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恩爱的滚出去。”
林溪相当不满，说话声音自然不低。
一时间，不少竞拍者惊醒回头，看向这边。
有的目露疑惑；
有的满脸厌恶；
更有的充满好奇。
而在第二排角落，一名戴着墨镜的女子望着林溪，显得饶有兴趣。
“是林溪。”
“必须找个机会，好好采访他一下。”
喃喃自语声落下，低头浏览拍卖公司散发的宣传册。
宣传册上，有着五十件作品的详细介绍。
女子的浏览速度很快，大部分页面都是瞥一眼就翻过。
直到翻到最后一幅作品，她立马停下动作，已是两眼放光，迫不及待。
“如果真品和图片上一样巧夺天工，技艺高超，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拿下。”
……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光临本次艺术品拍卖会。”
这时候，主持人登上讲台，缓缓介绍。
“本次拍卖会所有作品，皆来自国内三十五岁以下的青年艺术家。”
“他们有的早已功成名就，有的暂时籍籍无名，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以他们的天赋和努力程度，未来成就不可限量。而且随着年纪渐长，地位提升，他们任何作品的升值潜力都巨大无比。”
“总之，今天的每一分投资，都意味着千百倍回报。”
“言归正传，拍卖会正式开始。”
“1号拍品《江山万里，雄鹰展翅》图，是燕城青年画家孟河历时两年完成。”
“孟河没有上过正规的美术学院，完全是自学成才。他学画二十五年，尤其擅长山水画。本拍品起拍价20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1万，竞拍开始。”
出乎预料，待主持人说完，现场竟然陷入诡异的宁静。
没人开口，没人竞拍。
一般来说，最开始出现的拍品大都价值比较低。
真正的好东西，基本上属于最后压轴出场。
不过像孟河这种，一个竞价的都没有，委实太过夸张。
而在拍卖会最后一排，端坐着一名胡子拉碴的男子。发现无人竞拍，他微微叹了口气，显得无比沮丧。
“这位叫孟河的老哥，貌似遇到个小麻烦啊！”
林溪观察着江山万里图，若有所思。
柳晓柠问道：“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技艺精湛，水平很高。”
林溪吐出八个字。
“我也觉得很好，但是为什么没人竞拍？”柳晓柠疑惑的问，“难道大家都是傻子？”
“他们非但不是傻子，反而是太精明了。”林溪笑笑，“既然你喜欢，那就买下来吧，回头挂在咱家客厅。”
话音落下，举起代表身份的牌子。
“50万。”
听到林溪的报价，江雨晴两眼一瞪，“你疯了吧？就算想买，也没必要出50万啊！”
“有钱任性！”
林溪展颜一笑，“再说，这幅画的确很出色，值那个价钱。”
与此同时，主持人大喜过望。
“27号客人出价50万，真是好眼光！有没有更高的？51万，只要51万，就能拿下一位未来大画家的早期作品，投资价值极高。”
“就这破画能卖50万，这家伙是个棒槌吧！”
“哼哼，我倒是觉得孟河纯粹是假清高。表明上不屑为之，其实早就请人过来当托。”
“有道理。”
“……”
议论声悄然响起。
一方面，是对林溪眼光的鄙夷，
另一些人，则是对孟河的鄙夷。
前者是真正的顾客竞拍者。
后者则是如同孟河这样的青年艺术家。
而孟河远远望着林溪，内心充满感激。
事实上，他并不希望出售这部作品，无奈妻子重病，不得不如此。
“现在竞拍2号作品，作者李军，毕业于燕城美院，师从院长冯仁平大师。低价22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1万。”
主持人刚介绍完，现场立马有人举牌。
“22万。”
“23万。”
“……”
在主持人激情澎湃的忽悠下，拍卖价快速上涨，最终停在31万。
有了成功先例，接下来的拍卖进行的越发顺利。
短短半小时，十件拍品无一流拍。
且最少都有两人来回竞争，抬高竞拍价。
唯一的问题，暂时没有一件超过五十万。
“林溪，你说这些拍品中，哪些是真的购买？哪些是事前安排？”
拍品一个接一个。
有书法有绘画，有手工艺品有雕刻，只看得人眼花缭乱。
等第十五件拍品被人买走，柳晓柠突然问道。
“不确定，或许雨晴知道。”
江雨晴翻了个白眼，“这可是公司机密，我爸才不会告诉我。”
……
“第25项拍品，一对汉白玉石狮子，雕刻者林溪。”
“在各大网络论坛，林溪被誉为最杰出的青年雕刻家，其作品已经被燕城大学高价买走，永久性竖立在校园里。”
“石狮子雕刻起拍价35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2万。”
随着主持人介绍，有工作人员抬上雕刻。
石狮子的个头并不大，只有半米高。
造型精美，栩栩如生。
通过镜头，石狮子的每处细节，被投影到现场大屏幕。
皮毛，骨形，眼神，没有任何一丝瑕疵。
现场众人看看大屏幕，瞧瞧正品石狮子，陷入诡异的沉默。
“不会吧？”
主持人已经完成介绍，静等出价，竟然没人应答。
第一次，林溪有种心底发毛的感觉。
难道的确如同江成建说的那样，必须找个托才行？
脑海中刚转过这个念头，耳边却响起一声赞叹。
“惟妙惟肖，无与伦比，比画册更加惊人。”
“5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