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对任何艺术家而言,作品被博物馆收藏都意味着莫大的荣誉,林溪却没有立刻答应周建国的提议。
毕竟距离作品展闭幕还有一周,暂时来说并不着急。
和周建国闲聊片刻,林溪提出告辞。
回到别墅,前往阁楼。
如果说以前的时候,他是为了觉醒系统才天天忙碌,现在则是真真正正的发自内心。
不仅是对雕刻的喜爱,更是从雕刻中找到了极大的乐趣。
按照雕刻系统所言,他现在这种乐在其中,浑然忘我的状态,才是成为一名雕刻大师的关键。倘若以这种心态继续坚持十几二十年,哪怕没有系统支持,林溪仍然可以达到形神具备的雕刻最高境界。
时间流逝,转眼来到晚上九点。
江家别墅。
江玉川待在书房里,正在翻阅一本古籍。
他这辈子没有太多爱好,读书毫无疑问属于其中之一。
自从退休在家,他每晚都要读上几页书,唯有如此才能睡得安稳。
夜深人静,原本只有翻书声的书房,突然传来哗啦一声。
江玉川心有所感,抬头望向对面。
下一刻,他猛地瞪大眼睛,骇然变色。
只见摆放在书桌对面的先祖雕像,竟是突兀的裂成两半。要知道那可不是简单雕像,而是有着百年历史,具备镇宅以及福荫子孙效果的风水法器。
放眼整个燕城,拥有风水法器的家族,也就是一巴掌之数。
自从父亲去世,江玉川成就家主之位,每当家族遇到危难,他必定上前祈祷。在先祖保佑下,每次都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正因为此,江家才能顺顺利利,发展成为燕城大家族之一。
眼见先祖雕像碎裂,江玉川顿时觉得心惊肉跳,好像一些重要的东西消失似的。不由的,他回忆起今天前来拜访的欧天铭,“难道江家真要家破人亡?不可能,绝不可能。”
“成建,成建回来没有?”
回过神来,江玉川健步冲到门口,大声叫道。
“爸,出了什么事?”
江成建的书房离此不远,很快跑了过来。
“镇宅雕像碎裂,家族恐怕要遭遇大难。”
江玉川一脸凝重,斩钉截铁的吩咐:“通知你二弟,三弟和妹妹,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回家一趟。回家路上,让他们务必注意安全。还有,打电话给志鑫的部队领导,请他们暂时不要派遣志鑫出任务。”
见江玉川满脸郑重,江成建震惊的问:“爸,这样会不会太过小题大做?尤其二弟,正处在换届的关键时期,现在离开,很容易让对手抓住把柄!”
“这件事不解决,别说抓住把柄,锒铛入狱都有可能。”
江玉川叹了口气,“成建,我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有些事情一旦出现,必须引起重视,否则追悔莫及。”
“既然这样,我稍后就给他们打电话。”顿了顿,江成建又问,“雨晴和志峰那边,要不要让他们回来?”
“让雨晴回来吧!或许,她能帮上大忙。”
江玉川面露思索之色。
不过很快,思索变成了坚定。
倘若必须有所牺牲才能拯救家族,他将别无选择。
一夜很快过去。
接到消息的江家人,从各地紧急返回。
与此同时,江玉川接到了两个坏消息。
江家老三在回家的路上遭遇车祸,双腿骨折。虽说没有生命危险,却需要在医院躺上一段时间。
另一个坏消息,则和江雨晴的哥哥江志鑫有关。
昨天晚上,原本很顺利的一次任务,竟然在撤退过程中出现纰漏。江志鑫身中两枪,差点儿直接牺牲,至今仍然昏迷不信。
江志鑫和江志峰不同,他被爷爷江玉川寄予厚望,一早就参军入伍,如今已是中校军官。几年来,江志鑫立功无数,执行过几十次危险任务,别说中枪昏迷,连受伤都少之又少。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江玉川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一阵阵的头晕目眩。若非江雨晴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他很可能一头栽倒,先一步挂掉。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江雨晴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此时早已六神无主,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江成建。索性江成建还算冷静,急忙冲过来搀扶老爹。
“爸,志鑫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唉,这都是天意啊!”
江玉川看看最心爱的孙女,又瞧瞧江成建,满是痛苦。
“雨晴,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你爸他们商量。”
待江雨晴离开,他马上吩咐道:“成建,现在,马上去香格里拉大酒店,寻找一个叫欧天铭的年轻人。为今之计,或许只有他才能救我们江家。而且,而且我相当怀疑,江家此次危机八成和他有关。”
“爸,我不太明白。”
江成建一脸疑惑。
“我还没有老眼昏花,有些事,岂能瞒过我的眼睛?”
江玉川将欧天铭上门之事叙说一番,无奈的道:“现在的问题,咱们哪怕明知可能和他有关,却无能为力,没有办法应对。一旦把他彻底得罪,后果必然更加严重。”
“要雨晴做出牺牲?不行,我绝不答应。”
江成建闻言大吃一惊,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江家嫡系女子,唯有江雨晴一人。
“爸,我在工作期间结识了一位风水大师,不如先请他过来看看,然后再做打算。”
江成建身后,一名中年人皱眉道,“否则就这么轻易屈服,先不说害了雨晴,咱们江家岂不是要处处受制于人?”
这位,赫然是江家老二江成功。
“也好。成功,你马上去邀请那位大师,其他人注意安全,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外出。”
……
两天转瞬即逝,江家形势愈发严峻。
这天,林溪尚未起床,卧室门猛的被人推开。
柳晓柠风风火火冲进来。
“林溪林溪,雨晴遇到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