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故一脸感动的看着言棘,眼底亮闪闪的:“为了我们的店,你受委屈了。”
她就说这么短的时间,去哪里找一个一晚上就能让岑总改主意的粗大腿,之前还觉得时间会不会太短,不够对方周旋,现在才发现,这时间分明是留给岑总的醒酒时间。
知道她误会了,言棘也懒得解释,刚要拉着盛如故离开,谢方则就突然冒了出来:“顾总,我去包间检查过了,保证太太没掉一根头发。”
“……”
场面一度很尴尬。
顾忱晔沉着脸瞥了他一眼:”就你有嘴?”
“抱歉顾总,是我多嘴了,”谢方则认错态度极好,随后问道:“那您跟太太说了吗?”
“……”
“顾总,您这样是追不到女孩子的,您怕太太被慕小姐欺负,特意让我在门口守着,但这些您不跟太太说,太太怎么知道您为她做的事呢?太太不知道,又怎么会感动呢?太太不感动,又怎么会……”
盛如故虚握着拳抵住嘴唇,低声跟言棘咬耳朵:“不行了,我先走了,再待下去要绷不住了。”
临走前,她特别郑重的看了谢方则一眼,妈呀,她要是摊上这么个能念,还分分钟拆自己台的助理,非崩溃不可,顾忱晔居然只是面无表情,这么看来,大腿先生的情绪还是很稳定的。
顾忱晔:“闭嘴。”
他的眉皱得能夹死苍蝇,一把拿过谢方则手里的车钥匙,对言棘道:“走了。”
“嗯。”
顾忱晔抬起的脚在半空中顿了几秒,才落到地上,怀疑的看了她一眼,她要是拒绝,哪怕冷嘲热讽夹枪带棍,他都不会有什么感觉,反而觉得正常,但这般乖顺……他莫名有些慌。
他果然是疯了,这跟受虐狂有什么区别。
下去地下停车场的路上,言棘不知道在跟谁发微信,嘴角一直噙着笑,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顾忱晔的视线时不时从她身上扫过,一次比一次不容忽视,还隐约透着一股隐忍的怒气:“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对于刚才谢方则的话,就没什么想问的?
言棘抬头,眼底满是茫然,显然是没get到他话里隐藏的意思,但嘴唇还是下意识的微微张开,然而话还没出口,就被顾忱晔打断了,“算了。”
她一开口,准能把他气死。
司机接到他们下楼的消息,这会儿正站在车前候着,两人刚准备上车,就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
声音有些熟,是慕云瑶。
顾忱晔面色一凝,反应极快的伸手将言棘摁进车里,身体往前一步挡住车门,将她严严实实的护在他的遮挡范围内。
他抬头,微眯起眼,犀利的视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司机也是训练有素的,但这一刻,无论是反应还是动作,都没快过顾忱晔,等回过神来,言棘早被他护得密不透风了:“顾总 ,您先上车。”
顾忱晔神情严肃,满脸戒备,他关上车门:“是云瑶,我去看看,你把车开出去,锁上门,保护好太太。”
他的车是改装过的,防撞防弹,只要言棘不作死下车,在京都的闹市区,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低头,隔着车玻璃看向言棘,她一脸平静的与他对视,全然不见半点担心,至于感动,那就更没有了,整个一根木头。
顾忱晔:“……你待在车里,对方是冲着云……慕云瑶来的,不会伤到你。”
再多的,他就没说了,他怕把自己气死。
去他的英雄救美,就言棘这种铁石心肠的女人,会感动才怪。
然而,还没等他离开,慕云瑶就已经跑了过来,言棘冲着顾忱晔露出鄙夷的神色:“就你这速度,等赶过去尸体都凉了。”
此时的慕云瑶哪还有在包间时光鲜亮丽的样子,她头发散乱、喘着粗气,脸上汗珠滚滚落下,衣服也有些乱,看到顾忱晔,像是看到了她爹似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忱晔……”
她调转方向朝着顾忱晔跑过来,刚刚还能百米 跨栏的女汉子,此刻流着泪,一瘸一拐,柔弱的好像随时都要晕过去。
顾忱晔:“出什么事了?”
“……”
无论是神色还是说话的语气,他都表现的十分严肃,让原本准备扑进他怀里的慕云瑶条件反射的刹住了脚。
计划失败,她有些遗憾,但惊魂未定的她现在也顾不上遗憾,指着刚刚跑过来的方向:“我去开车,有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突然就朝我冲了过来,我被吓了一跳。”
“看到那人长什么样了吗?”
慕云瑶摇头,“我当时太害怕了,见他朝我冲过来,直接就转身跑了,而且他还戴着口罩。忱晔,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敢去开车。”
怕他拒绝,她搬出了她爸:“你知道的,我爸正在竞升期,肯定有不少人想抓他的软肋威胁他。”
送她回去倒不是难事,难的是……
他看向言棘,还没开口,对方就先从车上下来了:“你送她吧,我自己回去。”
她语气平淡,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事。
顾忱晔扣住她的手,声音沉沉的:“我们一起。”
言棘用一种打量的目光看了他良久:“你真可怜。”
“??”
还没等他追问这话什么意思,女人就甩开他的手,抬脚走了,他下意识跟上去,想将人拉住。
慕云瑶拽住他,眼底含泪,楚楚可怜:“忱晔……”
这一打岔,言棘就走远了。
她开了车,就停在负一楼,远远的,便看到有个穿代驾衣服的男人站在她的车旁,见到她,立马站直了身体:“是言小姐吗?我是您找的代驾。”
言棘点了点头,解完锁,将钥匙递给代驾后,坐进了后排的位置。
车子启动后,并没有立刻驶离,言棘没有焦距的视线透过车窗,落在她刚刚来的方向。
安静的气氛在车厢里蔓延。
前排,身穿代驾服的男人扭过头,却只能看到女人莹白的侧脸,他无从分辨她此刻的心情,沉吟了一下:“男人是经不起试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