了王爷,王爷杀了小人即可,求王爷放过我的家人吧,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朱赞仪冷笑道:
“饶命?无辜?你把本王当乞丐,随意鞭打,随意处置的时候,可听到了本王的求饶,放心,本王不会杀你,本王要你生不如死!你会看到你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死在你面前,而你却无能为力!”
“你会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王老实被这话给直接吓尿了。
是真尿了。
裤子瞬间就湿透了一大片。
“王爷开恩呐,王爷开恩呐。丞相,求你让王爷放过我的家人吧,求您了。”
大厅了满是王老实的哭嚎。
胡惟庸微微皱眉,淡淡挥了挥手:
“带走!”
几个亲信立刻押着哭嚎不止的王老实离开了。
直到王老实离开之后,胡惟庸才看向了朱赞仪道:
“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朱赞仪闻言脸上再次出现了狰狞之色:
“丞相,咱们现在有多少兵马?”
胡惟庸一愣,犹豫了片刻之后道:
“差不多近四十万,不过王爷,这些大军新降,想要对付朝廷的大军的话,只怕还要整合一段时间。”
朱赞仪却目光大亮,森然道:
“对付朝廷不急,丞相,本王现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尽起大军,攻入雷州!本王要将那雷州卫林阳千刀万剐!”
胡惟庸一惊:
“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还请和老臣说清楚。”
面对胡惟庸,朱赞仪也不隐瞒,因为没那必要,两人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随即将梧州之行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胡惟庸在听完之后,脸色也变的十分难看起来:
“也就是说,王爷率领的十万大军,就这么没了?梧州已经成为了一座荒州?所有人口都被人掳掠一空?”
朱赞仪冷着脸,没有说话。
这种丢脸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在提及了。
虽然哪怕更丢人的事情他也做过了。
胡惟庸对于朱赞仪损失了十万大军的事情,并没有在意,先前在看到了朱赞仪这副模样的时候,胡惟庸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现在反倒是在意另一件事。
“王爷,你确定,这次伏击你们的真时林阳的人?而且他们真的有成规模的火铳?”
朱赞仪怒火中烧的道:
“本王绝对肯定是他,除了他,本王想不出还有谁,而且他们有火铳也是千真万确!”
“丞相,这个仇,本王一定要报!你要帮我!”
胡惟庸眯着双眼,思考了片刻之后,再次问道:
“王爷,你肯定自己的猜测没错,是林阳,不是其他人?”
朱赞仪暴怒道:
“丞相,难道本王的话一点信服力都没有吗?”
胡惟庸见此,重重点头道:
“那好咱们就尽起大军杀入雷州,为王爷报仇的同时,把这批火铳弄到手,还有制造这些火铳的工匠,一定要造出来,哪怕把雷州掘地三尺!”
朱赞仪见胡惟庸同意了顿时大喜过望,叫道:
“好!本王报仇,丞相找火铳和那些工匠,咱们两不耽误!”
三日后,朱赞仪和胡惟庸两人领四十万大军离开宣化城,一路南下,朝着雷州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