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出自晚清名臣林则徐的铿锵之言惊得整个朝堂鸦雀无声,甚至于一些文采不好的还在细细品味这句话的意思,其中的典型就是黄飞虎为首的一甘武将。
比干、商容等等这些学识渊博之士此刻看向陈玄一的目光无比的复杂,闻太师的眼眸之中同样精光闪烁,他们完全不能明白,如此振聋发聩的言论,为何会出自一个被大家所鄙夷的佞臣之口。
纣王的反应则直接多了,有过之前的经历,他对陈玄一的“口出狂言”早已见怪不怪,朝堂之上文臣武将,大部分都是从帝乙时期过来的,而纣王亲手提拔的仅有寥寥数人,其中典型的就是费仲和尤浑了,但是他们两没有一个具有那种名臣的气质,而陈玄一的出现则让纣王重新燃起了希望。
“好!”
纣王拍案而起,“好一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冷冽的眼神戳在了黄飞虎的身上,直让后者羞愧地抬不起头来。
“让那些假公济私之辈瞧瞧,我大商朝堂不是他谋私利的地方,身在这个地方,想的就该是为国尽忠之事。总有一天,寡人要将那些尸位素餐之辈从朝堂之上通通给扫出去!”
话说的露骨无比,总有一天扫出去,意思不就是现在朝堂上就有尸位素餐之人么,至于那人是谁,大家心里有数就可以了。
“陈将军此言大善!”
上大夫杨任出列说道,“待我回去,一定要将这两句话刻在门廊之上,以便时时刻刻提醒我要为大商尽忠!”
陈玄一得了如此嘉奖,自然要谦虚一番,只不过他这谦虚的方式,实在太过耀眼了一眼,朝着扬任拱了拱手。
“杨大夫过奖了,我等朝堂之人,享国家俸禄,就要做利国家之事,我常告诫自己,为人臣,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若是我等人人都能如此,实乃是我大商百姓之福,如此也可保大商万世之基业!”
前有林则徐,后有范仲淹,身在商朝的陈玄一肆无忌惮地做着他的文抄公,继杨任之后,首相商容也表示要将陈玄一的这一句话刻在家中以时刻提醒自己,莫要因为一点小成就就沾沾自喜。
“陈爱卿果然文采出众,且一颗忠心让寡人甚是欢喜,着加官一级,原威武大将军改为文武大将军,如此方能显示爱卿文武双全之才!”
就因为说了两句话就升了一级,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对于陈玄一的好运艳羡不已,纵然是和他一伙的费仲尤浑都无比眼红,不过他们也知道,就算给他们一辈子时间,也绝不会想出那般的慷慨之词,而且他们和陈玄一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所以两人自然不遗余力地吹捧纣王的英明。
咳!
一声轻咳打断了朝堂之上的议论,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闻太师站了出来。
“陛下,陈将军那些话的确说的吾等振聋发聩,陛下加封那也是应该,只不过今天的重要之事还是当商讨出该由何人领兵镇压南越之乱,还请陛下回到正题!”
老头心是一片好心,可听在纣王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当然,纣王只是脸色变得难看一些,并没有说出来。
“闻太师所言极是,一时扯远了,还是回到刚刚的问题上,如诸位所见,何人更适合领兵出征!”
纣王说这话就等同于断绝了让陈玄一做闻太师副手的可能,在他的预想中,似乎已经将陈玄一和闻太师放在了平级的位置上,一方出征,一方就得留在朝歌,颇有武成王刚被封赏时和闻太师相争的那种情况。
因为得了陈玄一的两句话,商容和杨任此时都闭上了嘴巴,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反正清流一边有的是人,也用不着他们两个出头。
身为当事人的陈玄一和闻仲两个人都静静地站在队列之中,等待着支持者的出现。费仲正欲说话,却不巧被人抢了先。
“陛下,以老臣愚见,还是闻太师更加适合!”
说话的是比干,纣王之叔,纵使不喜,纣王也只得让他详说。
身具七窍玲珑心的比干早在出列之时,脑袋当中就已经想好了理由,所以他当即就有条不紊地列了出来。
“陛下,闻太师领兵经验丰富,生平取得大小胜利无数,让他出征,能得稳妥;其次,南疆之地形势复杂,南伯侯鄂崇禹又是老诸侯了,唯有闻太师才能镇得住他。”
两个理由一列,朝堂之上顿时一片赞同的声音,比干摆了摆手,示意他还没有说完。
“第三点是关于陈将军的,虽然陈将军的文韬武略我们都能看见,但是老臣却记得一点!”说着,比干将眼睛转向了陈玄一,看着那风度翩翩的模样,比干暗赞了一句,“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陈将军此刻应该还未成家吧?”
听得比干此语,费仲立即反应过来。的确,这时代讲究的都是成家立业,不成家的话难免会给人留下一个不成熟的印象,而且对于领兵在外的人来说,更是需要将家人放在都城作为人质,不然的话万一反叛了,君主连个反制的手段都没有,那何等尴尬?
陈玄一心知自己遗漏了这点,但今天他势必是要将文抄公做到底了,脸色涨得通红,他振振有词地说道。
“四疆未平,何以为家?”
一句话说得那些文成武将个个心中激荡,尤其纣王,若不是刚刚提拔了陈玄一,此刻他真的想再提拔一遍,至于赞美的言论,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比干一边赞叹着陈玄一的志向,一边也用言语陈述着他的观点。
“陈将军有此心固然可敬,但是我大商却提倡孝德,无论如何,成家了,也是对祖辈有个交代,如此也免得我大商背负一个绝人子嗣的恶名,所以综前所述,我觉得还是让闻太师出征最为合适!”
经过比干的陈述,出征南疆之事终于是定了下来,当然,对于陈玄一,纣王也不是没有交代,他让陈玄一尽快成家,若是之后有了战事,就派他出征,既然纣王都如此说了,陈玄一也不好得寸进尺,于是,整件事就这般尘埃落定。