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冥离?”
季清鸢撑着床,大有垂死梦中惊坐起的意味。
站在她床前的人影轻轻动了动,一声极轻的哼笑声忽地在黑夜住响起。
黑夜阻挡不了他的视线,北冥离极为清楚地瞧见了她面上的几分惊悚。
“小娘子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他长腿一迈,人就几乎贴到她面前,“不然脸上为何如此心虚?”
还不是因为这人来无影去无踪,还偏偏在她想攻略计划时悄无声息站到她床头。
得亏她穿进来的是玄幻小说,而非惊悚小说,否则能被北冥离吓掉半条命。
“能有何亏心事?”季清鸢在他的逼近下,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这人身上的侵略性实在是太强了些,在他面前,她的气场不由自主地就低了下去。
饶是如此,她嘴上也不饶人:“还不是魔尊大人癖好独特,悄无声息就夜闯女子闺房。”
北冥离挑了挑眉,反欺身上前。
季清鸢只看见那高大的黑影又黑压压的逼近,接着下巴被人用手捏住,带着力往上,叫她跟着仰起头来。
虽说他用的力气不大,但到底是猝不及防,仍是吓得她呆了一瞬。
她咬了咬牙,还未来得及开口呛他,下巴处的手就松开了。
身前的床褥微微下压,柔软的锦被凹陷了一大块下去,北冥离坐在了她身侧的床铺上,声音凝重了些:“你今日为何吐血?”
即便在一片沉沉夜色中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季清鸢也能想到他平日里风流又慵懒挂着笑的脸此刻一定是沉了下来,还会眼带探究地紧盯着她的神色。
北冥离是最为难搞的一个,这人太聪明也太理智,与他相处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用尽八百个心眼子。
季清鸢撑着床,将掉落的被子往上揽了揽,裹住自己,才道:“被人暗算,中了蚀骨花。”
“蚀骨花。”北冥离不自觉重复了一遍,声音极轻,下一瞬,他声音便惊了一般提高了音量:“你竟中了蚀骨花?”
季清鸢一急,慌慌忙忙扑过去捂他的嘴:“嘘嘘嘘!你小声点!!”
宋听澜还在这青溪阁呢,就睡在岑川曾住过的屋子,若有声响,被看到魔尊在她屋子里,那她得被载入天极宗史册,名声响彻修仙界。
她看得也不清楚,手直接往他头的部位盖过去,直接“啪——”地一下打在她眼睛上。
手下触感不同,挺翘的眼睫在她手下颤动,像蝴蝶正煽动的翅膀,刮在手心微微痒。
察觉触感不对,季清鸢手连忙下滑,捂住了他的微软的唇。
北冥离:“……”
他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情夫吗?
不知为何,每次来都被她赶着走,以至于在季清鸢面前,他总有种他堂堂魔尊也很让她拿不出手的感觉。
他动了动,捉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拿了下来,但到底是放低了音量:“怎么了?”
季清鸢也反应过来她刚刚太过激动,讪讪笑了笑:“我病重,宗门安排了师姐看顾我,她们注意着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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