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迟锋眉留在京师的内应就将宋辉的最新指令通过各种渠道递交到了郑良臣的面前。
郑良臣看着密信上的内容,陷入了犹豫。
内应问郑良臣道:
“将军不肯执行天子的旨意,可是有什么顾虑吗?”
郑良臣回答道:
“我还不知道我的夫人们是否抵达郴州,我现在还不敢冒险。”
内应笑了笑,说道:
“根据圣上的意思,您的夫人们还有子嗣已经抵达郴州,并且受到郴州牧很良好的照顾。”
郑良臣笑了笑,说道:
“你要知道,我不会去相信你所说的话,我还是耐心地等待我派去的人复命吧。”
内应闻言,笑了笑,说道:
“看起来,郑将军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通常来讲,一般人坐到将军您这个位置,是不会管那几个女人的死活的。”
郑良臣笑了笑,随后便坐在黑旗军的中军大帐里等待护送清婉她们的近卫回来。
这个内应,也是以参谋的身份继续留在大帐中等待郑良臣的回复。
约莫到了傍晚,郑良臣前去护送清婉等人的近卫军官回来了,他们将清婉等郑良臣主要的家室平安抵达郴州的消息告诉给了郑良臣。
郑良臣长舒一口气,这一个月,他一直在担心远在晋州的清婉、温婉、小雅,以及归途中的靳依依、王雪儿、还有洛雪薇。
郑良臣抖擞了一下精神,随后对这个内应说道:
“回去告诉陛下,就说这月初五,我将带领黑旗军两万将士夺取孟关,促成全国战局大的变化!”
内应闻言,拱手作揖,随后转身离去。
樊忠闻言,凑过来问郑良臣道:
“将军,我们这是要改旗易帜吗?”
郑良臣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
“对!当今天下,仍是以宋姓为正统!你也知道,京师这帮党徒唯利是图,各种优待我们黑旗军无非就是为了利用我们为他们攫取利益。”
“现在的京师你也知道,哪里还有曾经的富庶和繁华?早就被这群人给掠夺干净了。跟从这样的党派倒不如跟着天子做事,我们黑旗军不为荣华富贵,只为天下安定。”
樊忠闻言,郑重地说道:
“我明白了!跟着他们干根本没有前途,我这就去通知五个团长去!”
说完,樊忠就下达了团长传唤令。
不消片刻,五大主力团团长,以及特别行动队的队长甘宏来到了郑良臣的营帐,准备听从接下来的行动。
“我们准备在这月初五夜袭孟关,接应天子的军队进入京师。传令下去,让诸位将士不要担心远在晋州城的家人。那里的预备役兄弟已经封锁了家属城,全员拿着最新式的火器正在城墙上巡弋。”
说完了这些,郑良臣就开始在大帐里与七大将军策划着起义的事宜。
这边的韦良现在心神不安,因为接连几天,关外的哨兵都在汇报兖州关那里的敌人正在大规模的调动。
韦良很是疑惑,宋辉调动军队是为了什么?
现在南北对立,虽然岭州叛乱未熄,但是当地的州府仍能掌控局势,为京师输送粮草,郴州虽然失去,但是南方的剩余六州仍有足够的人力、物力维持京师的态势。
这种双方势力相均衡的态势,宋辉突然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场,这让韦良感到疑惑。
这时候,工部尚书杜从义问道:
“是不是黑旗军那里发生了什么变故?要是黑旗军与宋辉里外接应,我们是万不可能守住京师的。”
韦良闻言,立刻下令道:
“八百里急使,速命晋州牧派人控制住郑良臣的家眷,并秘密把清婉还有清婉与郑良臣的子嗣给我送进京师!”
传令兵领命而去。
旁边的礼部尚书桂明说道:
“要是想要彻底控制住黑旗军,单单掌握清婉是不够的。必须要将郑良臣给换掉。”
一旁的吏部尚书章子德说道:
“你说的真好听。黑旗军是郑良臣以及原天水铁骑旧部拉扯出来的部队,你要是这么做,黑旗军就会哗变,到时候局势更加难以控制!”
桂明闻言,只好悻悻地作罢。
韦良这时候说道:
“不管这个郑良臣有没有叛变的心思,现在最重要的仍是要牢牢把控黑旗军,让他们竭尽心力为我们办事。”
“那要怎么办?”
杜从义问道。
韦良笑了笑,说道:
“先利用清婉将郑良臣给软禁,我们就可以以郑良臣的名义继续号令黑旗军,让他们为我们去死。”
此言一出,全场鼓掌,六部的主要官员皆是赞成。
现在,韦良等人就是在等着晋州牧下手绑架清婉以及她的孩子,这样的话就能威胁郑良臣。
而郑良臣呢,全天都住在黑旗军的营地里面。一旦离开黑旗军的营地,郑良臣的身边都会有至少上千人全副武装的士兵。
而且,不单单是郑良臣,每一个千夫长以上的黑旗军军官都会有这样的警卫安保措施,为的就是怕别人挟持。
过了半天,晋州牧从晋州发回了加急信件。
韦良急不可耐地将信件给打开,仔细阅读完里面的内容,韦良大惊失色,随后一拳重重地砸在墙壁上。
杜从义接过信件,浑身冷汗似乎绵绵不绝,竟然在一转眼间将他的官服给浸透。
“完了,都完了......”
杜从义喃喃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桂明急不可耐地问道。
杜从义冷笑着说道:
“晋州牧回信,在郑良臣家里没发现清婉等人的踪迹,为了执行命令,他们将郑良臣家里剩余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都给控制起来了。”
说罢,他就从信件的背后摸出一份帛书,扔到桂明面前说道:
“这是晋州牧在郑良臣家里控制到的人,你看看吧,清婉、温婉、小雅、靳依依、王雪儿还有那对姐妹花,没一个人在里头......”
韦良一脚将桌子踢翻,随后咆哮着喊道:
“妈的!老子让一个乡下土丫头给害了!这个清婉!我特么真是小看了她!糟糠之妻就是有两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